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個男人還僵在那裡,裝雕塑,咬耳朵的時候,後面的女孩兒不耐煩了,再次開口。
“喂,是聾了還是啞了,還是知道自己丟人,不好意思見人啊?問你們話,你們聽不到啊?之前說本姑娘是小三的那個混蛋給我站出來……”
這下裝不下去了。
“三、二、一!”
石紋沒頭沒尾的倒數了三個數後,一起相處多年,一同惹禍出糗多次的哥兒仨很有默契,不約而同的同時轉過身來。
發飆女孩兒看清三人的長相後,就跟突然見到了T似的,一張小嘴兒恨不得能囫圇吞下一顆鵝蛋一樣的張的老大。
看著眼前這張已經摘下遮住半邊天的太陽鏡,毫無遮擋的暴露在自己面前的臉,心裡嘀咕了一句‘冤家路窄,果然是她’後,還不等發飆女孩從偶遇的意外中回過神來,很懂得什麽叫做‘把握主動’的張勁就先發製人。
“我今天是不是出門沒看黃歷啊?怎麽運氣這麽差,居然能碰到你!”
張勁知道,既然自己和這女人碰了面,那麽一場戰鬥就不可避免。而且自己和這女人見面的情形還是這樣的,那麽這場戰鬥就更加注定將會是激烈的,甚至是慘烈的!
果然。
張勁話音剛落,原本還是怒氣孕於表裡的女孩頓時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我說是誰?能和你湊到一起的,當然是蒼蠅、蜣螂。只有這些東西能喜歡你這種應該論坨的東西……”
“懶著理你,看到你這張臉,就影響情緒。”
張勁很想立刻結束戰鬥,趁著車還在加油的時候,去洗手間把水給放了。
然而,女孩兒卻有些不依不饒的不肯松口。
“你還有理了,你知不知道,就憑你們今天的行為,本姑娘能告你們調戲……”
“愛哪告哪告……”
張勁輕飄飄的一句後。繼續低頭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張勁因為急於放水的緣故,想要為這場戰鬥喊個暫停。
但是女孩兒卻似乎很有興致繼續下去。居然就跟在幾人身後。一邊腳下用與三兄弟相同的速度跟進,一邊嘴裡不停的抨擊著。
“你就不是什麽好東西。肖飛也不是好東西。要不怎麽能跟你稱兄道弟呢?今天……”
女孩兒顯然對於幾兄弟的性格有些了解,就算石紋和張勁沒有把肖飛供出來,女孩兒也猜出,那個大著嗓門喊自己小三的家夥,肯定就是大喇叭似的肖飛了。
張勁見這女孩絲毫不介意跟自己運動戰的始終跟著自己喋喋不休,也就熄了暫停戰火的打算,繼續和這女人唇槍舌戰的鬥了下去。
“那不能怪老三,沒辦法,你的風情就是小三的架勢。你就長著一張被包養的臉……”
“放屁。你是被包養的小白臉。酒店坐台的鴨,基佬最愛的相公……”
始終處在亢奮狀態的女孩兒在張勁一句‘長著一張被包養的臉’的刺激下,激烈程度更上一籌,從之前的道德指摘,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擊。
那激烈的,那張牙舞爪的,那唾沫橫飛的,讓張勁根本插不上話。那聲音高亢的甚至都嚇的一位正在小便器前暢然享受的陌生哥們,身體一抖淋濕了自己的褲。
但是對於就守在自己耳邊的咆哮,張勁卻依然神色從容,不為所動的站到一具便器前,施施然的解著腰帶,對仍然在自己耳邊製造者高分貝噪音的女孩兒,不緊不慢的說:
“我說,你確定要在旁邊觀摩我的小解麽?故意當做沒發現到哪兒了吧?其實心裡早就想要瞧瞧了是吧?”
那口氣,十足的氣人。就好像再說,‘怎麽樣,讓我猜中了哦!
這時候,女孩恍然發現自己氣昏了頭,只顧著心無旁騖的搜腸刮肚的尋找所有能找到惡毒詞匯好往張勁頭上安,卻全沒注意到自己竟然一直跟進了男士洗手間中。
而且,男士洗手間中竟然不是空的,還有另一位男士就站在自己身側的便器邊,一臉窘態的提著慌亂中拎起的褲,連褲腿都濕了一塊。
自己成了女色狼了,這下臉丟大了。
羞、囧、怒,同時湧上了女孩兒的腦袋,臉上瞬間就又紅又燙,幾乎快要冒煙。
“鬼想看你!”女孩兒在慌亂無措的一聲啐罵後,連忙雙手蒙著臉就衝了出去。
衝出洗手間外的女孩兒還不等羞窘之色退去,自覺吃了大虧的她就再次忍不住高聲喝罵起來。
“姓張的,你……無恥……不要臉……”
女孩兒認為,張勁顯然是借著與自己鬥嘴,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故意要把自己引進男洗手間的。從這裡能夠看出,女人的不講理天賦,這個女孩兒還是不缺的。
突然,洗手間裡張勁吼了一嗓,女孩兒唾沫橫飛的小嘴兒,突然戛然而止。
“今天你照鏡了麽……”
女孩兒表情複雜的換了幾個形象後,終於再次開口:
“張勁,你個王八蛋。說話不算話,那天我都答應你了,你還拿這事威脅我!”
“哦?”聽到外面原來的理直氣壯,突然變成了底氣不足,站在張勁旁邊也在放水,還在為女孩兒誤闖男人洗手間而暗笑的肖飛,自己‘調戲少女’的屁股還沒擦乾淨,八卦心就又起來了。
“照鏡?什麽照鏡?那天她答應你啥了?我怎麽覺著有些曖昧呢?老大,別說老三我沒提醒過你,你最好還是守好葉紅嫂吧!別一時貪嘴,惹上這個瘋,那你的麻煩就大了。”
張勁沒好氣的斜了肖飛一眼,“少*往我身上扯。今天這事兒全是你惹出來的,我幫你攬過來火力,你還有閑心打聽小道八卦……”
這時候,石紋也插話進來了,“是啊,大飛不是喜歡麽?去獻殷勤啊?多好的機會啊。往往一段驚心動魄的感情,都是從雙方的衝突開始的。”
不只是肖飛抖尿尾,還是心理打顫,總之這家夥是一個激靈的哆嗦後,用怕怕的口氣說:
“哥們,搞清楚行麽?我喜歡的是有性格的女孩兒,就像我家欣然似的。可不是外面那個逮到誰就咬誰的瘋。”
張勁哥兒仨在洗手間裡竊竊私語。因為女士禁入,而‘等’在洗手間外的女孩兒可急了,還以為張勁不守約的在裡面把原本答應保密的事情說出來了呢!
“姓張的,你說話不算話,你說過我那天只要答應了,你就不會說的!”
正在女孩急得跳腳,幾乎想要衝進那塊女士禁地的時候,張勁施施然的踱步走了出來。一邊洗手,一邊對跳過來的女孩兒說:
“這次是最後一次,只要今天這事兒錯過去,我以後就絕對不提這事了!怎麽樣?”
“你原來還這麽說過呢!誰知道你這次是不是還是那樣?你怎麽保證,能讓我相信?”
女孩兒看向張勁的表情充滿了不信任。
“沒有保證,你這能相信!”
張勁就像是玩梭哈時,手裡抓了一副10到的黑桃同花順一樣,心裡篤定的很。
女孩兒咬牙,那表情像是想撲上來在張勁身上咬下一塊肉似的。好一會,女孩還是沒有下定魚死網破的決心,只能很火大的扔下一句,“氣死我啦!”
蹬蹬蹬的踩著高幫皮靴離開,跳上那輛火紅跑車後,重重一甩車門,狂飆而去。顯然,這小妞兒被張勁憋屈的火氣大了。
三兄弟回到車上後,張勁坐上了駕駛位,肖飛做到的副駕駛的位置。
“老大,你到底是怎麽把那個瘋弄走的啊?手腕相當的高啊!”
車剛剛啟動,之前在洗手間到車的這段路上,就此事已經追問過六七遍的肖飛,再次鍥而不舍的追問。
別說肖飛這位愛好八卦的人士,就算是石紋對此都好奇了。
“是啊,老勁。怎麽弄的?吉娃娃不是一向都咬住就不松口麽?今天怎麽咬的這麽不瓷實?被你兩句話就松口了?這照鏡到底是啥咒語,這麽好用?說說看,也免得我們下次碰到她的時候,束手束腳的!”
“法不傳六耳!這咒語,說出來就不靈了!”
張勁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後,就再也不肯就此事再多說一個字。這可是自己的護身符來著,丟了太可惜了。
…… ……
這個女孩兒就是嶽文亭, 與張勁交惡多年的那個人。
也就是羅備結婚時,與張勁配對伴郎、伴娘的那個天敵。
這個照鏡,自然就是嶽文亭‘對鏡擠乳溝’,被張勁抓個正著的事兒了!
抓到自己死敵的小尾巴,張勁自然不肯輕易松開。要不然,每次碰面,自己都要費心費力的應對時刻準備撲上來要自己一口的吉娃娃的話,那可是太累了。
為了這個護身符,張勁必須要做到守密工作。不然,嶽文亭這個性格急躁的丫頭如果知道秘密泄露的話,很可能破罐破摔,變本加厲的找自己的碴。現在的自己可沒有那種‘與人鬥其樂無窮’的革命精神。
以前,自己也許會對這種介於‘調戲’和‘鬥嘴’之間的摩擦,興趣濃濃。
但是自從自己去馬來一趟,與葉紅關系重新回到升溫的趨勢上後。對於這類,與人相爭的事,還是能躲就躲的好。..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