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熙讓你苦等了。”路勝站起身,看著這個一直堅持的女孩,忍不住低聲輕輕道。
陳芸熙一聽到這話,眼圈頓時紅了。
“勝哥哥”
“走吧,今日天氣不錯,金光寺必定會很熱鬧。”路勝走上前,伸手輕輕握住陳芸熙的右手。
“全憑哥哥吩咐”陳芸熙低下頭輕輕道。
兩人這才迅速收拾物事,陳芸熙一人坐上路勝帶來的馬車,緩緩朝著金光寺駛去。
金光寺坐落於沿山城外,靠近東山,是遠近聞名的靈驗佛寺,很多遊客佛徒都不時會虔誠前來燒香拜佛。
金光詩會是寺裡舉行的有獎詩會之一,每三月舉行一次,算是一次聚集人氣的小型活動。相當於路勝前世地球上的有獎競猜。
路勝帶著陳芸熙一路駛到金光寺小山山腳,山腳的山門前,已經有不少車輛停靠往來,還有上下山的佛徒遊客絡繹不絕。
其中衣著樸素者和錦衣鍛袍者都有,不分貴賤。不少虔誠佛徒甚至就在山腳下,就跪地念念有詞,祈求佛祖顯靈。
下了馬車,路勝牽著陳芸熙的手,順著山門走進去,身邊沒有什麽手下跟隨,只有較遠處才隱隱能看到有近衛隱晦的跟著兩人。
“聽說這裡拜佛很靈驗,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路勝笑著道。
因為光頭沒頭髮,他戴了一頂書生帽遮住頭頂,只是沒有眉毛看起來很是凶狠。
好在他讓小巧給自己稍微裝扮了下,身上的寬大白袍大袖飄飄,正好將身上的強壯肌肉線條遮掩住,同時還能多出一份儒雅之氣,掩蓋住沒眉毛的凶意。
“我小娘也時常過來拜,確實有些靈驗,不過我是不信這些的。”陳芸熙微微搖頭笑盈盈道。
“沒關系,這趟我們就當過來遊玩風景。”路勝牽著陳芸熙穿過山門,順著往上的石階一步步上山。
以他的體力耐力,就算處於重傷狀態,也很輕易便超越了無數人,不到半刻鍾便到了寺廟大門前。
廟門前有賣香燭的,陳芸熙上前買了兩份,她和路勝各一份,又跟著遊客們在周圍副殿內轉了轉,觀賞一番。
最後便到主殿,和一排排的稀稀疏疏佛徒一樣,將香燭點燃,插在上面的一個大香爐中。
然後跪在一個小蒲團上,雙手合十閉目祈禱。
咚
咚
咚
銅鍾聲響,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呢喃一樣的經文聲中,路勝看著陳芸熙雙手合十,虔誠的閉上眼,朝著佛像祈禱,自己也轉過頭,朝著佛像微微閉目祈禱。
“希望父母家人愛人朋友一生健康幸福。這樣就能一直平平安安的安靜生活下去。”
“希望傷早些好,到時候再將赤極九煞功提升上去,敢阻我者都砍死!”
陳芸熙和路勝兩人閉著眼,心中泛起的念頭卻是截然不同。
燒完香,便是氣氛熱鬧非凡的金光詩會。這個詩會每個人都能上前賦詩一首。當然主題是任方丈指定。
獎品全部擺放在寺外廣場的一個高台上,周圍圍了不下數百上千人看熱鬧。天色暗淡下來,依舊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一大片人頭。
路勝對詩詞之類的沒興趣,也沒功夫去參加勞什子詩會,他讓人在廣場周圍的樓閣上定了一個包廂,帶著陳芸熙,在包間內,居高臨下看著詩會的情況。
“這裡角度好,正好又能聽到下面的人喊詩,也能不受擁擠之苦。”進了包廂,路勝笑著拉著陳芸熙,走到窗前往下望去。
一片圍成圓形的廣場上,中央處的高台,有幾個穿暗黃色僧衣的老僧,正和上去參會的年輕人說著話。
這幾個年輕人也都是成雙成對,面露自信之色,顯然也是陪著伴侶上去打算出風頭的。
畢竟若是做出的詩得到認可,寺廟便會將其大作刻在金光寺專門建起的一面金光壁上。
“可惜我不擅詩文,不如倒是可以去試試名留金光壁。”陳芸熙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你若是想,也可以去試試。”路勝笑道,這金光寺也絕不簡單,背後應該也有力量支撐,否則以現如今這個危險世道,這麽大的招牌杵在這兒,總會有些大小不一的麻煩上門。
赤鯨幫的渠道也調查過這寺廟,得到的信息是,寺廟中隱藏有高人,至少一般的鬼物妖物對這金光寺而言,毫無抵抗之力。
“我不行的,還是算了”陳芸熙紅著臉連連擺手,她退後一步,正好撞在身後站著的路勝身上,披肩的秀發發絲擦到路勝鼻尖,癢癢的,帶著一絲沁人心脾的清香。
陳芸熙身體一下子僵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路勝笑了笑,順勢輕輕去攬她的腰,卻被陳芸熙一下反應過來,急忙轉過身逃開一步。
“勝哥哥,先看看詩會吧。”她臉色酡紅,低頭聲音細弱,“這裡這裡不好”
路勝無語,他也沒打算做什麽,似乎攬腰這個動作有點嚇到陳芸熙了。“看詩會,看詩會。”他頓時連連道。
兩人複又站到一起,在窗口往下望著下面的人賦詩。只是陳芸熙神色略微有些忐忑。
“金光日夜出櫃房,梧桐樹下夜來霜,天經寶典無處尋,他日歸來悟心藏。”
下面一人的詩已經被采納了一首,被僧人大聲喊出來,贏得一片喝彩。
“心藏乃是金光寺記載的傳說中之心藏境,傳說一入心藏,天地自來往,可得長生大道,通天之機。”陳芸熙細聲搖頭道。“這詩一開始平平無奇,但最後一句卻是指出了眾人四處在外尋找寶藏,但實際上最大的寶藏一直藏在自身自家中還不自知,一下便將格調提高,還算不錯。
只是這金光寺不過一小寺廟,用這樣的詩,有些大了。”
路勝讚同點頭,但這詩也僅僅只是中等之姿,好在考慮到這金光詩會本就不是什麽正規詩會,不過是湊湊熱鬧提升熱度的活動而已,也沒什麽苛求的。
“不要小看,這金光寺,還是有些能人的。”他隨意的道了句。
“勝哥哥如何知曉?”陳芸熙看了他一眼。
“我既然說了,那便一定不會胡編。”路勝笑道。
此時下面又開始喊詩了,第二首被選中的詩也出來了。
“錚錚燕燕珠玉鳴。”第一句倒是頗為華麗。
路勝卻是忽然感覺手上一熱,身前的陳芸熙不知不覺間,卻是越發的靠近他。
翠綠的短裙被她輕輕用手掀起一小截,裙擺下的雙腿肌膚,不知道什麽時候貼在了路勝的手背上。正好是大腿後側的部位,貼著手背時,就如同最上好的綢緞,溫熱絲滑,細嫩無比。
路勝看了眼陳芸熙,她臉紅紅的,似乎沒有發覺。但這樣的肌膚相親,怎麽可能沒有感覺。
特別是大腿後側這種敏感部位,再往上便是臀部和神秘之處。這麽明顯的默許,讓路勝心頭一下子竄起一絲火氣。
他手背緩緩翻轉過來,變成手掌,僅僅貼著陳芸熙的大腿。
陳芸熙臉頰更紅了,卻還裝著看下面的詩會。
“九江蓮月風浪平。”第二句詩也傳了出來。
陳芸熙心頭卻是擔心,之前路勝被她一下躲開會生氣,此時白案想著稍稍補償一下他。
‘勝哥哥之前被我躲開,我且當補償補償他,他喜歡我的腿,便讓他碰一碰我的腿就好。’她心裡對自己的腿依舊有些自卑,想著也有試探路勝一番的念頭,如果他真的不嫌棄自己腿長,便一定不會躲開手。
至於男女授受不親,陳芸熙心裡天真的想,反正只要讓勝哥哥碰一下,就一下也不打緊。她喜歡勝哥哥,整個人都打定主意是他的,碰一下腿也不算逾矩。
陳芸熙想得沒錯,在沿山城,在整個北地開放的風氣來看,碰一下腿確實不算什麽,但她卻不知道,男人一旦被勾起火氣,之後再想輕而易舉的推開他,那就太難了
她身後的路勝,此時兩眼已經隱隱泛起灼熱,身上體溫迅速攀升,手輕輕在她大腿後側摩挲著,兩人之間的體溫越來越熱。
路勝的手也漸漸開始往上移動,朝著陳芸熙的關鍵部位慢慢撫摸。
陳芸熙渾身開始發燙,軟得不行,她想推開路勝,卻發覺自己的力氣和對方相比,簡直如蚍蜉撼樹,不值一提。
“公子!”
忽然包廂門外後傳來一聲叫喚,打斷路勝心頭的火氣。
“什麽事?”路勝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若是無事,這些近衛據對不會主動打擾他。
陰陽玉鶴寶瓶氣運轉開來,迅速鎮壓心頭火氣,眼中恢復清明,手也從陳芸熙大腿上離開。
“有急信傳到。”門外的近衛低沉回答。
路勝松開陳芸熙,迅速走過去開了門,從近衛手裡接過一件封了蠟的信紙。
幾下展開信紙,一看到上面的內容,路勝頓時雙眼一沉。
李順溪出事了。
信是柳家姐妹寄來的,武盟內部清查叛徒,居然一下子查出五人有問題,李順溪在一次調查中,也無意間被人陷害。別人在他住處中查出了不少線索,這些線索全部都指向他謀殺盟內的一名老人。
武盟盟主一怒之下,將他囚禁禁閉起來,現在正等待判決,柳琴寫信過來,便是請他為李順溪出面作證,證明他不是凶手。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他在有機會時,幫襯一二。李順溪唯一值得信任的朋友,就只有他了。
但路勝卻是從這件事中,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味。
他緩緩合上信紙,雙手一撮,針刺氣迸發,瞬間便將信紙搓成一團極細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