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馬周的示意,那位立即表示明白,飛奔著離去。
馬周回屋對老趙頭說道:“拿你全家的衣服來,我安排人替你們去渭河碼頭。”
“這……”
“莫問,拿衣服,特別是你家兒媳、孫女的衣服必要有。”馬周根本就不給趙老漢問的機會。
半個時辰後,一架驢車拉著老中少三個婦人,一老一中一青一少四個男子,然後就是馬周以及兩個隨從一行往從三原往渭河碼頭走。
此時,長安城。
魏征如瘋了一般衝到李建成書房。
李建成正在讀書,見到魏征入內很是疑惑:“魏洗馬為何這般焦急?”
“殿下,您為何不和在下商議,就作出那樣的決定。”魏征是真急了:“我派人勸說趙家申訴,第二步就是借去年三年媒婆壞了規矩為由,再訴說趙家娘子是受害者,因去年的事情,無人敢娶。”
“然後呢?”李建成放下書問道。
“然後上書,把趙家娘子嫁進柳家。那柳木不是自說以信義為重,那麽他如何應對。娶與不娶都是失信,借爾重提崔氏娘子與任城王之事,總之不能讓柳家二娘嫁為任城王妃。如柳木要辯,那就辯一辯是娶貴,還是娶信。”
“娶貴,那麽崔氏才是任城王妃。反之,他去娶趙家娘為正妻吧。”
李建成聽到魏征這翻理論連連點頭:“有理,那麽結局只能是,李道宗必須娶崔氏為王妃,這樣他們之間就會有隔閡。”
“可殿下您。怎麽就能聽了羅藝的話,請殿下派人追回羅藝將軍派出的人手,千萬不敢行凶惡之事。”
“好,派。”
李建成派人,事實上已經晚了一步。
一個時辰後。
在涇陽南的一處田間小路上,二十多人已經包圍了馬周。
“讓你們死的明白,要怪就怪你們信了那柳木的話。殺死你們,隻說是柳木派人要除你們全家,本校尉正好遇到,殺賊人。”
“愚蠢。”馬周氣的笑了:“我還以為多高明的計策,這等兒戲一般的陷井是那個豬一樣的人想出來的。你把我們這些人全殺了,死無對證,想陷害我家郎君從何陷害,憑你們幾句話就夠了。而且你們無論是誰,為何在此地出現,要不要一個交待。”
馬周幾句話把那帶隊的人問住了。
“這個……”
“和他們浪費唾沫幹什麽?”坐在驢車上的影刀一把拉著那包頭的麻布,如鬼魅一樣就衝了上去。
一刀雙手抱刀動都沒動,拉著馬車化妝成趙老漢兒子的蘇定方只是看著。
動手的只有四個人,轉眼之前那些人就只有三個活口了,綁了一個結實扔在馬車上。
“唉!”馬周歎了一口氣:“還以為是多大的陰謀,要殺人也不能在這裡,應該是在船上,製造沉船假相,這樣我家郎君才是百口莫辯,愚蠢,相當的愚蠢。”
羅藝身邊一群山賊出身的兵,這些人那裡懂得什麽叫計謀。
正在馬周罵的時候,獨孤修羅騎馬從遠處出現,將一人扔在馬周面前:“太子府的人,他身上有太子府的腰牌,這連夜出城必然是從城頭坐吊籃下來的。此事只要查,可查。”
“有勞蘇將軍,眼下須護著趙家全家人入長安了。這事……”馬周搖了搖頭。
蘇定方卻說道:“有這樣的人,談何言勝。”
蘇定方的話已經說的相當直白了,太子府裡眼下有這麽多蠢貨,太子府怎麽可能在接下來與秦王府的爭鬥之中佔到上風。
辰時末,太極宮內百官正等著上朝,大唐皇帝李淵還沒到。
東西兩市的牌子已經開始換新的紙片,而柳木則衝到太極官前雙手高舉一份狀紙告禦狀。
十幾具屍體、四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放在柳木的背後。
李淵一隻腳剛踩進正殿,有小太監跑到彭海身邊匯報後,彭海跟著李淵進了正殿。
李淵還沒有坐在禦座的時候就開口問道:“有何事?”
“聖人,皇宮正門前,擺著十幾具屍體,四個被綁的人。柳小郎君跪伏在宮門前,狀告太子殿下,但所告何事不知。”
彭海剛匯報完,又有小太監來匯報。
彭海趕緊告訴李淵:“聖人,宮門外又跪了兩人,太子洗馬魏征與另一人,來請罪。”
“都帶進來。”
很快,被綁的四人,然後是柳木、魏征,還有一個柳木不知道是誰。
進殿後,李淵伸手一指:“一個個的講。”
“聖人,臣有罪,是臣被人所騙,誤……”
柳木這才插嘴吼了一句:“小民鬥膽插嘴,願受罰。隻問一句話,這魏征剛才到宮門前喊了什麽?”
“喊了什麽?”李淵問道。
“臣喊,臣有錯。臣願領罪,承受一切責罰。”魏征很從容的回答著。
這時,那個太子府的小吏唔唔的亂叫,彭海示意拿掉他嘴裡的麻核,麻核一取出來,那小吏就喊:“我是受魏洗馬吩咐,前去阻止的,卻誰想被綁了。”
緊接著,那為道的校尉也說道:“臣萬死,臣萬死。我是受了崔家管事的蠱惑,臣萬死。”
柳木苦笑著搖了搖頭:“魏征,你很會串供,而且還找了替死鬼。”
柳木說著,將那狀紙撕成條,一口一口的塞進嘴裡吞了下去。然後長躬一禮:“小民失儀,小民不告了。但求聖人,給無辜的三原東莊趙家七口一個公道。”
“都閉嘴。 ”李淵重重一拍椅子的扶手。
李世民站了出來:“父皇,我認為讓他們誰都不要說話,隔開各人拿筆寫。而後分開提問,回答也拿筆寫。”
“準。”李淵一個準字出口,禁軍立即就把所有人分開,帶到不同的屋內。
魏征沒有時間真正串供,他唯一能作就是讓崔家的一名管事出來拿命頂上,隻說是自家小姐受辱,他不甘心,所以要報復的是柳木。
其他四人魏征沒辦法了,只能讓他們交待了所有的事情。
但差別就是,不是羅藝吩咐,更不是太子的命令,而是受了崔家管事的蠱惑與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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