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繼續匯報:“聖人,臣以為,黃河第一座大橋有三個地點選擇。分別是風凌渡、洛陽、鄭州。特別是鄭州,未來十年內工部計劃有一條貫穿南北的大鐵路,從燕州到廣州,那麽鄭州大橋為黃河第一橋。”
“好計劃,天塹呢?”
“回聖人知,臣還在研究,相信五年後臣定能在長江上選一處造一座鋼鐵大橋,眼下臣無能。”
李春有信心,也有野心。
這是他一生的追求,一座趙州橋讓他原以為就是他造橋生涯的巔峰。
鋼筋混凝土的出現讓他的世界打開了一扇門,征服長江,那怕埋骨江邊也此生無憾了。
“這樣說吧,朕希望停止一切鐵路的修建,將所有的人力、資源全部投入到長安到燕州的鐵路建設上,朕希望在一年內,完成這項工程。四十五萬壯勞,一千萬石精鋼,一萬萬石水泥給你備足了。”
“臣請聖人,風凌渡!”李春卟通一下跪倒,整個人伏在地上。
柳木閉著眼睛緩緩的說了一句:“風凌渡,難。”
李世民貼近柳木低聲問道:“有多難?”
“全長五裡,橋高至少要五丈,橋樁深入河底至少在二十丈,沒有三年時間不可能修成。大唐不能不在乎工匠們的死活,這橋不能用人命去填。”
柳木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跪伏在地上的李春已經淚流滿面。
李世民說道:“起來吧,你的心意朕了解了,風凌渡大橋確實重要,連接京兆、洛陽、晉南的要地,那裡不止商貿,戰略意義重大。朕也知道,當年的趙州橋死了橋工上百人,但涇河橋隻意外死亡兩人,傷七人。”
“天佑我大唐……
“修鐵路,長安到華原的鐵路早已經完工,華原到軒轅帝陵的鐵路正在收尾,軒轅帝陵到鄜州(富縣)的已經完成了路基,鐵軌也有近百裡,將西行鐵路的資源往北運,一直修下去,然後從呂梁過黃河入晉陽城,一路向北,修到燕州。”
李世民作了決斷,李春高呼:“臣領命。”
“兩年後,朕準你修風凌渡,長江大橋朕等你的上表。”
“謝聖人,臣萬死不辭。”李春高呼著,眼淚汪汪的被人扶著離開。
柳木為李世民倒了一杯茶:“二哥,多好的大臣。這樣的人多一些,大唐怎麽可能不盛世呢。”
李世民冷冷一笑之後到書案前,提筆寫了兩道聖旨。
“來人!”
侍從入內,李世民將一道聖旨放在盒內:“送去尚書省,朕要發起大唐立國以來,第一次全國動員令。”
“第二道,送去聞月閣,對高句麗半島施行封疆。”
“得令!”
看著侍從離開,並且關上門,柳木問道:“二哥,小小高句麗,值當動員全國動員令嗎?”
“值,這是一次演練,二哥要讓天下人看到我大唐的底蘊。一年內長安到燕州火車通車,長安到洛陽火車通車。然後讓天下人看到,高句麗的奴隸用火車一車又一車的往長安運,然後再運到洛陽去。”
柳木倒是懂了:“國威,國強,國人心強。”
大唐與現代不同,現代人追求可能只剩下錢了。
大唐還需要一個全民的凝聚力,李世民想借這次機會,提升大唐的國民凝聚力。無非就是消耗大量的糧食,錢幣之類。
相比是糧食、錢幣。國民凝聚力與國家動員能力,決定了一個國家的強弱。
李世民也補充了一句:“正好借這個機會,天下間還有不服的,不甘心身為唐民的,以及想作亂的小邦也一並收拾了。”
柳木的眼睛裡閃出一串小星星。
不愧是霸氣十足的千古一帝,不愧是自立國到滅亡年年都對外開戰的大唐。
霸氣。
大唐對外宣稱的是,全民動員修建鐵路,並且開始所有州府普及鐵路的知識。
電報入縣,每個縣至少有政用、軍用兩部電台,有些的極富的縣最高配到的十五部,華亭州配了四十多部,慈溪縣因為有軍用與碼頭的部分,配到二十多部。
僅這些電台,就消耗大唐七十萬貫的財富。
每個縣的電台總通訊官,雖然是女子,也是領從七品官職與俸祿。
一個半月後,中南半島原蒙舍詔王庭。
打下六詔最強的,也是最南邊的蒙舍詔,這是唐軍一次戰略性的大勝,以崔君肅、蕭瑀、唐儉為首,特別請了秦瓊參與,軍方以程咬金等人為首,一次盛大的慶功宴正在舉行。
這時,一名來自長安的信使到。
“兵部令……
沒等這位信使將兵部的命令書交給程咬金,護衛們帶著另一人入內,這位拿是聞月閣加急密令,而且是最高等級。
依唐律,同時接到數條命令,先觀等級高的,若命令有衝突,優先等級高的。
“西翼王,這裡有一份是聖人給您的信。這裡有給崔尚書、蕭閣老……
可以說,在場的重臣每人都有一封親筆信。
秦瓊的信中只有一句話:速歸,為朕之先鋒,滅高句麗。
程咬金的有兩句話:六詔之戰帶來卿辛苦,新年後歸來任神策青龍衛上將軍,為朕兵發高句麗,一血前恥。
哇!
程咬金一聲怪叫, 他興奮,他狂喜。
怪叫之後提起一瓶酒仰頭一飲而盡。
喜色不僅是程咬金臉上,崔君肅等文臣也是喜形於色,牛進達等參與過前隋對高句麗戰戰爭的大將軍們更是喜極而泣。
愛德華-凱德一直在秦瓊身旁,不但學習武藝、武德,同時也在學習大唐的文化,也帶著他的親隨部下願意在西翼州建一處家園。
看到眾人的狂喜,愛德華-凱德問秦瓊:“親王殿下,這是怎麽了。”
秦瓊隻猶豫了數秒,信任是相互的,他選擇對愛德華的信任。
“是這樣的,二十多年前,那時中原還不是我大唐執掌天下,那個時代叫隋。當年三征高句麗,因為隋皇指揮不當,加上中了敵軍的陰謀,戰敗也就罷了,高句麗人用戰敗的士兵人頭擺起了座京觀,這是恥,大恥。許多將軍都是參與過對高句麗戰爭的,他們心中有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