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自由攝像人小劉還在的吧?你讓他散場了之後先別走,跟著顧崢這一行人,做一個側面的跟拍。”
“對,不用特意通知他,這樣拍出來的東西才會自然,觀眾們一看沒有作假的痕跡,那麽他們才會更加的買帳。”
“嗯,具體拍到些什麽?沒有硬性的規定。”
“反正只要是你們覺得可以拿來當素材的都跟著拍攝一下吧。”
“在這個欄目轉播之前,咱們不是還需要剪輯嗎?”
“到時候我會看著辦的。”
既然總導演都這麽說了,那咱們自然也沒有意見啊。
要說這位導演說話之所以如此的有分量,究其原因,還是因為資格老的緣故。
這位曾經獨立指導過首都電視台內不下於百十來場的大型晚會,也曾協助過春晚導演一同執導過現場直播的多屆的春節晚會。
在這方面,人家是大拿,不聽導演的,難道還要聽參演嘉賓的?
絲毫沒覺得有任何問題的攝像小劉那是立馬點頭應了下來。
而隨著閉目曲目的響起,場內飄散下來的慶祝的氣球飛升……這被顧崢心心念念了近一個多月的十大的頒獎禮,可總算是落幕了。
站在人群之中的顧崢,一眼就看到了已經退到場邊,對這種場合還是適應不能的冷霜。
瞧著這位因為他的緣故,有家不能回的姑娘,正在整理身上那件皺皺巴巴的大衣,不知道為何,顧崢就覺得自己的心中些許有了那麽一點的不落忍。
於是,他忍受著身旁那些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老爺們的擁抱,努力的從與領導們熱烈的寒暄著的人群中擠了出來,如同冷霜一樣,站在了舞台下最不起眼的角落,帶著點小愉挪的朝著對方的胳膊彎兒邊上懟了一下,若無其事的開口說了一句。
“一會怎麽走?我這裡可能還有點事,你剛才也聽見了,我要去錄六號棚的那個欄目。”
“若是你等不及了,就把我的車鑰匙帶走,喏,還有這個你拿著。”
說完這番話,顧崢就將製服口袋中的錢包給掏了出來,遞出去了他那張城管大隊會計統一發放的工資卡。
“這裡邊的密碼是初始六個一,自從拿到了這張卡我就沒動過。”
“這小半年的工資都在裡邊了,一會你那它去買件新大衣吧。”
說完仿佛還有些不好意思的給自己找補了一句:“家裡沒有女人慣用的東西,正好,你也去超市順便買點回來。”
而站在顧崢身側的冷霜,自打她這位親密的朋友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十分的驚訝了,待到他將這一番給說完了之後,則是有些難以置信的將對方手中的卡片給接了回來。
一邊毫不客氣的往自己的包包裡邊揣,一邊無意識的開口問道:“喂,你這是怎麽了?”
“不打算走腎?這是打算走心了?”
“你要知道,我這個人輕易不走腎,那心更是少見的走?”
“你這種青少年英才,可莫要在我這種大齡剩女的身上瞎折騰了。”
一旁的顧崢聽到冷霜這話,卻是一愣,在轉頭想明白了自己的這種狀態了之後,就露出了幾分疲憊的面容。
那種他努力的壓抑掉,拋棄掉的歷經滄桑的歲月感,瞬間就浮上了他的眼眸。
當他再一次望向冷霜的時候,這仰頭看著顧崢的冷大夫,還以為自己見到了一位即將入土的史前活化石了呢。
讓沒有半分準備的冷霜,驚的下意識的就後退了一步,再一次將顧崢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後,就上去拍了一下顧崢的肩膀。
“你想嚇死我啊,我剛才還以為我見到了我那太爺爺死而複生了呢!”
“我說顧崢,你這演技可是夠好的啊,你是我見過的被城管給耽誤了最天生的演員啊。”
“成了,成了,你可千萬別在露出這種狀態了,我這個當醫生的天天瞧生離死別,剛把自己的心腸給鍛煉的剛硬了起來,要是在你這裡再給嚇破了功,那我這也太得不償失了。”
“你不就是想要說自己足夠成熟嗎?”
“那成,咱們就試著走走吧。”
見到冷霜答應的如此的快,顧崢對於自己的表現也是十分的滿意。
他就說嗎,追女人這種事情,他還從未曾嘗過一敗呢。
在這種漫長的只是為了一個目標不停的走下去的人生之中,他也是會寂寞的。
他隻想在寂靜的夜晚之中,身旁能有一個他並不怎麽討厭的女人擁入懷中,在溫熱的體溫的觸感之中,感受到他……還鮮活的活著。
所以嘗試著走心的顧崢,又將手中的車鑰匙給冷霜遞了過去。
誰成想這個前一秒中還在說著我不走心的女人,卻是回手就將鑰匙又抵還給了顧崢。
“不用了,現在才下午四點多,聽剛才那個院長的意思,你需要錄製的節目時長也不會太多。”
“作為一個嘗試性的確立了關系的新晉女友,是不是有義務陪伴在這位新鮮出爐的男朋友的旁邊,去觀看他接下來要完成的工作呢?”
看著仰頭望向自己, 兩眼亮的驚人的冷霜,顧崢略帶尷尬的抿了一下嘴角,將自己的手指指向了對方那怎麽都要憋不住的笑容之上,開口勸到:“你要是能把那頗為好奇,就想看我女裝大佬狀態的表情給收起來的話,我勉強還能信上一信。”
“我說冷霜,咱麽雖然認識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在無數次的深刻交流之中,彼此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的。”
“你就不要將自己偽裝成一個溫柔的人設了,成不?”
隨著顧崢這番話的話音落下,終究是憋不住的冷霜,一把就挎上了顧崢的胳膊,有點小雀躍的將其往六號錄製棚的方向奮力的拖去。
一邊拖著一邊還埋怨道:“你說你這個人,心裡明白不就得了?”
“咱們趕緊的吧,我還沒見過你唱戲呢!”
“你這樣的形象,女裝扮出來了之後演什麽?”
“女屠夫?女土匪?啊,我知道了,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