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浪花翻滾著拍打海岸,白色的赤練一波接著一波,洶湧的浪花咆哮著,呐喊著瘋狂向前湧動,帶出陣陣天崩地裂的怒吼。
不過就在大海展現它無與倫比的偉力之時,位於海岸的一角,以雙桅橫帆船為首的十來艘戰艦,也已安全靠岸。
而在擊潰那支艦隊之後,再也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止肖邦他們上岸。
雙腳踩在柔軟的沙灘之上,精致的牛皮靴也隨之向下凹陷,輕柔的海風如同眷戀的戀人輕輕愛撫著肖邦的身體,淡淡的清涼與舒適之感自全身每一處肌膚襲來。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登上其余勢力的漂流島,不過那種難以言說的興奮與喜悅之感,卻是如同蝕骨的毒藥般不斷侵襲著肖邦的感官。
每一次掠奪與征服,那種所帶來的快感與享受,實在是讓人感到舒暢。
如果說之前從小經受紅旗教育的肖邦,尚且有些不適應這樣赤裸裸的掠奪、血腥的世界,那麽現在的他,已經融入甚至開始享受這個世界規則所帶來的獨有快感。
每一次戰爭,每一次攻佔一座漂流島,對於他而言,那種自腦海深處升騰起來的愉悅之感,已經讓他有些無法自拔,甚至慢慢沉淪其中。
再次呼出一口白氣,肖邦也是將腦海之中的那些胡思亂想通通驅趕出去,而後開始籌備攻佔這座漂流島的具體計劃。
根據之前得到的信息看來,被他們所剿滅的希爾所率領的一千五百人,以及剛剛潰逃的一千名戰士,就是這座漂流島上的主力部隊。
因此現在整座漂流島對於肖邦他們而言,根本沒有什麽威脅可言,縱然島上還留有一定數量的防護士兵,卻也不可能擋住肖邦他手下那些如狼似虎的法蘭西戰士。
留下雙桅橫帆船和兩艘重型加列戰艦上的水手以及一隊長矛兵看守船隻,其余的戰士,則全都向前隨著肖邦向島嶼內部突進。
一路上倒也能夠看到不少用來偵察的哨點,不過裡面的士兵,卻是少的可憐,見到如此多從未見過的戰士,哪怕一個個無比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他們卻也不敢有絲毫異動。
肖邦也根本懶得理會這群小魚小蝦,而是根據之前幾名被抓捕的家夥所透露出的信息,一路直接向著島嶼中心的那座城市前進。
而此時,隨著之前那些水手的潰敗,整座城市,也是就此陷入了徹底的恐慌之中。
當肖邦所率領的大軍逼近這座典型的中世紀風格城市的時候,厚重而又高大的城門已經被死死關閉起來。
雖然掠奪殺戮才是無盡之海最基礎也是最為瘋狂的法則,不過哪怕是像瑞爾這樣在西海勢力已經不弱的領主,也逃脫不了被他人掠奪的命運。
也是因此,必要的防守力量自然不可或缺。
而眼前這座說不上有多宏偉,但城牆卻足夠高大厚重的城市,就是瑞爾曾經一度逼退數位勢力強悍領主的屏障。
只要沒有絕對兵力上的壓製,想要攻破四周巍峨的青石城牆,幾乎沒有任何的可能。
厚實的城牆猶如鋼鐵鑄建的堡壘,無論是床弩射出的長矛,又或是投石機發射出的石彈,想要將外面的城牆壓垮,都太過困難。
作為自身的棲息之所,也是立足與無盡之海的根本,瑞爾子爵怎麽可能對這座城市的防守不上心。
事實上,自這座城市建造開始,外圍便修建了起了厚重的城牆,而在其後他所掌控的二十多年裡,四周的城牆每一年都在加寬加厚,
為的就是抵禦那些強敵的入侵,而之後的數次遭遇也證明,他的這個決定相當正確。 只不過這一次,四周那些巍峨的城牆,卻是根本無法阻擋他們敗亡的序曲。
*
靠在城牆的牆跺上,塔木留弓著身,小心翼翼的觀察著身前這支強悍的軍隊。
作為臨時被任命的民兵隊隊長,雖說心中無數次鼓舞自己,然而對於即將發生的碰撞,他卻是沒有絲毫的信心。
就連希爾大人和貝雷塔大人所率領的兩千多士兵都潰敗在了對方手中,他此時所率領的數百名幾乎沒見過什麽血的民兵,又怎麽可能是對面這些戰士的對手。
不過好在,還有這面城牆。
手掌摸了摸青石緊密銜接構造而成的厚重城牆,他心中的懼意也是稍稍有所下降。
“隊長,你說……我們擋的住嗎?”
一名民兵顫巍巍的望著遠處那些身穿戰甲,手持彎刀、長劍、各種精良武器的士兵,有些畏懼的開口問道。
“閉嘴,又什麽好害怕的。況且有這麽厚重的城牆,對方又怎麽可能攻的進來。”
“是,是。”開口的那民兵身子不由一顫,而後急忙唯唯諾諾的點了點頭,
教訓了身旁的那名民兵一頓,塔木留的心也不由緊張起來,目光死死盯著對面的那群士兵。
直到現在,對方還是遲遲沒有發動進攻,難道他們面對這巍峨的城牆,也束手無策,選擇主動退兵?
不過也是,之前幾位強悍的領主,就是在這座厚重城牆面前吃了大虧,而後和他們糾纏了數天時間,卻依舊沒有攻佔下這裡,最後不得不退出這座漂流島。
一想到這裡,塔木留臉上的興奮神色也是越發濃鬱。
只是這樣的神色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便被一抹困惑所取代。
通過自身銳利的雙眼,他隱隱約約能夠看到在那支軍隊的後方,七八匹烈馬似乎在拖動著什麽東西,看樣子還頗為費力。
只是……那一根根黑壓壓的金屬圓管是什麽?
就在塔木留腦海之中閃現出這個疑問的時候,原本沉寂的青銅長管之中,卻是猛然浮現出熾熱的光明。
——火紅的光亮如同新生的烈日,炫目的光彩就此遮蔽了他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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