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升看著林蘿,目光灼灼,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是真心的想和詩詩好好過日子,如果我只是想玩,何苦的找她呢?又笨,脾氣又大,又不解風情,我還得天天伺候祖宗似得伺候她。”
林蘿身子又往沙發的靠背上縮了縮,語氣輕柔,但說出來的話卻讓常升一驚。
“我這些年,我自己在外面,身邊沒有家人,也沒有你們這些發小和朋友。有的,只有李詩和逸辰,他們對我來說情同親人。她和你以前有過的女人不一樣,她既然答應了你,那肯定就是打算好了心甘情願一心一意的跟你在一起一輩子了。”
她說到一半,撐著椅背坐直了身子,看著常升。
“你說的對,她很笨,很天真。所以她認準了一個人就會拚了命的對他好。比如我,或是日後的你。”
常升笑了笑,心裡對林蘿的感激又重了一些。她說只有詩詩陪著她,那對詩詩來說又何嘗不是呢。他從小見慣了身邊的爾虞我詐,親兄弟尚且能反目成仇,更何況是朋友。能有林蘿這樣的朋友,也是詩詩一生之幸了。
他亦坐直了身子,探了身子到林蘿眼前。
“我們幾乎是從小就認識了,我雖不及林寒和常言,但是自認也非敏於眾人。以後的日子裡,若是我讓詩詩過了苦日子,若我有什麽對不起詩詩的地方,你大可以來找我。”
林蘿用手不停地揉著自己的額頭,兩道眉緊緊地皺在一起,卻不說話,也不再看他。
常升隻當是她還對自己有什麽不滿,小心的在那兒候著,等著她。誰知道,這等了老半天是半個字的回話都沒有。
他把手放在嘴邊,輕聲的咳了兩下。
“那個,林蘿。你倒是說句話啊,我這表態了半天了,好歹給個痛快話啊。”
林蘿依舊沒有理他,手還是伏在額頭上。
常升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整張臉都塌了下來。感情自己這是在這兒白下了軍令狀了,這大小姐早就睡著了。
他歎了口氣,用手拍了拍林蘿的肩膀。
“林蘿,林蘿。”
林蘿只是眼皮顫了顫,又睡了過去。
“哎……”
得,這是喝醉了。剛剛自己還再想,這丫頭酒量也太大了。自己時常要去犯罪分子的內部去摸底,這酒量自然不是常人能比的,不然要是被人灌醉了,不是什麽都完了。
一般這麽幾瓶酒下去,縱是個壯漢也該倒了。還以為這林家妹妹天賦異稟,原來只是醉的太安靜了罷了。
他輕輕把林蘿架了起來,手上小心的不得了,又怕她摔倒又怕動作太曖昧。本來就夠亂的了,這人多眼雜的,他可不想再招惹常言和林寒那個妹妹奴了。
可能是被饒了好夢,林蘿突然睜開了眼睛。而後又苦澀的笑了一下,那剪秋般的眼裡甚至映著淡淡的淚。
“常升哥哥,我已經這樣了,算我求你,至少要給詩詩幸福。”
常升聽得一頭霧水,什麽叫你已經這樣了?你不是和我家弟弟正鬧著別扭嗎?什麽這樣了?
他想再問問她卻看見她又閉上了眼睛,像抽掉了骨頭一般。他是越發的不懂他這個小妹妹了,醒著的時候,厲害起來像個女戰士似得。就是這醉酒,也是醉的與眾不同。
走廊裡地毯鋪的很厚,兩個人走在路上甚至聽不見一點聲音。一個略有姿色的服務生剛從一個房間裡出來, 看見常升和掛在他身上的林蘿,趕緊走了過來。
她嬌俏的看了常升一眼,聲音柔柔弱弱,“常先生,我來幫您。”
常升根本就沒注意她那一廂情願的秋波,只是把順勢把林蘿靠在了她的身上。
“仔細著點,她可是金貴的很。”
小服務員自是認識林蘿的,小心翼翼的架著她的胳膊。可再是小心,這女孩的力氣也還是小了些,腳上一個趔趄,差點把林蘿甩了出去。
常升趕緊的伸手去扶,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小姑娘一腔的喜歡被他那一眼都嚇了個精光,往後退了幾步,再不敢跟上來了。
林蘿隻覺得被晃得頭更暈了,迷迷瞪瞪的睜開了點兒眼縫兒。
眼前綽約朦朧,只看見一個模糊的男人,高大瘦削。
這是誰呢?
她把臉又湊近了看了又看,覺得這面相甚是熟悉。
她伸手拍了拍常升的臉,“你不是常言那禍害嗎?”
常升一張俊臉精彩非常,他四下望了望。這要是被人看見了,他才是丟了丟大了。
而這林蘿就和根面條兒似得,晃啊晃,他又不得不伸手去扶。可離近了,林蘿就又把臉湊了上來。他感覺自己背都嚇得出汗了,這要是她臉再離的近點,殺他的就不僅是常言和林寒了,單李詩就能讓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