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風拂過海面,裹挾著陣陣起伏不定的白色浪花不停向前衝擊,在這廣袤而又無垠的無盡之海上,一座島嶼猶如巨型利刃般,無情切割著身前翻滾的雪白浪花。
眼前的漂流島如同一艘巨型航空母艦般在海上漂流,不過相比較後者而言,卻是有著海島的絕對穩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安排,無盡海洋之上,巴黎城所坐落的漂流島,同樣沿著這個方向漂流,而在不久的將來,碰撞,沒有絲毫意外的爆發了……
*
淡藍色的盔甲如同海水般透徹而又碧藍,上面夾雜著黃紅相間的細致條紋,顯得無比高貴而又典雅。
手掌摸上去,非但沒有絲毫的粗糙之感,反倒透著如玉般的光滑。
這件盔甲,就是利用迷霧區域中極其稀少的龜甲怪身上的龜殼,摻雜了其他各種金屬,又耗費了好幾名鐵匠的半月時光,方才鍛造出來。
謝爾蕾有些愕然的望著肖邦遞過來的鎧甲,她自然知道這件鎧甲的珍貴,因此才更加顯得猶豫不決。
“陛下,您這是……”
“送給你的。”肖邦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意,深邃的目光沒有絲毫遮掩的凝視謝爾蕾,惹得對方臉頰立刻變得無比通紅。
“可是這對您的用處更大啊,您是法蘭西的國王,有了這件鎧甲護身……”
“放心,我已經有了一件。”尚未等謝爾蕾的話說完,肖邦卻是蠻橫的打斷了。
“這件你必須穿著!”
“這樣,我才放心。”
霸道的話語之中卻是夾雜著無比細微的關懷,知道對方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沉默了一會,謝爾蕾方才從肖邦手中接過這套淡藍色的鎧甲。
如果說之前雙方的關系尚處於朦朦朧朧,彼此都不確定的話,那麽此時肖邦的舉動,卻是毫無疑問的將最後一層遮羞紙,給無情捅破。
兩人就這樣彼此注視,而後,旖旎的氣氛開始無聲的彌漫開來……
不過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卻是打破了原本的氛圍。
“陛下,有奴隸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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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漠的夜色自海際盡頭升起,猶如濃墨般潑灑出去,飛快蔓延了整片天空。
整片浩渺的星空此時都倒映在這洶湧的海面上,隨著海浪的起伏波動而變得時隱時滅。
將圓為圓的明月從陰雲之中探出頭來,如同好奇的嬰兒般,凝視著無邊的海洋。
月光如流水般,從天空之中傾瀉下來,靜靜的流淌在深遠的大地之上,給整座漂流島都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裙。
點點繁星好似顆顆明珠,密密麻麻鑲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
原木構建而成,如圓盤般的建築,此時已經被整齊切割成了十幾片區域,而肖邦他們之前所俘虜的一百多名海盜奴隸,此時全部都被安置在這裡。
雖然只是一座用來遮風避雨的簡單建築,裡面幾乎沒有生活用品,不過對於之前一百多人擠在一片狹窄區域的海盜而言,生活水平卻是已經不知提高了多少。
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這些曾經有過各種不切實際想法的海盜,也是在日複一日的忙碌與奔波中,無比悲哀的接受自己悲慘的命運。
之前不是沒有同伴嘗試逃離這群魔鬼的束縛,然而最終,他們的屍體卻是倒在了那無情而又森冷的咆哮下。
在見識過那一晚的血腥與殘酷之後,那些海盜原本熾熱的心,也是瞬間被澆了一盆徹骨的冷水。
而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原本積存下來的一絲希望的苗頭,也在不斷揮灑的汗水與勞累的擠壓下,最終化作徹徹底底的麻木與絕望。
不過在這一百多名海盜奴隸之中,卻是有一個相對特殊的存在。
夜色越來越深沉,四周的海盜都已進入美夢之中,事實上,為了保證明天繁重的工作,這些海盜不得不早早休息來恢復體力,否則一旦堅持不下來,有可能就再也沒有站立起來的機會了。
因為黑夜的緣故,四周的溫度都在不斷降低,然而巴奇的心,卻是越來越發火熱。
緊張、恐懼、不安……除了這些負面情緒之外,大概還有一絲小小的興奮吧。
一個多月前,在那道魔鬼般的身影手持屠刀的質問下,他無奈將那幾名籌劃逃離這裡的海盜頭目的身份給交代了出來,巴奇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只是還沒等到那些海盜頭目的報復,對方便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他,則成為了這一百多名海盜奴隸的新老大,而且是……唯一的老大。
有著那些魔鬼般的家夥作為依靠,自然沒有任何海盜敢反抗他的統治。
同樣,有了他的存在,這些海盜再想偷奸耍滑也就變得無比困難。
雖然無論是那些海盜奴隸,還是那些看守的士兵,大概都根本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全都認為對方只是一個傀儡而已,然而能夠憑借這樣的身份免去不少繁重的勞作,巴奇還是無比滿意。
不過隨著日複一日的高強度工作,親眼目睹這群原本張揚、桀驁的海盜開始變得越來越發麻木,巨大的恐慌也開始如同潮水般朝他湧來。
大概是認為巴奇完全沒有那個膽量,又或者什麽其他的原因,四周看守的士兵對他的管理要比一般的海盜奴隸要松上太多。
而在發現這點之後,一個夢魘般的想法便不可避免的在巴奇腦海之中浮現,而後再也揮之不去。
凌晨時分,萬籟俱寂的時刻,一道在那些看守士兵眼中毫不起眼的身影,趁著夜色的遮掩,從圓盤般的建築之中潛了出去,而後猶如魚入大海般,不知遊向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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