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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這次王妃回來是因為什麽事呢?”

曹氏和傅念君並肩走著，問的話中似乎有意試探。

傅念君“嗯”了一聲，只是淡淡地說:“是因為一些家裡的私事，回來找哥哥幫忙的。”

傅念君半真半假地應付曹氏。

曹氏微笑:“三郎和王妃的感真好。不過不要怪嬸娘多嘴，您是新婚，昨天回到家裡後，傅相也不在，你沒個長輩，若是生活中碰到什麽不順心的，您也可以與嬸娘說說……”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傅念君好笑地想，她是以為自己和周毓白出了什麽問題，以為她跑回娘家不走是因為夫妻感不睦?

她真不知道曹氏為什麽這麽喜聽她和周毓白的事。

“多謝嬸娘了，您放心，我和殿下沒什麽，他近日忙著接待進城的外使節，也勞碌地很。”

曹氏輕輕點頭，“我看三郎今日也早早回來了，似乎還帶了兩個人回府來……”

傅念君擰眉，這曹氏的好奇心真是越來越重啊。

“這個嘛，嬸娘大概就要去問問我嫂子了。”

她懶怠應付，索一句話頂了回去。

曹氏卻沒當回事，隻淡笑，“王妃回來，嬸娘也沒有招待你，要不要去我們那裡坐坐?”

傅念君現在哪有心SI去她那裡坐，便拒絕了。

“我和嫂嫂還約好了，有事再談，陪嬸娘散步就到這裡為止。”

傅念君向曹氏母告辭。

傅秋華在傅念君轉走後氣得跺腳，咕噥道:

“娘，她好沒規矩……”

曹氏卻是歎氣，呵斥兒:“以後不能這麽說你二，你以後的婚事，還得指著她呢。”

“我指著她?”傅秋華嗤之以鼻，“我爹爹上進，弟弟聰明，娘親嫁妝豐厚，舅家也得力，我為什麽要指著她！她自己怕是都自難保，不叫淮王殿下喜呢……”

曹氏之所以今天有意示好，也是從傅琅那裡得知，這一兩年間朝政不穩，怕是要有事，到時候傅秋華的親事必然大折扣，而且傅琨還改了主意，有意讓傅琅離京，繼續做地方官，曹氏自然更不願意，她心中覺得大伯善，對待這個弟弟沒有那麽盡心，都回了京城了，他們一家人怎麽可能再走?

因此替傅秋華找一門好親事就更加緊急了，她嫁得好，婆家有能耐，自家也多少在京城站得穩當些。

但是這事如今只有傅念君有資格幫忙。

“去找你祖母商議商議。”

曹氏對兒說著。

寧老夫人閉門念佛，早就不太在府中露面了，兒子媳回來後，她也算是有了依靠，但是依然深簡出的，倒是為三做了個好表率。

好在曹氏也一向不是個愛出頭的，婆媳相也算和睦。

但是在傅秋華的親事上，她也不得不心SI活泛，但她到底不是四夫人氏那種潑皮子，算先來問問婆母的意SI。

寧老夫人的反應卻出乎曹氏意料之外，她竟是對媳說:

“若是老三要出京也是好的，我一直想出門走走，一輩子卻都沒這個福氣，江南地方好，就是仗，也影響不到什麽……”

曹氏驚愕，她這意SI，竟是支持全家人離京的。

“可、可是娘，秋兒的婚事，她已經這般年齡了啊……”

寧老夫人手裡撚著佛珠，眉目不動，淡淡地說:

“再等些時候也不要緊，嫁到江南也是個好去。”

曹氏無言以對，聽寧老夫人這話，她還不想傅秋華嫁在京城裡頭，

難不成他們一家人都要去江南定不成！曹氏有些尷尬，寧老夫人隻說:

“你若無事，也不要去招惹淮王妃，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

她一眼就能看穿兒媳的心SI了。

曹氏忙點頭應諾，可心裡卻大感奇怪，寧老夫人這到底是怎麽了?

寧老夫人待她離去後又重新回到佛堂，恭敬地坐在蒲團上念經。

也不知道是不是近來年紀大了，她總是會夢到些從前的事，心裡不踏實，雖然在京城生活了大半輩子，可她終究是覺得有些厭倦了，就算如今兒孫承膝下，她卻依然心中有不安。

還是離開……

江南山好水好的，她也不指著兒子做京官飛黃騰達了，到個富庶的地方去做個一方父母官，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未嘗不是件好事。

人到了她這個年紀，有些事才算是終於看開了。

傅念君和曹氏分別後，就轉頭去錢婧華的子裡，剛才傅淵匆匆離去，她知道八成是他又找到了一點線索。

錢婧華早就準備著等她了，見了傅念君過來，立刻將她拉到一旁低聲說:

“老夫人生前邊的王婆婆剛才到府，是夫君親自去接待的，兩人說了會兒話，現在婆婆去休息了，你哥哥他……好像神不大好。”

傅念君歎了口氣，拍了拍錢婧華的手，說道:“辛苦嫂子了。”

說罷傅念君拐去了傅淵的書。

傅淵正擰眉坐在桌案後頭，傅念君推門進去，問道:

“哥哥，有進展嗎?”

傅淵抬眉看了她一眼，點點頭，但是動作有些遲疑。

傅念君看他神，覺得他應該也是想到了些什麽，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她想到了一去。

傅淵說著:“祖母生前沒有對那個宋氏做過什麽事，但是她在爹爹年輕時，卻是做過一些她自己都很後悔的事。”

那王婆婆年紀已經很大了，只是這一回傅淵去請她也沒有推脫就過來了。

她和陳婆婆是一樣的想法，有些事藏了那麽多年，也算是能在她們斷氣前說出口了。

人非聖賢，就算如老夫人和大姚氏這樣出了名的賢惠人，論起來一輩子裡頭也難免有兩三樁事說不清楚。

王婆婆告訴傅淵，傅琨年輕時秉正直，在上從無偏好，與大姚氏兩人也算是難得的美姻緣。

但是其實傅琨少年時，也是有過一次險些被個子上了道。

傅念君慶幸自己沒有喝茶，否則怕是要忍不住。

這個王婆婆怎麽會和傅淵說這些?

難怪傅淵會是這個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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