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刀再問:“你要樓院作什麽,如果有用,不用你再去買,這樓園送你。”霸刀也不是嗐大方,這校園的財產產權原本就是屬於張初塵,但張初塵的身份卻不方便要這個。
以這個樓園來作一個禮物,張初塵不會介意。
“你們不需要休息嗎?休息一下,我來講我的計劃。掙錢是小事,我需要的是一個可以讓我能夠聽到長安城內有趣事情的地方。”
“不累,現在就可以講。”一刀在一旁說道。
一刀相信另外兩位也不會累,他們曾經追殺某人,兩天兩夜追了八百裡,也並沒有多少時間供他們休息。
“好,我們先來改造這樓園,首先一個功能,就是竊聽功能。”
柳木拿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圖。
此圖源自明代,是明東廠的傑作,叫銅管竊聽裝置,東廠當時控制著京城不少的名園、名樓。那些花魁之中,有許多都是來自教坊司,而教坊司又被東廠控制著,其中許多花魁事實上就是東廠的耳目。
“首先,我們要改造一個這個樓,花銷是巨大的,但投入卻是非常值得的。”
柳木曾經作寫手的時候,一直都認為東廠是非常值得稱讚的一個團體,也對東廠作過許多的研究,穿越到大唐後,從來沒有想過前世自己關於東廠的研究會有機會用上。
三刀三人站在書桌一圈聽柳木講解。
在柳木講了一個段落停下後,影刀開口問道:“聽這些市井的小道消息有何用處?”
影刀是爬房梁監視與竊聽的高手,所以她不認為柳木講的這些有什麽用處。
柳木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非也、非也。”
二戰時,英國情報人員從德國報紙的婚禮、訃告、誕辰等信息,就分析出了德國的重要情報。這只能說情報分析員太牛逼,絕對是邏輯學、數學、心理學、統計學等等專業的天才。
“相信我,細小事件中的點點滴滴,都是有用的。這個太複雜,咱們回頭再講。就說一個簡單的,這裡我有信心辦成長安第一樓,到時候達官貴人們坐在小包廂內喝個酒,萬一有那一句說的有趣了。”
“恩,有理。”霸刀認可這個說法。
那怕一年有幾句極重要的聽到,也是值得的。
更何況,柳木那一句,有信心把這裡辦成長安第一樓,就憑這個,首先是有錢,這夥人的花銷也可以寬些。
“再講這樓咱們換個方式設計……
柳木內心在慶幸,曾經在博物館看到過東廠給京城設計的一間青樓,太神奇。集監視、竊聽、藏匿、脫離、假死等等多種功能。
眼下就算記得不全,但這裡還有能工巧匠,把大概意思講出來後,再細細研究總能解決。
與此同時,三原縣。
李德謇將一隻巨大的木箱連同三個人一起帶回到了李府。
練功房內,李德謇捧著一隻毛巾恭敬的站在一旁。張初塵練完刀之後,李德謇雙手將毛巾遞上:“母親大人請用。”
“你回來有事?”
“有些小事,請母親參詳一二。”
“講。”張初塵擦了汗,將毛巾扔給了自己的侍女,然後接過侍女遞上了水坐在一旁的圓凳上。
李德謇身體微微往前彎:“母親大人,木小叔叔托我為他訂製一物。今天一天時間木器的部分已經製好。兒思考後將物樣與三名木匠都帶回到府中來,此物名曲轅犁,比現用犁省牛力,犁的更深,
更快。” 張初塵微微點頭:“很好,柳木那小院眼下翼國公府的親兵已經撤回,此物余下的部分就在咱們府中完成,為娘會安排兩個人幫你看著。”
“母親大人,兒鬥膽再問,母親大人安排義兄等三人去木小叔叔那裡,有何用意。”
張初塵聽到兒子這麽問,擺了擺手示意侍女出去。
待屋內只有她們母子二人的時候張初塵才講道:“前幾天,母親觀小木給其二姐所寫的書冊,那絕對不是偶發之作,是有系統,作過深入研究,並且算計的很是精妙的關於羊毛、羊奶、羊肉的生意。”
李德謇對作生意不懂,他喜歡的是奇妙的機械類裝置。
所以李德謇問道:“母親大人認為甚佳。”
“是鬼才。為娘在讀的時候,驚訝數次。所以才讓你義兄等人過去,隻想著柳木他有掙錢的法子,讓你義兄等人也手上寬松些。更加之有機會在翼國公等人那裡得一些軍功。”
“兒子明白,義兄在咱們家,多少是一個禁忌。他們不是尋常親兵,原本就是綠林有些名聲之人,恐為人所忌。”
張初塵打斷了李德謇的話:“這些事情,你不要參與,你與綠林無關,用心讀書,用心作事,他日你會出仕為官。娘人不在綠林,但根卻在綠林不能不管。但綠林之事,卻不是李府之事,你要切記,這只是娘之私事。”
張初塵也是無奈,她很擔心連累了李靖。但這些人,她又不可能不管。
所以張初塵手頭很緊張,一個字,就是窮。
不是李府窮,而是她張初塵窮。
“德謇。”張初塵語氣一變,變的很是慈愛。
李德謇立即向前一步:“請母親大人訓戒。”
“柳木雖然比你年齡小,但其智不在你之下。除了日常多學習一些書本之外的學問之外,如今日之事,須保密的當無外人知。那多重石鹼水柳木曾私下於我提過,香洗只是微末之物,所以你要明白其中關鍵。”
“是,兒子與李家叔叔已經合計,準備將石鹼水坊搬至原上濁河東谷,那裡是無主之地,地契將在新年前,落入木小叔叔名下,而後李府派一百精壯親兵,暗中把守河谷兩端。”李德謇立即把他們的計劃詳細的講了。
張初塵一一聽完,心中明白,這不是自己的兒子和李弼那種半調能夠事先想到的。
必是茂功這老道所計劃。
張初塵沒有點破,只是問道:“李弼最近如何,聽聞他頑劣的性子有些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