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紅經過反覆思量、精確對比之後,卻發現自己除了與張勁曾經的四年多夫妻關系,除了和張勁幾年來建立起來的深厚感情之外,其他所有的方面,自己似乎都完全處在下風!
也就是說,如果自己與北宮荷月,在競爭張勁的戰爭中,若是有著相同起跑點的話,自己必敗無疑!
通過‘列表分項對比法’得出結論的葉紅,可是嚇壞了,變得惶惶不安起來。腦子也徹底亂了,不知道該如何自處,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這種繁亂、惶恐的心思,就這麽糾結著憋悶在葉紅的胸口,吐不出也咽不下,讓她的肺子憋悶的仿佛快要炸開。
葉紅不是不相信張勁,也不是不相信兩人之間的感情,她是‘關心則亂’。越是與己關切的事情,越是自己看重的事情,就越是患得患失。甚至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斷能力。
所以,現在已經變成沒頭蒼蠅的葉紅,需要找一個人聽她傾訴,需要一個人給她安慰,需要一個人為她理智的分析一下情況,需要一個人能為她出謀劃策!
在葉紅的交際圈子中,了解自己也了解張勁,了解二人的一切情況,而且又能與自己無話不談的鐵杆兒膩友,似乎只有隔壁的那一個。所以,葉紅也不管人家夫妻倆是不是有啥事兒要處理,迫不及待的直接打電話叫來了穆欣然!
也就因為葉紅的心太亂、心太急,所以葉紅甚至連穆欣然沐浴的時間都等不了。穆欣然剛剛鑽進浴室不久,葉紅就不耐的乾脆從床上走下來,來到浴室門口,和穆欣然隔著門聊了起來。
…………
“你覺不覺著今天和荷月有些異樣?”
葉紅的一句話,再次勾起了穆欣然剛剛在自己老公身上發泄出去的不爽。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後。有些刻薄的回答道:
“異樣?可不是該有異樣!一群男人,時不時的就跟哈巴狗瞅骨頭似的瞅她一眼,她肯定很得意吧?”
說著。穆欣然捏著鼻子說:
“我最漂亮!我是男人視線的中心,我男人心中的女神……”
酸溜溜的說到這兒,穆欣然再次換回原本的嗓音。不滿的說:
“我猜她心裡肯定這麽想的!說不定心裡怎麽得意呢?”
雖然因為今天的發現,葉紅對於北宮荷月已經有了點類似於情敵的提防。
但是說起來,因為葉紅與北宮荷月的性格相投,再加上經過前些天在興安嶺的同甘共苦之後,結下來的姐妹情誼也是相當深厚的。即使仍然比不上與穆欣然這種多年感情積累起來的鐵杆兒姐妹淘,卻也不是泛泛之交可以比擬的。
所以,聽到穆欣然這麽不留口德的暗諷北宮荷月,葉紅還是忍不住替她辯護道:
“欣然,別瞎說!荷月的性格我了解。她不是那樣的人!”
經過葉紅這麽一說,原本就一向坦蕩的穆欣然也覺著,自己把這醋火撒到無辜的北宮荷月身上。有些沒來由。有些鼠肚雞腸,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所以。穆欣然訕然一笑後,連忙轉了口氣,一邊繼續用手上的泡泡按摩未來自己孩子的一對‘奶瓶子’,一邊隨意的問道:
“哦,是麽?你指的不是這個,那你說的是什麽異常?”
“我覺著……我覺著……她好像對我家勁勁……”
畢竟只是臆測,葉紅也深怕自己成了那種捕風捉影的妒婦。所以,葉紅敘述起來,也很是斟酌用詞。
足足花了兩三分鍾的時間,葉紅才算終於磕磕絆絆的,把自己今天所看到的,把自己所擔心的,一股腦的向這位閨中膩友倒了出來。
結果,聽了葉紅道出的這個‘驚天大八卦’之後,穆欣然也淡定不了了。顧不得如琢如磨的洗耗時耗力的泡泡澡,而是飛快的衝洗、擦淨了身子後,就把浴巾隨便往身上一圍,衝出了浴室。
“你說什麽?你說那個姓北宮的,對你家張勁有點那種苗頭?你不是看花了眼吧?
人家年輕,漂亮,身材好,又有錢……
你家張勁有啥?憑啥讓人家大小姐看上眼兒?”
沒成想,穆欣然帶著貶低的口徑,還沒等說完呢,就激起了葉紅強烈的反彈:
“我家勁勁怎了?哪兒不好?個子不矮,長的也不難看,身材一級棒!有氣質……
而且下得廚房,出得廳堂。會好多門外語,懂得鑒定、雕刻……
就算她是大小姐又怎麽樣?憑啥看不上俺家勁勁?”
……
還不等開始正題的‘案情分析’,這倆閨蜜就差點吵了起來。
熱戀中的男女,智商都在零點以下。在這個階段,情人眼裡出西施,情人眼裡出潘安!
雖然葉紅與張勁曾經做了四年半的夫妻,雖然葉紅和張勁確定情侶關系的時間需要上溯到五六年前。但是,離婚後的馬來再次激情,讓這對男女原本已經開始緩緩下落的激情,再次複熾。甚至比當初,也毫不遜色。
再加上二人總是聚少離多,在小別勝新婚的‘美好加成’之下,二人的‘奸情’甚至比張勁剛剛開了葉紅頭彩時,還要猛烈。
所以,現在的葉紅即使是因為今天北宮荷月的表現,而患得患失。但仍然聽不得任何人,說張勁的任何不好。
看著眼前的葉紅,跟護著小崽子的老母雞一般,就差支起翅膀,炸起脖頸上的羽毛了。穆欣然愣了一下後,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
“我說紅紅,你這到底是想讓人家看上你家勁勁呢?還是不想讓人家看上你家勁勁啊?怎麽做出這麽一副急於嫁女的德行?”
見到葉紅臉色又有點要急的意思,穆欣然連忙打斷:
“行了,先不跟你鬥嘴了。你看,我就圍著這麽一條浴巾。這屋裡就算是有暖氣,可還是挺涼的,所以咱倆還是鑽被窩裡說話。讓姐姐我好好給你分析分析。
先不管那個北宮大小姐是不是真的不開眼的看上了你家勁勁,但至少要先防患於未然,找出一個無論如何都能讓你立於不敗之地的對策!”
…………
當葉紅和穆欣然這姐妹倆,鑽進一個被窩中,開始研究針對北宮荷月這個可能情敵的方針、探討各種情況下,該做出如何應對的對策的時候。
那座張勁和葉紅,在興安嶺狩獵前,曾經去過的北宮家別院中,在屬於北宮荷月的那間臥室裡。同樣洗過澡的鐵杆兒姐妹——北宮荷月和柳纖纖,也鑽進了同一個被窩,正說著話。
她們的話題,同樣離不開讓葉紅糾結著的那個男人——張勁!
北宮荷月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滿眼焦急的向自己倚為長城、視為智囊的纖纖姐尋求著對策:
“纖纖姐,你說今天我的表現是不是太失敗了?我看張大哥的父母看我的時候,表情很不自然。我覺著,她們肯定不喜歡我!我也知道我應該放松,應該自然一些。可是我一想到她們就是張大哥的父母,我就緊張,怎麽辦啊?”
見到一向大咧咧的、不知煩惱為何物的好姐妹如今竟然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原本我行我素的無視所有人目光,始終驕傲的就像是小鳳凰似的北宮荷月,竟然因為張勁父母的一個眼神,而變的六神無主,亂了方寸。
從不曾涉及感情一道的柳纖纖,在有點莫名酸楚的同時,也不得不心下喟歎:
“果然是情之一道最難堪破。問世間情為何物……”
心中歎息一聲後,柳纖纖又深深的看了滿眼亟盼的北宮荷月一眼後,才將自己的見解娓娓道出:
“其實,只不過是因為你是與張勁的父母初見,在不清楚兩位老人家喜好、脾性的前提下,又有了迫切想要討好的念頭。所以才會進退失據,才會讓兩位老人家看你的時候,眼神有些怪異!……”
說到這兒的時候,柳纖纖在心裡加了一句:
你是因為慌了神沒注意到,其實在當時,我又何嘗不是和你一樣呢?張大哥父母的那種眼神,可不僅僅是看你,看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啊!
自嘲的想到這兒的時候, 柳纖纖的心突然亂了。
“北宮荷月是因為她自己已經對張大哥芳心暗許,所以在毫無防備的乍然見到他的父母時,才會手足無措。那自己又是因為啥呢?”
至今也沒有徹底弄明白自己對張勁感情的柳纖纖,突然有些煩悶,有些混亂,還有些恐懼!
“難道我也跟月妹妹一樣?我對張大哥也……”
還沒等柳纖纖捋清腦子中混亂雜蕪的思緒,見到自己智囊纖纖姐剛說了一半就頓住的北宮荷月,不耐煩了。
雙手齊出的搖醒了陷入思考中的柳纖纖後,北宮荷月迫不及待的問:
“然後呢?我該怎麽辦?我能怎麽辦?”
已經腦子懵懵亂亂的柳纖纖,這一次全不見了往常始終如一的‘智珠在握’的形象,腦子中全被還沒理清、仿佛一團亂麻似的思緒堵得滿滿的,哪還有什麽靈光閃現,哪裡還能出得來什麽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