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走近娃娃,那火麒麟蹭的便跳到面前。對著三人就是一聲怒吼。屈胖子不想再耽擱時間,伸開雙手對著火麒麟道:“我是來救這娃娃的,你的麒麟火氣息太烈,會害了這娃娃的。相信我,快閃開些。” 火麒麟看著這個白胡子老頭兒,一臉誠懇。他身上的靈氣嗅著倒是和小公子的有些相似。便退開幾步,卻依舊急的來回打轉。見火麒麟卸下防備之心,屈胖子趕上前將娃娃抱起。打開那綠玉盒子取出了一枚丹藥喂給了娃娃。又折了自己幾萬年的仙靈,就著這丹藥讓娃娃盡數吸收。娃娃臉蛋慢慢恢復了血色,終於像個嬰兒一樣大哭起來。火麒麟見娃娃醒了便興奮的奔過來,又止不住的叫了幾聲。
這叫聲真是震懾四方啊,我那鴆鳥若在定嚇得逃竄了,這個娃娃不一般啊,才這樣小竟有了這火麒麟跟著。笛墨玉看那火麒麟一身赤金,卻是仙魔難辨,著實奇怪,詫異道:“這娃娃怎的隱約透著魔氣。”張麻杆不屑道:“這娃娃的身上的魔氣不是天生的,確是被法器封進體內的。封印的人看似想救這娃娃,可這魔氣哪裡是可以封印的了的。終有一天還是會禍害了這娃娃。除非……”
笛墨玉也明了這張子耀當年是野嚶魔域的聖尊。自然很是清楚這魔氣的厲害。“除非什麽……”
“子耀,娃娃剛醒卻是不能再受凍了,回去吧!”張子耀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被屈凌風叫了過去。張子耀將娃娃接過來,看著屈凌風似乎一下憔悴了不少,心裡一陣心疼卻道:“左右這娃娃已有了魔氣,你還如此浪費自己的仙靈救他。又是何必呢。”又低聲嘟囔著,早知我來將這一身的魔法都傳給他也無妨啊。
那火麒麟看見這魔氣如此強大的人抱著小公子,很是生氣,卻隻怪自己年齡太小還不能化作人形將孩子搶過來。隻能上躥下跳的對張子耀示威,看著便要撲過去。
屈凌風笑道:“如此一來,你再不必追著我與你比試道法了,我如今是難敵得過你了。子耀……還是把那娃娃給我吧,不然這個小火獸要找你麻煩了。”張子耀無奈隻好將娃娃遞給了屈凌風,又扶起他慢慢的向前走。那火麒麟才算老實了,跟在屈凌風後面緩緩行著。
笛墨玉也是好奇自自己來到這鬼境至今。除了這次,從未見過屈凌風救過其他生靈。這娃娃雖看著是仙骨沒錯,卻竟能讓屈凌風耗損萬年仙靈去救。便問道:“仙尊,為何要如此費神救這娃娃?”
“這是我還的恩!”屈凌風又從張子耀手裡接過一張毛皮,卻是再也裹不上去了,娃娃已經快被包成了個粽子,隻好蓋在了懷裡。接著講道:“我年少時曾被一隻惡虺抓著飛出了天倫仙境,又在雲霧裡飛了很久。那時我便想著定是逃不了了。卻忽然飛來一巨大的玄鳥,隻是扇了一下翅膀便將那惡虺打落人間去了。”笛墨玉聽得新奇,便將長笛塞入腰間,背著手,一路跟著。屈凌風繼續講著:“那隻玄鳥雖周身巨大卻體態輕盈,赤紅的羽毛炫彩奪目。卻是比那鳳凰還要生的神奇。我在天倫山也算見慣了仙畜靈獸,卻從未見過如此靈氣奇異的神獸。”
笛墨玉獎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驚歎道“仙尊,那神獸莫不就是……”
“四大神獸之中的朱雀神鳥。”張子耀也很是驚奇。
屈凌風先是一驚遂笑著回道:“我也是後來才猜到,這四海八荒之中也隻有朱雀才能有那般奪目的神采。只可惜,我那時卻不識得。轉眼一少年便出現在朱雀背上,
那少年看著很是年少,約莫比我差個幾百年的樣子。卻一眼就看出我是天倫仙境的人。隻說我的仙靈看著還算正宗,他也正想著找個什麽人,恰好救了我,便選了我吧。我心裡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自然願意聽他使喚。他隻給了我這玉盒子,嘻嘻哈哈的同我說若是將來有緣,請我救下遇到的一性命垂危的小嬰兒性命。還伸出掌心放在我頭頂傳了我一團奇異的靈氣,我當時隻覺得頭頂生風,胯下清明,周身輕盈無比。卻是一刹那間便有了上萬年的仙靈。臨走時,還笑著同我講說若是過了幾十萬年還未遇到,便不用再留心此事。此後我便時時記掛著,不敢怠慢,卻始終未遇到,也再未遇到那仙童與那神鳥。難以報恩令我很是慚愧。後來時間久了,我想著或許真的遇不到了。沒成想如今竟真的遇到了,也是緣分使然,終於得以如願,這心事總算可以放下了。” 張子耀聽罷也是感慨:“自那日在王屋山與你大戰後,我便知你仙法奇異,與那天倫一眾的氣息著實不同。原是受過這等奇遇。”張子耀說著又開始抱怨:“胖子!你卻是個不夠意思的,咱倆跳進這鬼境都不知幾百年了。我日日同你打賭,與你鬥法,還不是怕你寂寞,連我那貔貅都肯讓你騎乘。哪個有這待遇了?你卻連報恩這等大事都不與我講。”
屈凌風笑了起來:“子耀,你這樣子是要讓後輩笑話嗎?”說著看向笛墨玉。張子耀眉毛一挑道:“他哪裡是個正經的後生,連句聖尊也不曾叫過,只會認你這個仙尊呀!”
笛墨玉是知道這位屈仙尊一向深明大義。當時也是相傳他與這魔域聖尊在王屋山鬥的天昏地暗。最後二人廝打著雙雙掉落了這鬼境。如今看著這一魔一仙二人關系竟像朋友一般。內心一陣觸動。想著這鬼境裡雖過得困苦,卻全然沒了神魔妖仙的恩怨,一時間竟有半分解脫。也隻一會兒便記起在蓬萊時被那魔域的人陷害,才被丟進這地獄。我是斷不會饒過他們。為了離開這鬼境,暫時恭敬些又有何妨。只見笛墨玉眉眼輕轉,嘴角掛笑道:“墨玉見過聖尊……”
張子耀聽著聖尊二字心裡一熱,不自覺也笑了起來。三人抱著娃娃談笑著在雪地上一路走著,不自覺來到屈凌風那已化為灰燼的小屋前。屈凌風抱著娃娃不自覺歎了口氣。扭頭看向張子耀。他正一臉歡喜的看著眼前的景象。正要開口講話,就聽見屈凌風說:“墨玉,我帶這娃娃去你那住幾天可好啊。”笛墨玉向來不喜歡吵鬧,可這屈凌風確實要親近的,心裡一陣慌亂,隻緩緩從腰間抽出長笛道:“我也正有此意,隻是我那鴆鳥確是個麻煩,如今他毒性日益凶狠,我那草屋四周現在確是連個小獸都不敢靠近了。隻怕傷了這娃娃。哎……”
屈凌風原是不想這孩子去子耀那裡觸動體內魔氣翻騰會有不好。轉念一想日後定要助他將這魔氣逼出來,也才可修得上好的仙靈。還是去子耀那裡吧。 便道:“那便去子耀那裡吧,左右他那房子還算漂亮。”再看子耀此刻卻背著手不言語。屈凌風早已摸透他的性子,頓了頓看著娃娃說:“那我們去你張爺爺那裡可好啊。去住你張爺爺的漂亮房子。”
張子耀聽著憋不住笑了,隻說是看著娃娃的份上才讓你這胖子去住的。便抱著娃娃帶著火麒麟去了張子耀的住的小宮山。其實也就是個雪山罷了。只因那時看著屈凌風的枯木松很是文雅,非要取個別樣的名字。便有了這小宮山的房子。後來還被屈凌風嘲笑了許久。一氣之下打了賭約,若誰的房子先毀了便將心愛的法器送與對方,也念了他那R魂鬥幾百年了,正好做了賭注。
“胖子,R魂鬥還未給我呢!”張子耀想起正事來。屈凌風隻做聽不見抱著娃娃一路低頭哄著,只見這瘦麻稈一路繞著這胖子吵鬧個不停,卻還顛顛兒的去掀簾子,推門,一路伺候。
隱約的似能聽見草屋那傳來陣陣心疼的哭聲。一白淨的白衣青年,將長笛都扔到了岸上。直撲到那水池子裡,看著那一小株水荷黑黢黢被毒死的殘軀。想著這幾十年年來日夜照看,這幾日將將要開花了呢。心裡一陣痙攣,竟心疼的哭了。“真是可憐啊”鴆鳥看著他泡在那小池子裡傷心的樣子很是滿足,撲棱了幾下翅膀便安心的睡了。這笛先生自然知道是她所為。可這也是自己白天怪她在先,而且看她已經睡著,心裡一陣糾結也不忍心再罰她。隻得繼續看著小池子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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