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5被欺負到家了
"陶前輩的這些灶位安排, 別的我們都沒有疑義, 各個都是實力出眾, 蜚聲海內的名家。_彩&虹&文&學)_彩&虹&文&學)但是您說的這個‘深市的小張是誰?是什麽派系的名廚?為什麽我們連聽都沒聽過?他又是憑什麽佔去了一個灶口位置。
他有沒有這個本事?萬一他要是在大會的時候丟臉、出醜了怎麽辦?這可是在全世界同行面前, 扇我們華夏廚界的臉啊!那臉可就丟大了, 這可是露臉不成, 反而把屁股露出來了!”
這個跳出來的人是一個三十來歲, 中等身材的男子。一臉驕色, 很直白的表現出對於陶老爺子安排的不滿。
這家夥和張勁同姓, 姓張, 也是在華夏廚圈中有名有姓的一個大廚, 如今在皇宮池子那邊工作, 是給那些華夏政界大佬,以及國賓級客人做飯的。也就是那種操持‘國宴的名廚。擱到以前, 這就是禦膳房裡的一位國廚。
而他的師傅, 就是操持國宴的首席大廚, 也是京幫菜的第一把掌杓, 鄧老先生。擱到百多年前, 這鄧老先生也是屬於禦膳房總管之類的近臣了。
按說, 這個張大廚擱到那兒, 都是一個上得台面, 撐得起門面的名廚了。
但是可惜, 因為這次交流會名額有限的緣故, 這位鼎鼎的張大廚, 在這次向全世界露臉的大會上, 卻只能給自己的師傅打下手, 做幫廚。
這種每天泡在皇宮池子的大廚, 因為伺候的都是高官、國賓, 自覺身份也是非同一般。從來都是‘見人高一等, 最是目中無人。再加上這位張大廚的年齡屬於廚藝界的少壯派、中生代, 還遠沒有一幫老家夥那麽沉穩。
所以, 見到張勁這麽一個無名小子, 居然就這麽佔去了一個名額, 而自己卻只能以幫廚的身份參與進來, 自然不忿, 心裡極度不平衡。就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樣。
而且這家夥還頗有幾分口才, 當指斥張勁資格的時候, 還不忘了掩飾自己想要灶位的真實意圖。反而‘扯虎皮, 做大旗的把這件事情提升到‘在全世界同行面前, 扇華夏廚界的臉的這個高度。
正所謂, ‘題大好做文章。
而且這個家夥雖然說的囂張, 但是鋪墊的也很好, 先把其他人捧到半天高, 然後專門針對著張勁這個無名小卒的資格開火。不但不擴大打擊面, 反而還拉了一些同仇敵愾的幫手。
話裡的潛台詞十分鮮明——
‘這個姓張的何德何能, 能與各位名廚同樣待遇, 專灶專廚呢?
於是, 一堆自視甚高, 對於張勁這個無名小卒居然能夠得到一個灶位本就心有不滿, 心有疑問的人, 雖然不會冒著與陶老爺子鬧僵的大不違站起來幫腔, 但是也紛紛露出一臉心有戚戚焉的表情。
就算是幾個與陶老爺子私交甚好的, 也悄無聲息的匿了。他們也認為, 陶老爺子把這個小家夥推到台前, 有些草率, 有欠考慮。而且, 他們心思裡, 自然也有一份小九九要算。
這次的美食交流會, 堪稱一屆盛會, 作為一名專業廚師, 能夠在這麽大的舞台上展示自己, 自然是名利雙收的事情。
區區五十幾個名額, 自然各個彌足珍貴。
這些各派各系的大家名廚們, 誰沒有兩個徒弟, 誰沒有兩個繼承者呢?如果張勁這個名額被擠兌的讓了出來, 自然自己的後輩就有了一爭的機會。沒準兒這個名額最後就會落到自己人的頭上也說不定。
所以, 這些老謀深算的老家夥, 對於這位中生代的張大廚當了出頭鳥, 主動發難, 自然樂見其成。
…………
見到出乎意料的, 突然有這麽個跋扈的後輩跳了出來指摘自己, 而且措辭尖銳好不委婉。
陶老爺子原本笑麽呵的表情雖然仍然勉強保持著, 但是卻已經開始變得生硬了起來。
斜著眼睛瞟了一下坐在這位張大廚旁邊, 這個張大廚的師傅——鄧老爺子, 見這老頭一副閉目養神、魂遊物外的模樣, 陶老爺子自然知道這張大廚的挑釁恐怕已經得到了這位‘皇宮池子中的頭牌大廚的默許。
再看看其他眾人的表情, 一個個的都是心有戚戚焉的樣子, 更是讓陶老爺子的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姓張的後生, 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的當面指摘, 這哪裡是怕扇了華夏廚界的臉啊?這明明就是在扇他陶祖庚的這張老臉!
狠狠壓下心頭的火氣後, 陶老爺子生硬的笑著說:
"作為主辦方的禦膳房, 我老陶要兩個名額不過分吧?一個我老陶自己用了, 另外一個我就給小張了, 這有什麽不妥麽?”
陶老爺子雖然道聽途說的聽說過, 張勁的廚藝如何如何出色, 但是畢竟沒有親自見識, 親自品嘗過。
所以, 陶老爺子也不敢打包票說張勁的手藝如何如何的好。
所以, 最終這老頭兒也只能用自己主辦者的身份硬挺了一下。
寄希望於這位張大廚別得寸進尺, 最好知難而退, 免得撕破臉皮, 弄的大家都下不來台。
但是, 沒想到這位張大廚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也許是因為已經得罪了陶老頭兒, 所以這家夥抱起了‘得罪, 就得罪到死的念頭, 繼續硬著脖子說:
"陶前輩這話就不對了, 如果這只是咱們自己人湊到一起切磋切磋, 自然沒有問題, 有貨爛在鍋裡, 大家圈子裡笑話也就笑話了, 也沒啥。
但是, 咱這次是要和全世界所有的美食同台相較, 這要是砸了, 丟臉的可就不是您老自己, 也不是我們在座的這幾個做飯的面子了。這丟的可是咱們華夏菜的面子!”
這家夥不愧是服務於頂級政客的廚子, 學得幾分官腔精髓, 說話相當給勁, 相當懂得把事情扯大, 相當明白‘扯虎皮, 拉大旗的技巧, 很是知道該怎麽把所有雞毛蒜皮的事情與‘民族大義聯系起來。
這位大廚中的政客, 僅僅兩句話, 就把陶老爺子給噎住了, 而且噎得不輕。
重重的喘了幾口氣後, 陶老爺子勉強的用還算平靜的口氣說:
"既然張師傅認為這樣不合理, 那不知道張師傅你的意思是要怎麽改呢?讓小張下去, 讓你張大廚上麽?你的手藝也未見得多好吧?所謂, 皇宮池子的菜在我老陶看來, 也未見得就會給咱華夏彩貼金!”
陶老爺子氣壞了, 口不擇言之下, 自然不在乎擴大打擊面。明裡暗裡的指向鄧大廚, 因為他就是皇宮池子操持國宴的頭把!
既然鄧大廚已經縱容自己徒弟開罪自己了, 那自己也沒必要給他好臉子看。說實話, 對於這所謂的國宴大廚, 他老陶還真就不怎麽看在眼裡。
再說了, 這些個所謂的國廚, 也不過就是一個名頭, 說白了, 也就是伺候人的。同樣也是無權無勇, 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這姓鄧的也奈何不得他老陶。
之前就說過, 在屋子中的這些頂級大廚個頂個兒的都是自視甚高。雖然因為派系不同, 風味不同, 沒有辦法分出高下, 但是卻各個自認天上、天下[ 遮天 ]都是第一的主兒。
所以, 陶老爺子話剛出口, 之前一直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的鄧老爺子, 就陡然睜開了雙眼, 眼有怒色, 口氣不陰不陽的說:
"我老鄧的京幫菜雖然不敢說天下[ 遮天 ]無雙, 但是自認還是不比你老陶的宮廷菜差的!”
於是, 屋中的火藥味兒頓時濃了起來。
就在氣氛變得有點劍拔弩張的時候,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攪合了進來, 把凝滯的氣氛攪合的一塌糊塗, 有了一種怪怪的味道。
"這有啥好爭的?是好是壞, 只是嘴裡說說的話, 是說不明白的。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
這聲音太散漫, 太憊懶了, 聽在人的耳朵裡就覺著發皮, 很容易讓人犯困。
當大家循著聲音看過去的時候, 正看到張勁懶洋洋的從角落處的椅子上起身, 向廳中的衝突中心處走來。
本來對張勁來說, 有沒有灶位是無所謂的事情, 他本來就是為了充實菜譜, 順便給葉紅賺一個‘免費品嘗的身份而已。
如果真要是有人想要自己的這個灶位, 好說好商量, 張勁也就順水推舟的送出去就是了。他還能落個清閑。
但是, 要是有人想要踩著自己上去, 用搶的方法從自己手裡把灶位奪過去的話, 那張勁可就不答應了。
用葉紅的話說, 張勁是頭順毛驢, 你要是順著毛摩挲的話, 怎麽都好說。但是你要是逆著毛擼的話, 他可真是會尥蹶子的。
原本張勁對於之前張大廚和陶老爺子的爭吵也不想理會, 只打算把灶位死攥在手裡就是不交也就是了, 所以他在角落裡坐的很老實。
但是當看到陶老爺子已經被激下不來台的時候, 張勁就不能不出面了。畢竟, 人家陶老爺子也是為了自己才弄的這麽不尷不尬的。
而且, 這兩個和陶老爺子對峙的師徒, 說起來欺負的可是自己, 話說到這裡, 可是‘欺負人, 欺負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