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木實在沒反應過來,抱琴只要說道:
“月事之後七天至十五天是女子受孕的最佳時間,特別是體溫略高的那幾天,必中。其余的日子幾乎是完全不中。還有,關於醫聖館那幾個改善體質的方子,有助於生男的。這要是真傳了出去,肯定會有亂子。”
抱琴的提醒不無道理,宮裡的女人爭的很凶。
柳木笑了笑:“不用,沒有關鍵的最後一步,只靠調節人體質的酸鹼度是不夠的。原因我給你講過,就不說了。”
抱琴點點頭:“好吧,我去辦。”
柳木說的就是Y染色體只能存活二十四小時這事,不過蕭靈兒還是一個少女,有些話題柳木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柳木有一支,可以說大唐唯一的一隻玻璃溫度計。
比後世使用還要麻煩幾十倍,而且要連續夾在腋下至少兩刻鍾,也就是現代的半個小時才能夠相對準確。
抱琴離開後,蕭靈兒低著頭坐在木桶旁邊。
蕭靈兒心中是一半的期待,一邊的遺憾。期待與遺憾的內容是完全同樣的,那就是柳府的秘密自己連皮毛還沒有接觸到呢。
入夜,蕭靈兒躺在柳木身旁,卻發現柳木看著床蓋發呆。
雖然出嫁前母親有教過,可這種事情怎麽能讓女子主動,可左等右等,柳木依然是對著床蓋發呆。
要說前幾天柳木太忙,是累了,可今天似乎沒忙什麽。
“妾沒有姿?”蕭靈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柳木側頭看了一眼蕭兒靈,沒說話。
蕭靈兒又問:“那是妾……”說話的時候蕭靈兒已經靠了過來,柳木苦笑著:“我忍的很辛苦,你還小。”
蕭靈兒碰到一個在出嫁時看過圖譜的……可能就是那個。嚇的想往後縮一下,可卻知道這一退怕是再難靠近,忍住羞澀蕭靈兒說道:“唐律,男姓生為黃,四歲至十五歲為小,十六至二十為中,二十至五十九歲為丁,六十以上為老。”
“這個,我知道。”
“唐律言,女減二。我的年齡在半年前就為中。”蕭靈兒特別強調著。
“這個我也知道。”柳木有點尷尬。
蕭靈兒有點急了,她以為柳木娶自己回來純粹是為了與蕭家的聯姻,若是這樣她寧願離開,回娘家去。
沒等柳木開口再說什麽,蕭靈兒扔掉一些矜持撲在柳木身上。
“我這樣說吧,你今天是危險期。”
一句危險期把蕭靈兒說的懵了。
柳木隻說解釋道:“先不說你年齡有點小,當然在我看來有點小。另一個原因是就是,你可能會在今晚懷上孩子。”
“真,真的能推算?”蕭靈兒完全驚呆了。
“恩,我實話告訴你,我和公主只是不想急著要孩子,公主前些年在道觀苦修身子有點弱,要孩子肯定會傷到她。我可不願意為了要一個孩子而用公主的命去換,但這個話連公主都不知道,抱琴也不知道。”
“當真?”
“恩,我騙了公主很多年,告訴她需要調養身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公主回來再過二十天,相信可以有喜脈。而且九成以上會懷的是男孩,這種事情沒有絕對。”柳木前世雖然沒有結婚,但這種知識不算少。
“為,為什麽?”蕭靈兒完全的失去平時的冷靜。
“十四歲生孩子是玩命的事,難產的機率比十八歲高了幾十上百倍。”話說到這個份上,柳木都沒敢說實話。
後世的標準是,女二十三歲以上,才是最佳年齡。
但這話放在大唐這個時代,大唐皇帝李世民都會找柳木的麻煩,大唐為了增加人口甚至在新法中規定了,女十八不嫁父母有罪,男二十不娶父母有罪。
但,柳木卻硬生生把獨孤蘭若懷孕的年齡拖到了二十三歲。
獨孤蘭若出征於仁壽四年,也就是公元603年末,今年是新的貞觀元年,也就是公元627年,柳木選擇了一個好的時間,在風景如畫的春天鹿兒島。
“那,那個……”蕭靈兒臉通紅的。
柳木低聲說道:“五天,五天后我和你圓房。”
蕭靈兒銀牙一咬:“我,我明天會把這一切告訴公主,一字不差。”
“可以,反正已經不需要隱瞞了。公主身邊就有來自宮的女醫,你可以讓女醫連續二十天為公主診脈。”
這個時候,海上,獨孤蘭若的船隊在減速,不斷的減速,主帆都降下來一半。
而兩條先鋒船卻在加速,將一切不必要的重物扔進海裡,一條拉滿帆在往東海一處小碼頭加速急馳,目標鹽城海豐碼頭。另一條往杭州灣而去,此時需要江南大總管李神通派人前去護衛。
這只是一個小碼頭,甚至都無法停靠柳木的五百料大海船。
獨孤蘭若的船上是燈火通明,所有的護衛除了必須要休息的輪值人員之外,全部在崗。婢女們都在各位的崗位上隨時待命。
原因只有一個,獨孤蘭若感覺到胸脹的難受、小腹有刺疼感。
宮中的女醫診脈,疑似喜脈。
那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宮中的女醫也會按照預案去執行。
次日中午, 柳木去揚州碼頭準備迎接獨孤蘭若,馬車走到半路出現了斷軸,而後許多書箱撒落一地。
一種故意中的巧合,數本書並沒有被收回。
幾位安插在江南的隱衛化妝成普通的百姓,在馬車離開之後‘意外’的撿走了幾本書。
柳木在碼頭上等到天黑,竟然也沒有等船過來。
李神通也前來迎接,此時來到柳木身旁:“莫急,在一個時辰前我已經派了四條船前去迎,或許是什麽事情耽誤了。”
“沒事,海上……”柳木停下了,這幾天海上的風浪,應該不會有什麽時候耽誤才對。從鹿兒島過來需要的時間是固定的,相差在幾個時辰正常,但要差上一兩天就不正常了。
柳木沒再說話,李神通又勸慰了一會,看柳木神色不好,也不再勸說,陪著柳木一起等候。
一直在深夜,突然有一騎從北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