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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項全能》五百五十三 遊說
十喜畢竟是給資本家乾活的,身不由己,兄弟姐妹們海涵。

 聽到張勁居然想要腳踏兩條船,還是當著自己這個當媽的面兒理直氣壯的說出來,何媽媽一時有些怔忡。

 好半晌,何媽媽才開口說:“這麽說,你是想要我女兒做你的情人嘍!”

 雖然何媽媽口氣平淡,但原來溫和的笑容已經不見。不傻的張勁自然能夠從何媽媽毫無平仄的口氣中,聽出蘊於其中的怒意和寒氣。

 除非財迷心竅,除非別有所求,不然做父母的聽到類似於張勁說出的這話,沒有不生氣的。畢竟這裡是一夫一妻製的華夏,而不是一夫多妻的阿拉伯國家。

 對於何媽媽帶著諷刺口氣的冰寒質問,張勁絲毫不見慌亂,仍然語聲鏗鏘的答道:“不是情人!清淺不是情人,葉紅也不是!她們都將是我的妻子!”

 張勁一番理所當然的回答,顯然不像玩笑。但是話中之意卻荒謬至極,至少在如今華夏,在如今華夏普通人看來是這樣的。

 所以,當張勁話聲出口,何媽媽愣了一下後,氣的笑了:“都是妻子?你當你是皇帝,還是活在舊社會?三妻四妾?”

 何媽媽的怒極而笑,同樣沒有出乎張勁的預料,所以對於何媽媽的態度張勁絲毫不意外,眼神仍然鄭重而認真,口氣仍然堅定不移:“文阿姨,我不是開玩笑!

 您是做母親的人,您不想讓女兒清淺受苦,不忍心讓清淺受苦。但葉紅也有媽媽,葉媽媽又何嘗受得了女兒受苦呢?

 同樣,我是男人,您可以罵我huā心,可以責我混蛋。但是我放不下清淺,同樣也放不下葉紅。

 清淺痛苦,我會痛苦難過;葉紅痛苦,我也同樣痛苦難過;

 這不是魚與熊掌的選擇問題,不是舍與得的問題。以前我年輕不懂,現在我知道了,她們都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所以任何一個我都不會放棄!”

 張勁說出這番話來,雖然語調平緩,沒有慷慨激昂的渲染,也沒有大人物做決定的斬釘截鐵。但是,何媽媽卻從中聽出了張勁的決心,平淡的語調中隱隱有金鐵交鳴般的鏗鏘、堅定。

 思及女兒這些年的苦楚,想到如今張勁身為女兒‘主治醫師’的身份,想到自己與丈夫何過之即使一夫一妻結果卻也仍然是各分東西,何媽媽的信念動搖了。

 即使女兒做了張勁兩個妻子中的一個,即使女兒只是做了張勁的情人,也未必不會幸福。做母親的,不就是希望自己的二女幸福麽?別的有什麽重要?

 這個年代,所謂的‘名分”所謂的‘明媒正娶”又算得了什麽?

 更何況清淺的死活如今還掌握在張勁的手中,如果張勁能夠將自己的女兒從閻王老子那裡搶回來,那就相當於張勁給了清淺第二次生命,自己這個做媽媽的無論是出於忌憚還是感激,只要女兒不反對,又有什麽資格強行橫亙中間呢?

 所以最終,何媽媽一番糾結後,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也許你說的有理!這終歸是你和清淺之間的事情,所以還是等清淺醒來後讓她自己決定吧!

 但是,我希望你的承諾你能夠做到。你說了,你不會讓我女兒清淺再痛苦,我希望你說到做到!”

 “我保證!”

 張勁的聲調突然高亢了幾分,三個字出口,一字一頓,字字重若千斤。顯出張勁決心的堅定!

 與何媽媽談話結束後,因為事情大有進展,而情緒有些亢奮的張勁,將何清淺托付給何媽媽,又簡單的一番籌備後,就跳上車子向城裡趕去。

 今次進城,張勁是要給葉萌四位606姐妹送去零食。

 除此之外,張勁更重要的使命,就是要在繼拿下何媽媽之後,一鼓作氣的拿下何爸爸。讓何爸爸也同意自己與清淺的事情。

 之所以張勁要這麽急,對何媽媽、何爸爸挑明這一切。就是希望能夠在清淺醒來前,掃清一切阻擋在自己與清淺之間的障礙。

 這幾年清淺已經夠苦了,所以張勁不欲在清淺醒來後,讓她繼續承受如同幾年前般,夾在自己與父母間左右為難的尷尬和煎熬。

 張勁決心,這重重難關在清淺醒來,自己就要統統踏平。

 讓清淺在醒來後,只需享受幸福,享受關懷、愛戀,這是張勁承諾給她的!

 張勁在上午第三節課與第四節課之間的課間,將幾個碩大的包裹送到葉萌四女的手中後,顧不得與四個戀戀不舍的不想放自己離開的大蘿lì寒暄。態度堅決的拒絕了四女鶯聲軟語的‘共進午餐’的要求後,張勁回到了車上,撥通了何過之的電話。

 一個半小時後,張勁已經來到了何爸爸租住的那處毗鄰何清淺曾經工作學校的那棟農民〖房〗中,與何爸爸隔桌而坐。

 小桌上,張勁特意從海窩子村家中帶來的各色葷素小菜,加上幾道張勁剛剛下廚烹製出來的菜肴,將整個小桌擺的落落大滿。小桌的一邊,有一隻約有兩升光景的黑陶窄口小壇擺在那裡。

 兩人相對坐好後,張勁提起黑陶壇子欠身為何爸爸斟了一小杯後,笑著說:“何叔叔,您嘗嘗,這是我在鄉下自己釀的土酒,看看還合胃口不?”

 已經從張勁口中知道自己女兒和何媽媽近況的何爸爸,此時也不著急了。從善如流的撚起盛滿剔透酒水的杯子湊到嘴邊,接著手腕一抬,半兩許的酒水一飲而盡。

 當酒水入口,何爸爸就像是經過最頂級催眠師催眠一般,輕輕的闔上了已經松弛耷拉的眼皮,仿佛在一瞬間進入了最深沉、最甜美的夢境。

 酒水並不辛辣,普一入口,就有一股雖然淡泊,卻雋永深邃的香氣,氤氤氳氳的嫋嫋發散開來。

 隨著何爸爸的喉頭聳動,一道道沁人心脾的香氣,隨著一縷縷熨帖的溫熱順喉而下。當落入胃袋,那香氣似乎在胃中醞釀發酵,越發的醇厚了。

 接著這妙霊不可言的香氣像是有著不可思議的穿透力,以胃袋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發散開來,很快就彌布全身。

 血管、肌肉、脾髒、腹肺、皮膚,乃至毛發、角質、牙齒、筋骨……全身上下數百億細胞被這股香氣浸漬的時候,都仿佛年輕了幾十歲一般,雀躍、歡呼起來。

 經過幾年來與女兒的冷戰折磨,經過半年多與妻子離異的日子,在悲涼中老了幾十歲的何爸爸,突然有種知青下鄉前,清純時才有的那種萌動的活力。

 似乎已經如朽木般糟粕的軀體,似乎已經開始腐爛發臭的靈魂,在一杯酒後,重新散發活力。老樹開huā,枯木逢春……

 當何爸爸足足幾分鍾後,終於睜開雙眼的時候。他幾年前曾經尖銳鋒利,他幾分鍾前還是渾濁暮氣的雙眼,已經被一泓澄明取代。一雙老眼如年輕人一般,明亮,充滿生命的光彩。

 在這杯酒後,何爸爸原本被各種磨難,被各種負面情緒壓迫的快要破碎、崩潰的心,陡然一松。似乎所有煩惱突然煙消雲散。

 在這杯酒後,從前因為被自己所謂的〖道〗德觀念束縛,已經越來越狹窄的世界陡然光明大放,自己親手打造拘禁自己心靈的囚牢也瞬間打破,重新得到一個無限廣大的世界。

 在這一刻……

 女兒的病,即使之前張勁不敢肯定治愈,但現在何爸爸卻對此充滿信心。此刻,何爸爸堅定的相信,女兒一定會重新醒來,重新笑起來。並與自己消除隔閡,甜甜的叫自己爸爸;

 在這一刻……

 與自己離異的老伴,一定會重新回到自己身邊。過去的家還是過去的家,自己也不會再如從前一般對她那麽嚴苛,自己會像一個好丈夫,會疼她、愛她。什麽狗屁‘相敬如賓”什麽狗屁‘夫為妻綱”自己都不再相信;

 在這一刻……

 過去眼裡不揉沙子一板一眼的行為,如今看來卻那麽的好笑。原來自以為所謂的‘君子坦蕩蕩’、所謂‘嚴於律己’、所謂的‘敢於直言’的行為,是那麽可笑。

 也許自己過去幾十年的指摘和責罵,在社會人看來,就如一個表演著滑稽劇的跳梁小醜。

 在這一刻,何過之大師過去幾十年的堅持,似乎都被傾覆了。

 “真是好酒!太神奇了!

 這杯酒之於我,簡直如同金蘋果之於亞當夏娃。

 它讓我知道,原來我過去的幾十年不過是笑話。

 可悲的笑話!

 原來我落到如今可憐的境地不過是咎由自取……

 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是在說我啊!”

 一杯酒後,何過之大師的眼睛已經被一層薄霧所籠罩,語不成聲,似哭非哭。

 對於何爸爸的情緒發泄,張勁並沒有什麽太激烈的反應,淺啜了一口杯中酒後,輕輕的說:“何叔叔,你太極端了,你的人生並不失敗!

 你知道麽?其實就算當年你將我和清淺拆開,就算你在媒體指名道姓的責我為‘社會渣滓”就算因此我幾乎人生慘淡。

 但我真的從來沒有恨過你!

 你的執拗,你的操守,你的嚴謹。我不喜歡,但我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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