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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臣養成實錄》第二百四十一章 不解
果然是安遠侯!

 這個結果雖然早就在惠崇帝預料之中,惠崇帝卻仍舊覺得心裡的怒火壓製不住的往外冒。八一中?文網?? W?W㈠W?.?8㈧1?Z?W㈠.COM

 “夠了!”

 惠崇帝隻高喊一聲,孟侃的嗓音就一下子卡在了咽喉裡,再也不出來。

 惠崇帝負手站起身來,開始在高台上煩躁的踱步。

 孟侃見惠崇帝如此,微垂下眼睛,掩蓋了眼中的情緒。

 “安遠侯果然有了反心?”

 過了一會兒,惠崇帝才提著聲音說了一句。

 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問孟侃。

 孟侃卻不得不開口回答:“依微臣看就是如此,且不說他膽大包天私藏成王余孽,微臣這兩年去了滇南之後,就現不僅陛下派往滇南的屬官對安遠侯言聽計從、不敢有違,且……且微臣去莊子裡捉拿成王余孽時,現安遠侯竟然私下招募上萬民眾,在此處私自練兵私自練兵……”

 “民兵?”惠崇帝轉頭看向孟侃。

 “是。”孟侃道,“那莊子在一山谷中,四周群山環繞,不易被人察覺。安遠侯訓練軍隊卻將人藏得這般嚴實,可見沒安什麽好心……”

 惠崇帝聽罷,沉沉呼出一口氣,沉默著沒有說話。

 “若是真有反心……”

 惠崇帝低聲說了一句,走到孟侃身邊,歎氣道:“你這一回來,還把那個罪孽帶了回來,這安遠侯恐怕現在不反也要反了……”

 孟侃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他早就想到這些,早已做好了被惠崇帝問罪的準備,故而他也不辯解,垂頭跪在地上,道:“微臣知罪!”

 惠崇帝站了很久沒有說話。

 “罷了,安遠侯要反,不過是早晚的問題。”過了一會兒,他才轉身坐回高台上,說道。

 惠崇帝到底記得孟侃是員猛將,且忠心耿耿,眼下安遠侯隨時要反,現在可不是追究他的時候。

 “微臣有罪。”

 惠崇帝乜了他一眼,道:“你自然有罪,只是念在你捉拿成王余孽有功,且帶著這許多親衛日夜往京師趕,朕暫且不追究你罪責。你先下去吧,要如何處置你,等明日早朝再議吧!”

 “謝陛下隆恩!”

 孟侃松了口氣,再次叩頭跪拜一下,就彎身退了下去。

 等孟侃一走,惠崇帝才去了側殿,走到智奎先生對面坐下。

 智奎先生放下手中的書,面上依舊掛著淡然的笑意,剛剛殿中所說的事情,似乎未曾在他心中激起任何的波瀾。

 “陛下何苦如此愁悶。”

 智奎先生為惠崇帝斟上一杯茶,道。

 “您自己也說了,早反晚反,都是個反,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有什麽不同?”

 惠崇帝掀起杯蓋,飲了一口。

 “自然是不同的,如今大齊與大昭的關系愈複雜,若是安遠侯在這個時候起了反心,南邊怕是就要失守了……”

 惠崇帝探口氣,“孟侃在滇南時日已久,對那邊了解較深,如今已成了為數不多的可用之將。”

 言下之意,也算是解釋了剛剛輕輕放過孟侃的舉動。

 “沒了成王那個遺腹子,安遠侯怕是輕易不敢反。”智奎先生笑道,“畢竟,他自己帶兵反了朝廷,和挾著成王余孽來反朝廷,那性質可就差得遠了……”

 前者就是徹底的亂臣賊子,至於後者,成王那個兒子現在雖如喪家之犬,但畢竟是皇室血脈,有著一層關系在,若是造反也要名正言順一些。

 “真要造反了,還會顧及這些?”

 惠崇帝道,只是眼中的愁悶之色卻紓解了不少。

 智奎先生道:“安遠侯的行事作風,您還能不了解?”

 惠崇帝就輕輕笑了。

 見惠崇帝輕輕揭過這一茬,智奎先生才問道:“陛下,剛剛那余孽,您可看清了,當真是成王兒子?”

 這話一出口,惠崇帝就抬頭看了智奎先生一眼,似乎有些好奇,他怎麽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來。

 “朕仔細看過了,雖膽小怯懦,但長相與成王幾乎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想來不會有錯……”

 說罷,惠崇帝笑著看了智奎先生一眼,道:“先生剛剛沒有親眼看到,僅憑聲音分辨,有疑問自然也正常。朕與成王不共戴天了這麽多年,他的模樣便是化成灰朕也能認出來……剛剛那小子,朕不會認錯。”

 智奎先生的眉頭卻依舊皺著,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試探著道:“陛下,您忘了那一百來個長相相似的小廝了?這個人,會不會也是……”

 見惠崇帝突然抬起頭,愣愣看著他,智奎先生繼續低聲道:“安遠侯雖然性格搖擺不定,喜歡瞻前顧後,但他可不蠢,孟侃可是您往滇南插的一根釘子,不說時刻監視,但藏著成王余孽的莊子這麽重要的地方,怎麽會說讓孟侃看見就讓孟侃看見了……”

 惠崇帝聽罷,皺著眉頭,倒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那百來人情況特殊,之前不是已經招認了?原是同一個村落的人,一個村子同一個祖宗,加上會些邪門的巫術,一半以上的人家長相一樣,本就是特例……”

 惠崇帝道,“此事情況與那事不同,你若是不信,那孽畜就在詔獄裡關著,明日盡可去看上一看……”

 智奎先生聽惠崇帝如此說,心裡有些不認同。

 那百來人是不是個例,誰知道呢?

 既然這一百來個長相一樣的人都能被大昭人找來, 那麽找個與成王相像的人,總不在話下吧。

 想是這樣想,但看著惠崇帝這麽信心滿滿的樣子,智奎先生倒也不敢繼續下去潑冷水。

 他雖是惠崇帝身邊的謀士,卻也深知生存之道。

 直諫固然是好事,但善終的又有幾個?

 “至於安遠侯這事……”惠崇帝吸了口氣,“剛剛孟侃已經說了,他能進到那莊子裡,原本就是個意外,且這安遠侯自落戶在滇南之後,愈目中無人,朕看他是心被養大了,這人一飄起來就容易粗心大意、忽略細節……更何況,他進來又一直忙著大昭之事,忽略了成王余孽,倒也正常……”

 惠崇帝所說的意思智庫先生已經領悟到了。

 但這畢竟只是猜測。

 若這個余孽真的是個假的,那這安遠侯和真正幕後之人心機就太過深沉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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