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界碑,乃是重寶中的重寶。
自然不會如普通玄界碑那般放在武道碑林。
且,由於這塊石碑上,承載的是劍之一道的內容。
故,極界碑,在劍堂之內。
終日有劍派強者守護,乃是劍派內守衛最森嚴的地方之一。
蕭逸禦空飛行,來到劍堂。
他穿著外門弟子的衣服,本是難以進入內門。
但在出示了易老的令牌後,則一路暢通,無人敢阻攔半分。
不多時,他來到劍堂大殿。
劍堂大殿,乃是劍堂長老授道傳業的地方。
無比莊嚴肅穆。
平日裡,連劍堂弟子都難以進入。
只有每月初一,劍堂長老在此指導武道修煉時,弟子方能進入。
今日,並非初一。
蕭逸來到大殿,只見劍堂長老,以及顧長空等幾個親傳弟子。
親傳弟子,是長老的徒弟,被寄予厚望,可隨時到大殿請教武道知識。
待遇,比普通內門弟子,高得多。
極界碑,在劍堂之內。
蕭逸要想去參悟,自然要劍堂長老引路,便來了這大殿。
雖說極界碑是屬於劍派的東西,而並非隻屬於劍堂。
但出於尊重,蕭逸自然不會在此亂闖,而是來拜見一番。
他的出現,瞬間吸引了大殿內包括劍堂長老在內數人的目光。
“拜見長老。”蕭逸對著劍堂長老。
拱了拱手,禮貌地行了一禮。
“放肆。”許無常冷喝一聲。
許無常,劍堂長老門下親傳弟子之一。
修為乃洞玄七重,在劍堂弟子中,地位僅次於顧長空。
“劍堂大殿,何時輪到你一個外門弟子擅闖。”
“立刻給我滾出去。”
許無常那高高在上的表情,寫滿了對蕭逸的不屑。
“嗯?”蕭逸眉頭一皺。
昨日離開外門寶庫後不久,就有執事前來告知他。
說是易老已經支會劍堂,今日自己可隨時去參悟極界碑。
劍堂,理應知道自己今日會來的才對。
這時,蕭逸敏銳地捕捉到,顧長空,還有另外幾位親傳弟子的臉色中,帶著玩味和戲謔。
擺明了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而劍堂長老,則閉著眼睛,完全沒有看蕭逸一眼。
蕭逸懂了。
這群家夥,不是不知道自己今日會來。
而是故意在刁難自己。
“聽不到我的話嗎?”許無常的語氣中,充滿了敵意。
蕭逸懶得廢話,直接拿出了易老的令牌。
“外門弟子蕭逸,奉易老之命,前來參悟極界碑。”
“還請長老引路。”
蕭逸看向劍堂長老,說道。
劍堂長老,宛若聽不到,沒有說話。
“什麽蕭子、笛子,這裡是劍堂,不是樂堂。”許無常大喝道,“沒看到我師尊在休息?”
“速速離去,再敢打擾,休怪我們不客氣。”
蕭逸沒有理會他,而是直接調動體內真氣。
高聲說道,“外門弟子蕭逸,奉易老之命,前來參悟極界碑。”
“還請長老引路。”
在真氣的增幅下,聲音瞬間擴大百倍,如同音波一般。
整個劍堂大殿,回聲響亮,震耳欲聾。
蕭逸的做法很簡單,你劍堂長老不是在裝休息嗎?老子這麽大的聲音過去,你還不醒來?
除非是聾子吧。
要不然就是故意刁難。
果然,劍堂長老不得不微微睜開了眼睛。
恰在此時,許無常等人瞬間發作。
“小子,你找死。”
“劍堂大殿,你敢隨意喧嘩;師尊乃劍堂長老,你卻故意打擾。”
“如此目無尊長,看來,要替你師傅好好教教你何為禮貌,何為門規。”
許無常連同三個親傳弟子瞬間向蕭逸出手。
蕭逸怡然不懼,臉色陡然間變冷。
“替我師傅教我禮貌?教我門規?”
“老子的師傅,什麽時候輪到你們來多嘴。”
“老子的師傅,又何時輪到你們來替?”
蕭逸也瞬間發作,既然別人不尊重他,不尊重易老,他也不用給面子。
澎湃的靈氣,覆蓋於拳頭之上。
僅僅一拳,已經將那三個親傳弟子轟飛。
那三人,不過洞玄六重。
在蕭逸面前,一招都接不住。
剩下一個許無常,蕭逸一巴掌重重扇過去。
但不是扇飛,而是扇倒在地。
轟隆一聲。
承受了蕭逸的重重一掌,許無常跌落地面後,直接將大殿地板震裂。
若非許無常立刻調動了真氣護身,此刻已經全身骨折了。
若非蕭逸沒有用全力,此刻許無常已經死了。
區區洞玄七重,殺之如殺雞。
“啪。”的一聲。
蕭逸一腳踏在許無常的身體上。
“還替不替我師傅教我了?”
蕭逸冷聲問著,加大了踩踏的力度。
“噗。”許無常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他發現,自己竟毫無反抗之力。
“還替不替了?”
蕭逸說著,又是重重地一腳。
“還替不替了?”
又是一腳。
許無常就是有真氣護身,此刻也承受不住。
口吐鮮血,渾身宛如散架一般。
“好了。”
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
正是劍堂長老。
他那直視蕭逸的目光中,銳利無比。
仿佛有兩柄驚天之劍,從中激射而出。
單單目光,已讓得蕭逸渾身不自在,如蒙刀割。
很顯然,劍堂長老的修為,早已到了高深莫測的地步。
“長老,你醒了。”蕭逸收回了腳,對著劍堂長老行了一禮。
動作很是禮貌,但臉色,卻比之前的顧長空等人更為戲謔。
“小子,是奉易老之命前來,參悟極界碑的。”
“剛才,長老在休息。”
“您的幾位弟子,尊師重道,便不讓我打擾。”
“他們又客套得很,怕怠慢了小子,怕小子等得無聊。”
“便提議切磋一番。”
“哦,對了,長老剛才在閉目養神,估計是沒看到的。”
蕭逸將‘閉目’二字咬得特別重。
“是否,要小子再和他們切磋一次。”
說著,蕭逸就要再次出手。
“夠了。”劍堂長老輕喝了一聲。
他之前顯然只是在假寐,知道發生了什麽。
但至始至終,哪怕許無常受重傷,他都沒有出手製止蕭逸。
他,似乎在忌憚著什麽。
這時,蕭逸拱了拱手,道,“長老,剛才切磋之時,小子學藝不精,修為尚淺,一時沒把握好,傷了您兩位高徒,還望見諒。”
劍堂長老聞言,臉色瞬間黑了起來。
蕭逸學藝不精,修為尚且,尚能將自己的高徒打成重傷。
那自己的高徒算什麽,更加學藝不精,更加沒用嗎?
“沒事。”劍堂長老收斂了臉色,淡淡道,“他們技不如人,怪不得你。”
“你,隨我來吧。”
劍堂長老說著,站了起來,準備引路。
“長空,你帶無常他們下去療傷。”
“是。”顧長風恭敬領命,淡淡地走到蕭逸面前,抱起了許無常。
這時,兩人的目光,瞬間碰撞。
蕭逸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顧長空,則是盛氣凌人。
他低語著。
“別以為打敗了許無常,你就有資格與我平等對視。”
“極界碑,不是誰都能參悟的。”
“起碼,一個控火獸武魂的廢物,沒那個資格。”
“我弟弟的事,你休想我就此作罷。”
“別以為背後有易老撐腰,我就奈何不了你。”
“待我成了劍主,誰也保不住你。”
“你…只能等死,好好享受剩余的時間吧。”
最後一句,顧長空的低語,化作了冰冷的輕蔑之言。
下一秒,他抱著許無常,從蕭逸身邊穿過,離開了劍堂大殿。
“呵。”蕭逸心頭毫不在乎。
只不過,顧長空口中的‘劍主’,是什麽東西?
“蕭逸,跟我來吧。”
這時,劍堂長老的聲音,打斷了蕭逸的思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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