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當時,那件事情卻成為了一件懸案。
而就是因為這件事作為起因,才成為了武林正道糾集在一起圍攻逍遙山莊的導火索。
因為就在幾年以後,血冥教應該十分聰明的將一些若有似無的線索牽引到了逍遙山莊的身上。
從而引起了整個江湖正道教派的同仇敵愾。
否則,依照逍遙山莊的底蘊,就算是前面那幾樁小打小鬧的滅門慘案真的是顧崢做的,這些事不關己的教派們也不會傾全派之力與逍遙山莊直接對起來的。
所以,上一輩子的委托人因為又一次的受到了刺殺,身負重傷而錯過了這一次的武林大會。
而這一輩子的顧崢,卻是毫發無損,他自然要去會一會這個從幕後已經被揪到了前台的血冥教的教主了。
顧崢不但要親斷恩怨,他還要面對面的問問那個素昧蒙面的教主,為什麽要下得如此的黑手,竟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打算的很好的顧崢將他的想法跟手下的莊眾們這麽一說,整個議事廳內竟是安靜到了掉落一根針都能聽得見的地步了。
那些平日間悍勇不已的漢子們,現如今卻是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這位一出關就發瘋的莊主,怎麽都想不明白他的信心由何而來。
他要挑戰的是血冥教啊!
那個號稱黑道魁首,獨霸黑道高手榜第一位近十年的血冥教教主啊。
那個獨身一人對抗白道十二名一流高手最後全身而退的傳奇之人啊。
而他們的莊主,這位只有十四歲……習武不過六年的毛頭小子現在在說什麽?
要在武林大會上與血冥教教主血無情一較高下?
開玩笑啊,若是真的知道了血冥教會出現的確切消息,他們當然要通知所有的正道同人,一起商量一下怎麽將這個江湖之中的大毒瘤給一句鏟滅了啊。
明知不可力敵,他們的莊主卻要以一己之力行生死之鬥,這不是送死的不智之舉嗎?
所以,當顧崢將他已經辦完的事兒給說出來了,大家也震驚的差不多的時候,這偌大的議事廳之中就炸了窩了。
“我們應該通知此次大會的舉辦方正一教,讓諸多武林教派們做好準備。”
“是啊莊主,既然事情已經到了此種的地步,為了莊主的安危著想,也應該聯合更多的力量,護得教主的安危啊。”
“只不過教主,你可有這血冥教此次行動的切實證據?速速交於我等,也好在正一教分說之時,引起對方足夠的重視啊。”
端坐在廳內正中央的顧崢,卻是半分焦躁也無,他乾脆利落的按壓了一下手掌,就說出了一句令眾人無語的話語:“本莊主什麽證據也無。”
“但是我知道,就算此次武林大會,血無情他原本不會親身參與,但是他在見到了本莊主的親筆書信之後,也一定會依照我們之間的約定,準時出現在我們秘約之地的。”
見到顧崢如此的篤定,隨著顧崢一起去過的憑君笑的顧忠就不再言語。
他不知道顧崢的信心來自於何處,也不清楚莊主的消息來源又是從哪而來。
但是他永遠記得老莊主的一句話,那就是:永遠要聽命於每一任的莊主,哪怕對方做出的決斷是錯誤的。
所以,在顧忠保持了沉默,莊眾們又覺得莊主所得的消息只不過是說說而已了之後……
山莊關於武林大會的碰頭就在一片祥和的氛圍之中結束了。
待到眾人全部退散,顧崢才輕笑了一下。
不管如何,他想要散出去的消息,應該已經被那些有心人給知曉了吧。
只要大會之中的人,有了一個他與血冥教不共戴天的印象,後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最起碼,不會像是上輩子一般的無從申辯了。
定下了行程的逍遙山莊再一次的恢復到了有條不紊的準備期。
與之相反的,在接到了顧崢的挑戰書之後,血冥教的教主卻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血無情不知道這輩子他到底在何時露出了馬腳,讓逍遙山莊在這麽早的時間內就將目標鎖在了他的身上。
回想上輩子,那個站在了整個江湖最頂端的身影,血無情的心中就是一陣的痛恨。
對方是踩在了整個血冥教徒的屍山血海之中奠定了他在武林之中的地位。
那個比他血無情更加毒辣的男人,更是用他血無情的腦袋踏上了武林盟主的寶座。
上一輩子的那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當他正梏於玄陽毒功那每個月都要發作一次的蝕骨之毒的疼痛之時,這位仿佛對於他習練的功法擁有著相當的了解的逍遙莊主,就在這個時刻率領著整個武林正道門派攻入到了他血冥教的總壇。
那一天的對決,就算是他已經重生回來了足有兩年的時間,也無法從噩夢之中忘卻。
因為對方的那一招仙人望月,竟是破開了他身上最引以為傲的毒霧的環繞,隻憑借一招劍式,就取下了自己的項上人頭。
也因為於此,讓血無情知道了,他所修煉的玄陰毒功並不是如同秘籍上所說的那般是戰無不勝的。
他甚至在臨死前最為後悔的一件事……就是因為圖它的速成而修煉了此種神功。
畢竟在自己年幼的時候,老教主也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曾經親自取來兩本截然不同的武學功法,讓他自己來進行選擇。
而那時候的他,卻是毫不猶豫的選取了這本毒功。
那個時候的他是怎麽想的呢?
血冥教本就是黑道第一大教派,他這個今後要統領整個武林的教主,又怎麽能修煉一種一聽起來就十分孱弱且沒有威勢的功法呢?
玄陰毒功,一聽就特備符合血冥教教主的身份。
他自然是要修煉此種功法了啊。
而在當時,被他拋卻的那一種功法,又叫什麽名字呢?
坐在寶座之上的教主,輕輕的撫摸著一旁案幾上有些卷了角兒的秘籍封頁。
那上邊用漂亮的行書書寫了一行大字:太上感應經。
……
這竟然是顧崢在年幼時所修習過的功法。
只不過,這一次,擁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的血無情與穿越而來的顧崢卻是有了極其相似的改變。
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將自己原本所修習的功法給替換成了對方曾經修習的那一種類。
只不過,對於顧崢來說,熟悉毒理的他,修習玄陰毒功之時是事半功倍,進展飛速。
而回歸時間太晚,年歲已經定型的血無情,就算在第一時間內將身上剛開始產生不適反應的毒功給盡數散去,並用最快的速度去補修太上感應經了之後,他也隻將將將感應經的第一層給修煉完畢。
整個血冥教的上下,沒有一個人知曉,他們的教主早已經不是那個被黑道譽為年輕一輩之中功力最深厚的那個風發之人了。
現在的血無情,是連江湖上三流的高手都無法戰勝的……弱逼
想到這裡的血無情,拿著顧崢的拜帖就是一陣的顫抖……
這個上輩子的宿命之敵,在這一輩子竟然在這麽早的時間內就與他對立了起來。
而現在的他,更加的孱弱與無力,比上一輩子的他更加好對付了。
難道說,他血無情就擺脫不了被顧崢虐殺的命運嗎?
不!
血無情的臉上瞬間就猙獰了起來,他一把就將顧崢的挑戰書給捏成了一團,之後,就朝著門外屬於他的天聾地啞的所在做了一個手勢:“通知下去,計劃仍然依照原計劃進行。”
“只不過,這個逍遙莊主的挑戰,我們怕是要另有應對了啊。你們如此……這般……”
在聽到了最後的安排了之後,天聾與地啞垂手稱是。
雖然不明白自己的教主為何對一個名不見經傳之人的挑戰如此的重視,但是早已經習慣了聽從指揮的二人,卻是不發一言的退了下去。
先前做了大半的計劃,因為一個人而全盤改變,但是這是他們最鐵血無情的教主的命令,仔細想想,也沒有什麽可以奇怪的了。
對於血冥教之中發生的事情,顧崢自然是無從所知。
現在他正利用大會開始前的這近月余的時間,一邊修習玄陰神功的第四層,一邊在他的煉毒密室之中製造他此次武林大會之中所要使用到的奇毒。
在報名方面,若是顧崢被稱為全武林的第二,那麽位於第一的位置一定會是常年空缺的。
而隨著時間越來越逼近,整個江湖都為這個盛典歡騰了起來。
距離正一教所在的江南甚遠的幫派,早早就開始動身,而就算是居於南域附近的教派,也因為這來往不斷的陌生教派而提早進入到了出發時刻。
至於逍遙山莊這所安靜的小莊子,他們不近不遠,不疾不徐,恰到好處的隨著大多數的派別一起,湧到了武林大會接待區的所在。
在對方安排的一處中等派別的居住區內,特別安靜的落下腳來。
只可惜,在顧崢眼中的低調行事,瞧在了旁的幫主的眼裡卻是太過於特立獨行了。
旁的不說,就說說顧崢那特別獨特的出行方式吧,就引來了他所居住的區域內過半數的人的側目。
而當這些本就不拘小節的幫主教主們……旁敲側擊的與替顧崢對外行走的顧忠處打聽顧崢為何如此行事的時候。
這位很是懂得為自家的莊主博取好感的胖管家,就為大家描述了一個少年人的坎坷成才之路。
身負大火的灼燒,所以才以面具遮掩。
又因火毒攻心之故,只能修習旁人無法想象的霸道毒功。
就算是這樣,逍遙山莊的莊主也是樂觀向上積極生活,參與到每一次與武林有關的大會之中,來豐富他的江湖閱歷,順便來瞻仰一下老一輩江湖人的風姿。
這話說的漂亮,捧高了在場的幫主們的地位,又拉近了彼此之間的關系。
顧崢本就年紀頗輕,叫場內這群人一聲叔叔伯伯,本也不是什麽吃虧的事情。
於是,逍遙山莊的謙遜有禮很上道的名聲,就這樣的傳了出去。
大家在知曉了他們莊主為何會如此神秘的裝扮自己的原因了之後,也特別寬容的包容了下來。
不但如此,這位話不多的莊主,在與人交談的時候,還讓人特別的舒服。
不過兩三日的工夫,顧崢所居住的那一層樓中的近五名教派的幫主長老的就與其有了往來。
在武林大會正是開始的當天,竟是紛紛的邀請顧崢一同前往。
他們這一層樓內的派別,竟隱隱形成了一個抱團之勢。
誰也不曾想到,在這個小群體之中,竟是由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小莊主在背後發音。
而那些勇盲的隻喜歡用拳頭說話的老子們,還特別的享受這種不費腦子的感覺。
當他在某一天打算突然覺醒之時,才會展露其應有的猙獰。
只可惜,現在的顧崢依然是那個藏在袍子後的略帶靦腆的無名莊主。
而他來此次武林大會上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今日大會結束之後,與血冥教的教主於此次大會的會場側的小樹林之中的會面。
顧崢不想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的環境之中。
當他確認了那個造成他現況的某後黑手的所在的時候,他只有一種解決方式。
那就是毫不留情的滅殺。
夜,來的很快。
安靜的讓人有幾分心慌。
一旁的大會會場之中是燈火通明,與之相對的,更顯出了這個樹林的荒涼。
就像是挑戰書中所說的那般,顧崢孤身一人站在了這個黑漆漆的林內,等待著今天晚上另外一位主角的出現。
隨著月上枝頭,群星隱匿,時間也終於走到了最後的節點。
‘嘩啦啦’
‘劈啪’
那個與顧崢相約的血無情在最後的那一刻裡出現在了這個黑暗的小樹林中。
“呵呵,本莊主以為血教主今日之中是不會來赴我的約了。”
“沒想到教主不但姍姍來遲,還用了如此大的陣仗來迎接你我之間的對決。”
“教主不覺得有些隆重了嗎?”
顧崢這話說的一點都不誇張。
因為此時的血無情竟是帶來了足足兩隊的人馬,將這個不大的小樹林的內外都團團的圍住。
而這群人在進入到了林間之後,還特別自覺的熄滅了手中燃燒著的火把。
林內再一次的轉為黑暗,兩個人的中間,再一次的只剩下了瑩白色的月光。
只可惜如此美麗的夜景,血無情無心欣賞。
他連顧崢的話都不曾接一句的……就朝身後的教眾比出了一個手勢。
而當這個手勢驟然落下之時,那二三十名放在江湖上足可以獨當一面的一流高手,就朝著顧崢的所在直奔而去。
血冥教之所以會被稱之為魔教,蓋是因為他們教中的一套十分有特點的功法所致。
這一套功法是以鮮血為引,將血氣之中的能量,轉移成教眾身體內的功力的獨特的修煉秘籍。
簡單點說,與吸血鬼的通過吸取血液來壯大自身頗為的相同。
而這種功法與顧崢的玄陰毒功相比有著異曲同工之效,那就是速成。
雖然有一些比較恐怖的後遺症吧,但是血冥教卻是憑借著此種功法訓練出來了一大批武功不低的教眾,足可以在江湖之中傲視群雄,讓整個正道門派不敢對其輕舉妄動了。
這一次,在樹林之中的這二十余人,具是修習了血功大法的教眾。
此時,他們臉上已經自動的浮現出了條條的血紋,盆口大張的朝著顧崢的身上撲咬了過去。
瞧著這個模樣是打算就在這個林子當中,將其給吸食成為一個人乾。
這幾十個人一起上的所帶出來的腥風都染上了血液的味道,讓這個林間小徑之中都蒙上了紅彤彤的一片血霧。
隨著教眾距離顧崢越來越近,而對方卻像是被這一突發情況給嚇傻了不曾動彈分毫時,見到此情此景的血無情,臉上的笑則是越來越大。
對,就是這樣,將他上輩子的夢魘,就解決在此處,吸其血肉,挫其骨髓,終解他的心頭大患。
只可惜,當血無情笑到了最肆意的狀態之時,站在四面八方的攻勢之中的顧崢,卻是輕輕的彈了一下他的小手指。
一股無味無形的黑煙就在他的身側湧起,讓上輩子對於玄陰毒功無比熟悉的血無情瞬間就驚叫了起來。
“玄陰毒功!!”
“怎麽可能!你不是自小修習的乃是中正平和卻又威力極大的太上感應經嗎!”
“你怎麽會我教派的獨門神功!!”
嗯?
血無情竟然也知曉這兩種截然相反的功法?
聽到了這句話的顧崢,瞬間就眯起了眼睛。
一下子就朝著血無情的咽喉,手腕以及足膝之處看了過去。
雖然血無情已經改修了太上感應經,原本的功法具已消散殆盡。
但是他曾經修煉過毒功的痕跡,卻將如影相隨的伴隨著他一輩子。
因為此種毒功若是修煉不當,當會有殘存的毒素淤積於體內,隨著功法的逐漸加深,毒素的殘存也會逐漸的增多。
終有一日,身體會承受不住毒功的腐蝕,最終成為一個無知無欲的活死人。
而據顧崢這幾眼所瞧,對面的血無情曾經最少將此毒功修煉至了三層以上,怕是感受到了其中的不妥,又在匆忙之間將毒功盡數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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