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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遊》第四百一十二章 各自拜托
“你的鞋襪呢?身為公主,這般模樣,成何體統,快穿上!”/p

  李承乾看了看高陽踏在地上的一對小腳丫,瞪了她一眼。/p

  “啊?”/p

  高陽這才發現,吐了吐舌頭,連忙提著裙裾又跑回池邊,先在石上坐下,兩腳探進水裡蕩了幾蕩,濕漉漉的又縮回石上,彎著腰去拿襪子,因為裙子蓬松,十分吃力。/p

  李承乾籲了口氣,扭頭對稱心道:“稱心,幫公主著襪。”/p

  在李承乾眼中,已經把稱心當成了自已的禁臠,並未把他當成一個男人,下意識地就讓他去幫公主趿襟穿靴。稱心呆了一呆,忙答應一聲,走上前去。/p

  “你幹嘛?”高陽公主瞪起了眼睛,唬得稱心一退。/p

  高陽扭頭衝李魚道:“你傻站著幹什麽,沒點眼力見兒,幫幫忙啊。”/p

  李承乾氣道:“高陽,你……他是個男人。”/p

  高陽瞟了稱心一眼,道:“這小子難道不是男人?我的襪子,就是李魚脫的,不叫他穿誰穿?”/p

  李魚看鐵無環、羅一刀等人臉色,也才意識到自已方才的舉動不妥,容易引人誤會,本來想避嫌的,可高陽偏偏叫他幫忙,還不斷催促,無奈何,隻得上前蹲身,幫她把襪兒穿好,系上,又幫她提上靴子。/p

  高陽起身,踏了踏地,興衝衝地轉身走到李承乾面前,道:“太子哥哥,今天怎麽有空來找我?”/p

  李承乾睨了李魚一眼,板著臉道:“你是公主,馬上就是大姑娘了,得避嫌疑,怎麽和他湊到一起了?”/p

  高陽道:“娘娘叫我學禮啊,兩個女官教了我一上午,腳都酸掉啦,不脫靴子怎麽受得了。這兒連個宮娥都沒有,只能要他幫忙了。”/p

  高陽說著,笑嘻嘻上前,挽住他手臂道:“太子哥哥,你來找我何事,可是要出宮遊玩?”/p

  李承乾猶豫了一下,道:“你跟我來,兄長與你慢慢說。”/p

  李承乾說完,轉身向殿上走去,稱心和羅一刀、紇乾承基連忙跟上。/p

  這廂鐵無環松了口氣,走到李魚身邊,道:“你剛剛真要把我的魂兒都要嚇飛了。”/p

  李魚不以為然地道:“有那麽嚴重麽?不過是個還未長開的小丫頭罷了。我只是幫她脫個靴子,又沒輕薄她。”/p

  鐵無環苦笑道:“你是利州人,當比我這個遼東來客更清楚皇家法度、宮闈規矩,那可是公主,就算尋常人家女子,你有如此親近舉動,被人家老爹追打,也是理屈啊。”/p

  李魚想了想,歎道:“也是,剛剛我真大意了。”/p

  ……/p

  李承乾拖著不靈便的腿登上殿階,對羅一刀和紇乾承基還有稱心道:“你們候在這裡。”/p

  三人止步,目送兄妹倆走進大殿。/p

  殿中空蕩,垂蘇流幔,隨著微風輕輕搖曳。/p

  李承乾板起臉道:“高陽,父親十幾個子女,為兄與你感情最好。所以,有些話得提點提點你。”/p

  “啥?”/p

  “第一,同姓不婚!他姓李!”/p

  “第二,一個小小鼓吹令,彼此地位,天淵之別,根本沒有結合的可能。”/p

  “同姓不婚,那很好辦呐!等太子哥哥做了皇帝,賜他改姓啊。”/p

  “第二,門不當戶不對,那也好辦呐。等太子哥哥做了皇帝,就天天升他的官唄。”/p

  李承乾氣極敗壞:“你真喜歡了他?”/p

  高陽公主笑嘻嘻地轉到了李承乾的對面,向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道:“我喜歡個屁呀。人家才幾歲呀,根本沒想過這些事嗎?就是你們這些長大了的人,沒事找事,緊張兮兮的。”/p

  “真沒有?”/p

  李承乾可不放心,要說起來,高陽年紀是不大,可是他的姐妹裡頭,已經有一個是十二歲就出嫁了的。這年代的女子早熟,後來的太平公主十四歲還未出嫁,就知道穿上武官袍服去爹娘面前跳舞,赤裸裸地提醒他們:“我不適合穿武服,那把它賜給駙馬好了,老爹老媽,趕緊給我找丈夫啊!”/p

  高陽才隻十歲又如何?已經到了男女有別的年紀了。/p

  高陽用力地點了點頭:“當然啦,人家只是覺得跟他在一塊蠻有意思的,還從來沒想過嫁人呢。”/p

  李承乾松了口氣:“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不過,你還是要小心,昨兒只是擅離宴會,就受到母后的責罰,真要有什麽不檢點的事情,一旦傳到母后耳中,我都救不了你。”/p

  “知道啦我的太子哥哥,你今天跑來找我,就為了跟我嘮叨這些啊?”/p

  “唔,事情當然是有的。”/p

  李承乾向殿外掃了一眼,沉吟著道:“過兩天,父皇要往少陵原秋狩,你可知道此事?”/p

  高陽雀躍道:“知道啊知道啊,我也想去,太子哥哥去不去?”/p

  李承乾微微一笑:“父皇秋狩,我身為太子,自當伴從。咳!到時候,有一件事,需要小妹你幫我對父皇說,大哥對你一向很好,這個忙,你可不能不幫。”/p

  高陽年紀雖小,人卻慧黠,她眼珠一轉,馬上笑嘻嘻地應道:“幫太子哥哥,當然是應該的。不過太子哥哥對我這麽好,是不是也應該幫我一個忙呢?”/p

  李承乾一怔:“你有什麽事,要我幫忙?”/p

  ……/p

  殿外,聽鐵無環又鄭重其事勸誡一番,李魚不禁失笑:“行啦,你不用再說了,我實實在在沒有勾引人家小公主的意思,我又沒有戀.童癖。只是這小女娃兒天真爛漫,當她是個可愛的小妹子罷了。”/p

  李魚說到這裡,微微眯起眼睛,緬懷道:“我在利州的時候,結識過一位小姑娘,也是當她小妹妹一般。那小姑娘聰明伶俐,將來……將來也絕非尋常女流可比的,可惜你不認識。”/p

  鐵無環松了口氣,道:“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你有所不知,我自入了屯衛,才知道這宮闈之中法度是何等的森嚴,瓜田李下,還是當避嫌疑才好。”/p

  李魚歎道:“我知道了,以後自當注意。對了,用膳的地方在哪,我都有點餓了。”/p

  鐵無環道:“我帶你去。對了,你真精通樂理嗎?在鼓吹署還混得下去?”/p

  李魚搖頭苦笑:“好什麽好,若不是再留在西市,和良辰美景那兩個丫頭,早晚要生嫌隙,我才不想到這兒來。油水是一點沒有,吹拉彈唱又一竅不通,我看……用不了多久,就得被罷官免職了。”/p

  李魚一邊大吐苦水,一邊跟著鐵無環往前走,袍襟上兩個濕濕的小腳丫印,也渾然不在意。只是轉身行走之際,一個卷軸已然掉在地上,他和鐵無環卻都未注意。/p

  那卷軸,正是楊思齊準備大興土木,改造府邸的設計圖,李魚一直揣在身上,方才袍袂先是被高陽公主扯來墊腳,後來又失足摔進他的懷裡,一番折騰,畫軸已然滾落袍下,他竟絲毫沒有察覺。/p

  李魚和鐵無環走到殿門口,一眼看見站在門口的稱心,李魚登時心中一動。他不懂樂理,那敲手鼓的小玩意兒,唬弄貪玩的高陽小公主還行,要是讓兩位女官聽了,恐怕早把他這個濫竽充數的鼓吹令轟出宮去了。/p

  但眼前這小子卻是明白的,如果能把他留下,下午這一關,應該就能糊弄過去了。只是,羅一刀和紇乾承基正杵在殿前,久別重逢,不能視而不見,得選把他們答對了才行。/p

  李魚便站住腳步,輕咳一聲道:“兩位將軍,別來無恙啊!”/p

  羅一刀和紇乾承基一左一右,跟門神似的站在門口,乜視著他。/p

  羅一刀道:“你小子不是在西市鬼混麽,怎麽跑到宮裡來了?”/p

  紇乾承基瞄著他,上下打量,看了看他的官服,有些訝異:“喲嗬,七品的文官,你考中進士了?”/p

  李魚揉了揉鼻子,有些羞於啟齒:“呵呵,我哪考得中進士。咳!跟兩位將軍一樣,撈的偏門。”/p

  紇乾承基撇了撇嘴,道:“我們哥兒倆蒙太子看重,憑的可是真本事。武將晉身,說容易實也容易,只要有一身萬人敵的好本領足矣。”/p

  羅一刀得意洋洋地道:“不錯!我們可是堂堂正正做的官,什麽撈偏門,你別拉我們往你臉上貼金。”/p

  李魚歎道:“你們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本來就是個大善人,起步比你們高,想出入頭地,當然路更難走, 有什麽好對我炫耀的。哎,我只是看到你們今日前程,想起一位故人……”/p

  李魚頓了一頓,輕輕搖頭:“若她,也能放下執念,那該多好。”/p

  羅一刀和紇乾承基登時有些緊張,他們當然知道李魚所說的“她”是誰。/p

  正所謂無欲則剛,這兩位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如今跟了太子,只要按部就班地熬資歷,將來就有大好前程,早把那為非作歹、逍遙縱橫的念頭忘到了九宵雲外,此時聽他提起楊千葉,兩人格外的不自在。/p

  羅一刀緊張地道:“什麽故人,我老羅跟你可不熟,不明白你在說什麽!”/p

  紇乾承基上下瞟了李魚幾眼,突發奇想:“你與她,莫非還有聯絡?你如今做了官,也算走上正途了,莫要一時糊塗,鑄下大錯。我勸你啊,莫要在宮裡施展你那憐花手段,小心惹來殺身之禍。聽我良言相勸,你莫如把心思放在那個人身上,施展手段收了她吧!少叫她出來害人,你好,我也好!”/p

  鐵無環和稱心完全不明白三個人在打什麽機鋒,只聽得雲山霧罩,李魚卻是聽得哭笑不得,我混得有這麽慘麽?居然要兩個江洋大盜勸我從良,今兒太陽莫非打西邊出來了?/p

  PS:從明天除夕,到初五,兄弟我也放假休息一下,初六開始恢復更新,敬請諸君周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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