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回憶當年,那個時候自己還年幼留在家中。
但天下已經有些亂,所以為了安全李建成與李元吉送到了河東竇氏大宅暫住,也就是自己母親的娘家。所以竇氏大族應該算是李建成一派的人,只是那也上自己的舅舅家。
竇靜雖是旁支,影響力卻不算小。
“殿下,您認為如何?”
“你要如何說動他?”李世民問道。
“木準備獻給殿下的新犁。”
李世民很想說反對,但思考再三,不想讓獨孤蘭若牽扯到自己與大哥之間的爭鬥,想來大哥也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太過份。
“也好。”李世民答應了下來,但語氣之中多少有些勉強。
離開了書房,柳木立即向獨孤蘭若辭行,準備立即回家,他要去執行自己新的一輪計劃。
獨孤蘭若給了柳木一包骨頭。
“好吃嗎?”柳木笑呵呵的問著。
“一塊也沒有吃到。”獨孤蘭若的語氣之中有了那一絲抱怨,柳木只是在不斷的笑:“安心,我回去就準備,只要你喜歡,要多少有多少。”
獨孤蘭若四下看看,沒有外人在,低聲對柳木說道:“剛才在屋中我們所說的話,切記不可再講。”
“恩,我知道分寸。”
獨孤蘭若把柳木送出門,在出門的時候,柳木見到有一架新的馬車,然後兩男兩女站在馬車旁。
“這是……?”柳木不明白。
“這是我莊子原本的小廝,你帶去作長隨。另兩個是秦王殿下賞賜,你應該見過。”獨孤蘭若語氣平靜的說著。
柳木卻是很緊張:“我,我沒見過。”
獨孤蘭若相信柳木說的是真的,隻說道:“這些人你帶回去,也會有個使喚人。”
柳木尷尬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獨孤蘭若忍住笑意:“這兩人我查問過,女紅極佳,而且眼明手快。”
聽到調教這兩個字,柳木更是尷尬:“這個先留在這裡吧,天色漸晚,我走了。”
說罷,不等獨孤蘭若反應過來,就趕緊坐上了馬車。
兩個別婢女留下了,她們是下等婢,知道這裡是長平公主府,那裡敢在臉上有半點不快,只是低著頭聽訓。
獨孤蘭若只是淡淡的一揮手,示意所有人都跟柳木一起離開。
長隨與婢女自然是沒有資格坐馬車的,他們跟著後面走,柳木卻坐在馬車裡腦袋多少有點混亂。雖然當時在臥室他沒見過那兩位暖床婢女,但這個猜也猜到了。
唯獨想不明白的是,獨孤蘭若到底怎麽想的。
是試探?還是說,大唐就這個習俗呢?
柳木不是很搞得清這些東西,來了有近半年了,在大唐看到的,聽到的,見到的,與歷史書上記載的都多少有一些不同。
想了一路也沒想明白,馬車停下之後柳木還在發呆。
車夫把車停穩,那位從長平公主府跟來的廝拉開車簾,將下車的櫈子放在車旁。
柳木還沒有下車,李德謇就已經迎了上來。
“有事?”柳木問李德謇。
李德謇壓低聲音:“你知道我家裡,除了我娘之外,最可怕的是誰?”
“你爹?”柳木心說這麽反問似乎沒意思,李靖是一位很儒雅的人。不應該用可怕來形容,當下又問道:“誰?”
“我的兩個義兄與一個義妹。”
“有多可怕?”柳木心說李德謇不會沒有原因就講這個,肯定有事。
李德謇卻指了指那邊屋子:“你進屋就知道了。裡面三位一位是我舅父的義子,一位是我娘的養女,一位是當年前隋伍家的人,他的父親對我達有救命之恩,家道中落被我達收留,在家中地位不比我低。”
“伍!?”
“你平時說綠林,提兩個人你就知道這伍家,他族叔中有兩位,伍元召、伍天賜。”
柳木點點頭,心說,這兩位全是牛人,在後世的小說中,排隋唐十八好漢第五、第六。
李德謇又說道:“你口出狂言,我娘只是轉述了些許,他們是來找你麻煩的。”
柳木心裡罵:我靠,這絕對不是轉述幾句,這絕對是加油添醋的結果,張初塵絕對不是世人以為的純善的,不問世事,靜居三原的李夫人。
李德謇帶著柳木到了屋門外,卻停下了腳步:“我就不進去了,你有什麽麻煩你自己解決。”
怕什麽?柳木整理了一下衣領,推門進屋。
屋內,地榻上坐著三個人,坐的極是端正,其中有一人他認識,只知道叫霸刀,這肯定是混號不是大名。
三人面前擺著三把刀。
分別是最中間的虎刀厚背大刀, 比標準唐刀長半尺的細長刀,以及只有唐儀刀那麽刀短刀。
“三位有禮。”柳木一抱拳。
“小叔叔有禮。”三人眼睛一睜,齊聲開口。
這三位年齡絕對比自己大,這根本不用懷疑,這一聲小叔叔叫的自己感覺後背有寒。
跪坐在正中的霸刀從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緩緩的向前推。
柳木也跪坐在三人面前,伸手拿起了那本小冊子,打開一看,卻是一本花名冊。
“小叔叔可曾記得答應過我姑母一個承諾,現在我們來請小叔叔兌現這個承諾。這裡有共有一百九十七人在冊,其中男七十九人,女一百一十八人。我三人不在冊,我霸刀。”
霸刀說完,坐在他右側的男子微微欠身:“在下一刀。”然後是左側的女子:“影刀。”
霸刀接著說道:“恆州、雲州之行,當是我等給小叔叔的一份心意。接下來的雲州之行,一切憑小叔叔安排。但我等這二百人,以姑母的轉述,小叔叔以為天下之事,沒有什麽不能用一板車銅錢來解決。”
“吃喝用度、訓練補藥、傷藥。裝備,馬匹等物一切請小叔叔解決。也就是一板車銅錢的事情。”
柳木感覺自己頭皮已經炸開,二百人,這些人吃喝用度要多少。
補藥與裝備更是無底洞。
“你們三位,看我象錢嗎?”柳木笑問。影刀淡然一笑:“象,根本就是一板車銅錢。我讀過那箱書冊,雲州的交易有至少五千匹好馬的價格,也就是值五萬貫。只是不知,其中利有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