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擊潰身前的這些騎兵之後,“鬢狗”手下這些凶悍的士兵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而數度衝殺後的騎兵只是略微整合了一下軍列,便朝著身前那道由無數盾牌組成的鋼鐵防線衝去。@樂@文@小說 wwW.lWXs520.Com
與此同時,一名名步兵也在快速向前推進,而原本碧藍的天幕,此時卻被那漫天飛舞的羽箭所徹底遮掩。
後方,一台台早就已經架好的投石機、弩車,也在一名名士兵嫻熟的操作與配合下,展開了無情的屠戮。
數萬人的對撞與廝殺,個人的力量在這血腥的戰場中根本算不了什麽,無論是那些掌控玄奧力量的魔法師,又或是領悟鬥氣的強大騎士,都不過是這席卷而來的風暴中,一葉漂泊的孤舟,最多相比於其他的士兵,多了兩支可有可無的劃槳。
在那陣陣瘋狂的怒吼聲中,殘酷的騎兵衝撞,開始了。
砰——
鐵騎轟然撞擊在軍陣上,帶出陣陣沉悶而又壓抑的巨響。
戰馬尚未靠近過去,那一根根尖銳的長槍便以刺了出去。
不過哪怕上面的騎兵身體被密密麻麻的槍林無情貫穿,捅進鐵甲包裹下的骨骼和血肉,那些高速奔行的戰馬卻不會因此而又絲毫的動作停滯,依舊向前衝撞過去。
戰馬在衝撞中骨骼崩裂,鋼鐵打造的盾牌也在那巨大的衝擊之下扭曲、碎裂,最前方持盾的步兵與那率先衝刺過來的騎兵身影齊齊拋出,共同走向地獄的深淵。
怒滔在瘋狂蔓延,然而隨著害怕、驚懼、茫然等各種各樣的情緒不斷浮現,潰散與逃亡,在由北域各方勢力勉強匯聚在一起的士兵,開始不可避免的產生了,而隨著那越發激烈的交鋒與碰撞,一道道熟悉身影的不停倒下與淒涼呐喊,潰敗的局面,也是愈演愈烈。
恐怖的陰霾死死鎖定在了這些逃亡的士兵身上,只是尚未等他們奔行出去多遠,死神的鐮刀便已揮舞過來。
而在這最後的抵抗消散過後,殺戮,無可阻擋的彌漫開來。
淒厲的哀嚎、絕望的詛咒、嘶啞的求饒聲……各種各樣潰敗的聲音在這一刻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在真正的死亡面前,一切都顯得那般蒼白與無力。
然而無論這些士兵如何求饒,那些瘋狂劈砍的騎兵臉上都不會有任何情緒的波動,一旦進入戰鬥,這些家夥就會化作無情的魔鬼,仿佛此時的他們,隻為殺戮而生。
一名名士兵拚命向著四周逃亡,只是他們的速度,又如何能比的上那些騎兵。
隨著一聲聲高傲的嘶鳴,一匹匹戰馬飛快的在場間不停奔騰,那越發濃鬱的血腥氣息非但沒有讓它們感到不適,反而像是某種毒藥一般,刺激著它們不斷前行。
而後上萬人組成的軍隊,就這樣猶如碾碎血肉的磨盤,一路推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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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火紅太陽慢慢墜入那未知的深淵,廣漠而又深遠的夜色也是自那無窮無盡的海平線上升騰起來。
夜涼如水,明月被不知從何飄來的烏雲遮住光輝,往常璀璨的星辰在今夜也失去了原本的光彩,似乎已經陷入沉睡。
黑暗掠過天際,如同雄鷹一般展開雙翅,遮蔽了整片寂寥的天空,四周變成黑壓壓的一片。
通體由巨型石塊建造而成的堡壘坐落在“混亂之都”上難得一見的密林深處,一顆顆挺拔的古樹如利刃般直入雲霄,似要將這天空都捅出個窟窿。
濃密的枝葉彼此交織、重疊,硬生生將這頭凶獸的身影完全遮住。
一座座高聳的箭塔猶如騎士豎起的尖銳長槍,密密麻麻的環繞在這座古老城堡的四周。
古樸而又不失典雅的大廳內,十幾名老者正聚集在一起商談,不過此時,那一張張蒼老的面孔都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神色。
半響過後,為首的一名老者才面色肅然的開口:“各位,眼下事態的發展已經完全超出我們原先的預料,接下來是打還是怎樣,大家有什麽想法?”
“既然聯軍都已經敗了,那還打什麽,趕緊談和啊,要不然等“鬢狗”大軍殺過來怎麽辦?那家夥的秉性你們又不是不清楚,一向噬殺成性,等我們落到他手中,你以為會有什麽好結果。”
說話的老者瞳孔中不可避免的臉上閃動恐懼的神色,就連身體都不由自主的抖動幾下。
聽到這名老者的話,其余十幾道身影臉色頓時也變得難看起來,身處北域之中,他們自然不可能不了解“鬢狗”的性格,那家夥一旦發起狂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而此時聚集到這座城堡之中的,都是北域各方在“鬢狗”手下大軍苦苦掙扎的各方勢力領頭人,他們都已在北域中經營了數十年,而讓他們就這樣在一夕之間放棄自己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基業,這些家夥怎麽可能甘心,因此才有了所謂的聯軍。
不過眼下聯軍既然已經大敗,那麽各方勢力的掌控者就不得不考慮接下來的局勢發展了,繼續抗爭,顯然不是“鬢狗”手下大軍的對手,而一旦被對方打敗,落在對方手中,那他們最終的結局,只怕比墜入地獄也好不到哪裡去。
一想到這裡,各方勢力的掌控者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而後一個個心思都開始活躍起來,都開始想方設法將自己從聯軍之中摘出去。
“哼,我之前就說了不要和“鬢狗”大人作對,你們偏偏不聽,這下好了吧。”
就在在場眾人憂心忡忡的時候,一道身影環視四周一圈,而後冷冷的說道。
見到這道身影開口,在場的其余身影都在心中暗罵卑鄙無恥,聯軍剛剛組建的時候,對方可是最活躍的家夥之一,甚至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拿下“鬢狗”的頭顱,然而眼下見形勢不利,這家夥便立刻倒打一耙,反倒將所有責任推到他們身上,當真是無恥之極。
不過眼下眾人也實在沒有心思和對方扯皮,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麽應對“鬢狗”的怒火,一旦一個處理不旦,只怕他們場中十之七八的人都活不了多長時間。
接下來眾人又商議了一陣,不過顯然,因為聯軍潰敗的訊息,在場的十幾道身影心思都完全不在這上面了,一個個基本想的是如何才能在這場席卷而來的洪流中生存下來,畢竟“鬢狗”那家夥的脾氣,實在讓眾人有些畏懼。
而後就在這樣尷尬的氛圍中,原先的聯軍陣營,也是就此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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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黃沙遮蔽了眼前的一切,視野所及之處,有的,便是那單調到極致的黃色。
無數道沙石湧起的皺褶如同凝固的浪濤,在其奔流而下的刹那,永久的凝固了起來。
雄渾而又壯闊,空曠而又高遠。
而這座由星辰所化的漂流島,在無盡之海上沒有漂流不久,便迎來了第一批登陸者:八十多名線列步兵、一百來名長矛手外加近百名水手。
登上這座漂流島後,眾人第一時間所做的,就是將手中的武器舉起,而後呈圓形的探索陣勢朝著四周散開。
“果然是怪物島。”
打量著四周的環境一陣,被護在最中央區域的保利偌學者也是無比興奮的開口說道。
自肖邦陛下離開巴黎之後,在隨後的幾月時光裡,他們雖然又曾陸續發現過數座漂流島,不過大都是類似森林、湖泊這樣比較常規的資源島,而讓保利偌學者未曾想到的是,這次竟然又發現了一座怪物島。
每座怪物島上,都有著一種類似野獸存在,卻又不完全相同的奇異圖騰,只要將怪物島上的光核融入供人居住的漂流島光核中,島上每個月便會出現一定數目的特殊怪物,而這些特殊怪物的加入,對於法蘭西帝國的戰力提升不言而喻。
整片沙漠之中別說動物,就連一株樹木都沒有看見,死寂的氣息無聲籠罩著整片沙漠。
似乎是周圍的環境使然,保利偌等人剛邁入黃沙之中,便能感受到一股升騰的熱浪鋪面襲來。
雖然看起來眼前這片沙漠不存在任何危機,不過畢竟他們之前已經探索過一次怪物島,其實也相當了解。
和資源島不同,漂流島上卻是有著類似沙蠍這樣爆發力極強的危險生物,因此大家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雖然這些類似沙蠍的生物對全副武裝的帝國騎兵威脅不大,不過誰知道這片沙漠之下,究竟還隱藏著多少類似的生物。
而隨著眾人的不斷深入,汗水也開始如雨滴般不停灑落,不過從始至終,卻是沒有看到任何活物,也是因此,負責警戒的那些長矛兵也是稍稍松了口氣。
而在接下來的路途中,帝國士兵們雖然遭遇到了好幾次沙蠍等各種怪物的攻擊,不過總算是有驚無險。
半個多小時後,肖邦已經能夠看到這片蒼茫沙漠的邊際。
在這片黃色汪洋的旁邊,則是廣袤而又蒼茫的草原。
風兒在碧藍如洗的天空中放牧著白雲,對應著草原的碧藍曠野。
死寂般的沙漠,翠**流的草原,兩者如同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將整座怪物島都涇渭分明的分成兩片區域,彼此遙遙相對。
也不知道這樣奇特的地形地貌,究竟是怎樣誕生的,不過相比這些,最讓保利偌學者吃驚或者說震撼的,還是位於島嶼中央那座足有數十米高的尖塔。
上次肖邦登上恐狼怪物島時,保利偌學者並不在身旁,因此眼前這幅畫面也是他第一次所見,心中的震撼程度可想而知。
不過在震驚的同時,他心中卻也多出了些許的困惑,眼前這座尖塔的高度比國王陛下之前描述的那座尖塔,怕是要高出十多米。
當下他倒也沒有多想,而是下令讓帝國士兵繼續前進。
隨著距離的不斷縮短,那座屹立在島嶼中央的尖塔也是愈發清晰,而雕刻在尖塔頂端的,赫然是一頭巨象的身影。
和之前所發現的恐狼雕像不同,這頭巨象沒有嗜血的瞳孔,懾人的寒芒,給人的感覺,倒顯得有些平淡無奇,不過那驚人的體型,還是給予他們不小的壓力。
足有四十多米高的尖塔,上面雕刻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花紋,也不知究竟用什麽材料所製,保利偌學者嘗試去摸了一下,卻發現黝黑的塔身竟給他一種如玉般的光澤,甚至隱隱帶著一絲溫熱。
而後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走進尖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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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藍如洗的天穹下,與之交相輝映的,則是一望無垠的大海。
金色的陽光照耀在海面之上,帶出陣陣璀璨的光輝,數艘風帆蕩漾開海面的水波,如同天鵝般揚起的船首分開前方拍打過來的海浪,高傲的昂著自己的頭顱。
而在其中一艘風帆整齊而又空曠的甲板之上,此時正立著數十名訓練有素的水手,而為首的那道身影,對方剛毅的臉龐上,卻是有著一雙深邃若海的眼神,整個人身材雖然並不高大,但卻顯得無比壯碩,胸前的肌肉如同磐石一般,一塊塊棱角分明。
“船長,前面發現了一座漂流島。”
瞭望上的一名水手朝著甲板上的那道身影大聲呼喊道。
“不用去管,不要忘了我們這次的目的。”
聽到那名水手的話,甲板上的那道魁梧身影面色卻是一沉。
“不是,船長,那座漂流島上有一群人,而且看他們的穿著打扮,正是我們這次所要搜尋的那些叛逆。”
“嗯?”
“立刻靠過去,立刻!”
愣了一會過後,這道魁梧身影臉上也浮現一絲喜色,而後馬上對著手下那些水手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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