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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舅子》第一百二十五節 還有更狠的
  關於鏡子。

  柳木知道兩個辦法,一個是硝酸銀用葡萄糖成形,另一個就是錫箔用水銀成形。

  前一個辦法,柳木還在試驗當中,時間肯定是不夠了。所以暫時使用的是後一個辦法,錫與水銀的渡鏡方式。

  看過渡鏡用的工坊,柳木又問道:“吹瓶那邊,進展的如何?”

  “回小郎君的話,工匠們還在嘗試。請小郎君贖罪,這個活計相當的不容易,僅靠個人手藝,吹成的數個卻是外形各異,容小老兒再想其他辦法,必不敢誤了小郎君的大事。”

  “不急,真正用到也要在秋天。”

  柳木不急,他和獨孤蘭若真正成親的日子定在八月十五,拖這麽久也是柳木在等秦瓊等人大勝歸來。

  要真算起來,其實他柳木比起大唐其他人還算快的。

  有些訂親之後,真正成親等上兩年三年的根本不算久。

  更何況柳木的新莊子要建成,也需要很長時間,柳木可不甘心在那個被整個三原縣都認為不吉利的老宅子成親。也更不甘心住進所謂的公主府,當一個真正的駙馬。

  這迎娶,關鍵在於一個迎字。

  要把公主迎回家。

  距離納征之禮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柳木表面上很平靜,但內心確實是有些急的。

  所以柳木肯定不會離開工坊,每天看著工坊的進度,心裡安穩。

  長安城,李弼一路沒休息趕到長安城,眼看已經快到宵禁時間,先命隨從回了自家在長安的府中,單人匹馬往房玄齡的府上去了。

  李弼是貴族沒錯,但在房玄齡眼中差不多就是一個年齡不算小的熊孩子。

  不過面子還是要給的。

  房玄齡放下手中公務將李弼迎以了偏廳。

  “房公!”李弼長身一禮。

  房玄齡現年也就是四十五歲,但就是連當朝皇帝李淵都數次稱讚房玄齡大才,李績都稱一聲公,李弼那裡敢不恭敬。

  “聽聞你近日學了些本事。”房玄齡這一句也純粹是客氣,算是半個稱讚的話。

  李弼趕緊將自己放在懷中的那信取出來,雙手遞給了房玄齡。

  房玄齡面帶微笑的接過,可打開一看,笑容在臉上凝固了。

  “弼,這信還有誰知?”房玄齡問道。

  李弼趕緊回答:“我與木,還有老狼三人。”

  “恩,你切莫與人提及此事,容我思之一二。”房玄齡收下了信,塞在自己的袖子內之後又對李弼說道:“桐柏山二縣合一,我欲推薦一人出仕……”

  “不去,不去。”李弼趕緊拒絕。

  房玄齡無奈的搖了搖頭:“罷了,我再另選人。你在府中休息吧。”

  當晚,房玄齡坐在書房又細讀了柳木給他的信,此時已經差不多相當於晚上八點多的時間,房玄齡終是吩咐更衣,準備出門。

  長安城宵禁,坊市閉門。

  房玄齡在坊門前以公務為由開坊門,然後去了鄰近一個坊內一友人家中。

  傅奕,現任大唐太史令,是公認的中立派。

  聽聞房玄齡入夜來訪,傅奕在門外相迎。

  兩人正廳入座,傅奕親自為房玄齡煮茶。

  吩咐左右退下之後,傅奕問道:“夜間來我處,必有要事?”

  “有兩件事。”

  “願聞其詳。”傅奕很平靜為房玄齡倒上茶。

  “有一少年,自稱夢中求師。其師騎青牛……”房玄齡把故事一講,傅奕當時就說道:“你說的是三原柳木,

長平公主訂親的駙馬。”  房玄齡點點頭。

  “我想見見他,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傅奕是堅定的道教支持者,也是唐初最強烈的滅佛者。柳木自稱老師騎青牛,就憑這一點傅奕都會見柳木。

  房玄齡將那信遞給了傅奕,開門見山的說道:“太子府洗馬魏征在聖人面前說了些針對木的言語,木這是在報復。”

  傅奕快速的看過信,笑了:“這等事,一個區區的太子洗馬扛不住。當下,大唐新立,為穩皇權必是新舊貴族大爭之時。這氏族志,頭一位是崔,還是李呢?”

  不愧是老家夥,一眼就看出了柳木計劃的最深層部分。

  房玄齡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來找傅奕。

  傅奕接著說道:“你是想借我的手,拖太子府來趟這混水。此事,我接下來了。”

  沒問理由,也沒有提條件,傅奕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房玄齡這時拿出一個非常小的紙包推到了傅奕的面前:“此物名鹼晶。”

  “鹼晶!”傅奕大吃一驚:“此物在一夜傳遍長安,幾乎無人不知。面頭可讓麵團松軟, 加上極少許鹼晶之後,再無酸澀之味,香甜松軟,實乃百姓之福。”

  “道門丹術,木稱之為丹學入門之術。”

  房玄齡的態度很明顯,他要拖整個太子府下水,不僅僅是一個魏征。傅奕什麽也不要,可房玄齡卻不能不給。

  給的不是物,而是一個信號。

  傅奕作的最極端的事情就是滅佛,現在已經是下足了功夫,用盡了辦法想滅佛。史稱滅佛第一人。

  房玄齡要興道。

  而且不止這樣,房玄齡又補充了一句:“聖人家譜,傳自……真聖。”

  “明白。”傅奕要滅佛,肯定是要得到皇家的支持,把皇家抬到真聖老子的後人,對皇家也好,對此時的道門也好。

  傅奕與房玄齡輕輕一擊掌後說道:“這位木小郎君,真是位有才之人。”

  房玄齡擺了擺手:“他還年輕,秦王殿下點評,此子每擊必在要害,但卻總是輕觸而無重擊。如這次,太子洗馬對氏族志這等大事,實在是過於身單力薄。”

  傅奕爽朗的大笑。

  他身為太史令,很清楚這樣的大事,非名士不能為,魏征還不夠資格。真的把擔子壓在魏征身上,不出三月,魏征這條命就交待在皇宮門前了。

  房玄齡連夜離開回府,把已經在夢中的李弼揪起來。

  “房公……”李弼沒想到的是,這都過了三更天了房玄齡竟然還是穿戴整齊的。

  房玄齡坐在一旁等李弼清醒。

  李弼趕緊穿衣起床,然後用涼水在臉上拍了拍,恭敬的站在房玄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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