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證火炮射擊產生的震撼效果達到最大,因此肖邦在一開始就下達了連續射擊的命令,而後最先進行射擊的,則是八門12磅步兵炮。( bi qi wu 的拚音)
一輪射擊過後,原先立在那片區域當做標靶的巨石便以炸裂開來,而隨著那升騰的星星點點的火光綻放開來,大量的碎石四濺,猶如羽箭般射向四周,帶出一聲聲劃破空氣的尖銳呼嘯。
而硝煙尚且在半空中嫋繞的時候,四門24磅近衛步兵炮的轟鳴,隨即響徹雲霄。
在曾經的歷史上,法國作為歐洲大陸公認的炮兵強國,實力自然不容小覷。
而作為帝國全戰中法國的最強炮兵,24磅近衛步兵炮的威力可想而知。
“轟——”
隨著第一聲刺耳的轟鳴響起,而後一點橘紅色的火光便在那黑壓壓的炮口邊緣一閃即逝,接著如同萬千鐵騎奔行一般,地面開始瘋狂震動。
鐵球與地面接觸前的刹那,時間仿佛停止了流逝,周圍所有的喧囂在這一刻似乎統統消失,而後如同隕石墜落在地一般,厚實的泥土在頃刻間就被掀飛出去,而後以鐵球所落地點為中心,密密麻麻如同蛛網般的裂痕,迅速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當多特還沉寂在24磅近衛步兵炮造成的毀滅畫面時,位於最後方那四門印刻有特殊紋路的火炮,頓時綻放出了更為璀璨的光芒。
隨著猶如九天雷鳴般轟然炸裂開來,天空、大地、乃至整座巴黎城,似乎都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而後,烈焰升騰、火光滔天、雷霆咆哮、塵埃四起,這是獨屬於火炮的浪漫!
而能造成這般恐怖威力的火炮,自然是——獨角獸炮!
升騰的鐵球猶如烈日般盤旋在半空之中,而後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末日般的場景便湧動起來。
純粹以威力而言,哪怕法蘭西帝國的24近衛步兵炮也比不上這個大家夥。
這東西在帝國全戰中簡直就是bug般的存在,根本不講任何道理,一輪射擊下去,管你什麽,統統覆滅。
1756年,俄國人馬爾梯諾夫發明了一種身管長度介於榴彈炮和加農炮之間、既可平射又可曲射的“獨角獸”炮,這種因炮身刻有獨角獸樗而得名的滑膛炮可看作是最早的加榴炮的雛形,它的身管長度為口徑的10倍。
獨角獸炮兼有加農炮和榴彈炮彈道特性,炮管長度口徑比在39到45之間,使用大號發射裝藥和小射角時,彈道特性接近於加農炮;使用小號裝藥和大射角時,彈道特性接近於榴彈炮。
由於火炮威力巨大就像傳說中的獨角獸一樣恐怖,於是在炮身上銘刻獨角獸標記,取名獨角獸炮。
腓特烈的線列是被它轟散的,波蘭鐵騎是被它轟跑的,土耳其大炮是被它轟成零件的,沙皇亞歷山大一世的耳朵是他震聾的,就連法國哪位偉大的陛下的縱隊,也是被它轟碎的。
帝國全戰中,第一列兵,自然是法國的老近衛軍,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過第一炮兵,究竟是24磅近衛步兵炮還是獨角獸炮,卻存在著不小的爭議。
近衛步兵炮以快準狠而著稱,而獨角獸炮,則屬於真正的戰場機器,基本上沒有什麽能夠擋住它的幾輪齊射。
若煙花般絢麗,似流星般璀璨!
濃鬱的硝煙不斷升騰,在半空中變幻成宛若魔鬼般的猙獰面容,而畫面,似乎也在這一刻永恆定格。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多特目光死死的盯著這一幕,嘴中不斷的喃喃自語,整個人近乎瘋癲。
半響過後,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氣,多特身體半靠在牆上,目光顯得呆滯而又空洞,只是嘴巴,還在不停的念叨。
火炮的出現,讓他知道,舊的時代結束了,而一個全新的時代,即將開始!
不過,對於很多人而言,那未必會是全新的開始,更有可能的是,夢魘的開端。
跟在多特身後的幾人,此時也已完全陷入呆滯中,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眼前那一門門絲毫不起眼的武器,竟然會擁有這樣毀天滅地的力量,就算那些不死戰士再怎麽強悍,有了這些武器,應付起來,絕對什麽問題。
而同一時刻,位於城牆上的那些炮兵,此時一個個臉上所湧現的,也是異樣的潮紅。
那是興奮、是自豪、是驕傲,更是獨屬於火炮的浪漫!
當炮火的余燼逐漸散開,之前被遮掩住的天空再度將那洗盡鉛華般的湛藍顯露出來。
空氣中依舊殘留著硝煙的氣息,而在遠處觀看的帝國居民,此時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氣氛在一瞬間便進入**,而後喧囂、嘈雜而又熱情的高呼,在巴黎城內的每一處彌漫開來。
那是對自己國家的驕傲、自豪與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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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心血來潮舉辦的炮火演習效果,比肖邦原先預想的還要好的多。
火炮宣泄的威力,不僅完全折服了多特等人,也讓巴黎城內的居民熱情高漲,而在這場演習過程中獲得前所未有關注程度的炮兵,哪怕在炮火演習過去大半天后,一個個也都陷入無比亢奮的狀態。
就連在四周忙碌的水手和海盜奴隸間接見識到這令人震撼與絕望的一幕後,大部分也都放棄了過往的逃離想法,認命般勞作起來,那是天神的力量,是他們絕對無法抵抗的存在。
只有極少數的海盜和奴隸,依舊不甘這樣度過一生,依舊還存在著僥幸心理,不過此時,他們也全都將那些念頭隱藏在心底最深處,靜靜等待著機會的到來。
而在炮火演習後的當天晚上,猶豫不決半天后,多特最終還是和肖邦進行了一場秘密會談。
而後,楓葉般的漂流島,開始全速駛向了“星火城”。
“砰!”
木門“嘎吱”一聲被打開,而後又被重重摔回。
“大人,談妥了嗎?”
見多特回來,與他關系較好的幾人立即圍了上來詢問結果。
“嗯。”
多特點了點頭,興致卻是不怎麽高,眉宇間顯得有些疲勞,捉摸不定的目光中,還透露著幾分茫然與彷徨。
當見識到火炮所展現出無以複加的恐怖威力時,多特首先想到的不是利用這樣的力量對付那些不死戰士,而是如果“聖耀”王國對上這些火炮後,有沒有什麽勝算。
而後讓多特無比沮喪的是,隨後在腦海中轉過不知多少的策略、戰術,基本都不可能對對方造成什麽威脅,至於擊敗他們,更是隻存在理論上的可能而已。
因此在見識過火炮的威力後,多特才顯得格外猶豫,不過隨後幾名侍從的話,卻還是讓多特做出了這個無比艱難的決定。
對方擁有擊敗科爾德森的實力,多特此時倒是一點都不懷疑,不過他們擊敗科爾德森之後,誰知道這些家夥會不會就勢佔據“星火城”呢?
不過此時想要再求援“鐵塔”王國,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若再沒有援兵的話,“星火城”怕是真的要被攻破了。
因此對於多特而言,此時根本沒有什麽多余的選擇,要麽相信肖邦,對方在擊敗科爾德森一方後,可能佔據“星火城”,也有可能堅持之前的約定,並不會對“星火城”有什麽動作,要麽不願接受對方的援助,“星火城”直接被科爾德森的大軍攻破。
此時擺在多特面前的,無非這兩條路,而該走那條路,多特此時自然了然,哪怕那條道路布滿荊棘,可能會在日後承受無數責罵,對他而言,也必須咬牙邁過。
對於肖邦而言,多特答應不答應他的“請求”其實都無所謂,因為不管如何,科爾德森手下的數千“審判騎士”和那些精銳士兵,他是鐵定要除去的。
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請求並答應多特,不過是為了更加方便、更加名正言順一點而已。
在正式和福德斯激戰前,如果能先剪掉對方的一部分羽翼,對於接下來雙方的正式交鋒,肖邦他們一方無疑會佔據很大的優勢。
因為之前知道一些遺失在歷史長河中的信息,肖邦自然很清楚,此時福德森伯爵手頭擁有的力量究竟是什麽,而正因為無比清楚,他才會對對方無比忌憚。
雙方的碰撞,無論肖邦願不願意,其實都無法避免,既然如此,他自然是選擇主動出手,先削減掉對方的部分實力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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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刺目的烈日收起最後一道余暉,深沉的夜,也是如期而至。
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整片無盡之海,此時都處在黑暗的包裹中。
而依舊在釋放璀璨光輝的,便只剩下那燦爛星河和玉盤般的月亮。
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半空,把銀色的光輝譜寫到大地上,像是為層層疊疊的群山鋪上一層銀紗。
而在這燦爛星河下,一場慘烈的廝殺,也逐漸進入尾聲。
“不要急、不要退,預備,射——”
望著身前洶湧的敵軍,城牆上的一名指揮官狠狠的吼道,而後一名名手持羽箭的弓箭手,齊齊松開張緊的弓弦。
“嗖——”
頃刻之間,密密麻麻的箭矢如蝗般自半空中拋射下來,而似乎是為了與之呼應,已經沾滿血跡的城牆上,十多門床弩也已準備就緒,驚人的氣勢似乎在瞬間就已達到了巔峰。
而如果說城牆上這些守城士兵展現的是疾如流星,那麽下方這些攻城部隊此時所表現的,就是不動如山。
察覺到羽箭齊射的刹那,衝在最前列的士兵已舉起了盾牌,而隨即響起的,則是羽箭撞擊在盾牌後掉落下來的劈裡啪啦聲響。
不過就在這時,一陣尖銳而又古怪的尖銳呼嘯卻是突然響了起來,而後十幾道黑影,在這些攻城士兵尚未反應過來之前,便以無比決然的姿態射擊過來。
原本可以擋住羽箭射擊的盾牌,在這一道道黑影面前卻是根本不堪一擊。
木質的盾牌只是稍一接觸,便化作無數破裂開來的碎片,哪怕是鐵質的盾牌,也在接觸的一瞬間彎曲、破裂,而後巨大的衝擊力量透過撞擊的第一道身影,向著後方的攻城士兵衝擊過去,一連撞飛數道身影后,狂暴的力量方才逐漸消散。
而隨著一根根巨型弩箭的射擊,一朵朵血色之花,也在密集的人潮中綻放開來。
“是床弩!”
攻城士兵中,有人怒吼一聲,然而這些士兵並沒有因為床弩的威懾而有絲毫退縮,而是繼續衝擊過去,不過原先密集的陣營,卻在瞬間分散了不少。
“殺——”
一時之間,充斥在這天地間的,唯有那一聲聲淒厲的怒吼。
半響過後,隨著夜色的愈發深沉,這場慘烈的激戰,方才慢慢停歇。
隨著如潮般的攻城部隊退去,“星火城”上的士兵都不由狠狠松了口氣。
持續一天的激戰,讓所有士兵的神經時時刻刻都繃緊的如同彈簧般,根本不敢有絲毫放松,因為任何細節的不注意,可能導致的,就是生命的流逝。
梅恩登上城牆的時候, 才被雨水衝刷過的城牆再度被染成了血色。
除了部分士兵依舊借著火把照耀的光芒,提防著對方發動攻勢外,城牆上的大部分士兵,此時都已放下了兵刃,一個個如同木偶般坐倒在地,眉宇之間所透露的,是巨大的茫然。
整整一天的鏖戰,對於這些士兵而言,無論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所要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
當身旁的同伴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下,這些士兵的情緒早已不是最初的悲憫,他們只是憑借著一口氣,一直在咬牙堅持而已,然而究竟在堅持什麽,又為什麽還在堅持,他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因為他們所堅持的這一切,只是憑借著這一口氣,而一旦想多了,或是想通了,或許他們就不會再繼續咬牙堅持。
梅恩默然的望著眼前這一切,他知道,這些士兵快要被逼入絕境,而他們究竟還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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