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崢打算將怒火全部發泄在提供假消息的笑忘書的身上的時候,這個敏銳的系統卻是立馬就將這斷頭崖的三維立體地圖給顧崢展示了出來。
“冤枉啊!真的,咱們仔細瞧瞧再說啊,你不能因為斷頭崖的外表過於普通了就遷怒好人啊!”
“說不定這斷崖的內部是中空的結構呢?”
哎?對啊!
也別怪顧崢不冷靜。
斷頭崖!
光聽這個名字,一般人的心中所勾勒出來的斷頭崖的形象,是奇險無比,它隱藏在奇山高川之巔,周圍山石林立,濃霧與毒瘴並存。
想要爬上崖端之人,都要忍受風霜雪雨的衝刷,都要經過刀鋒利刃的洗禮。
然後最有大毅力的那個人,才能得到他的獎勵,一份神秘的傳承,或是一個存在於傳說之中的師父。
這才對得起斷頭崖的名號吧。
但是真實的情況又是怎麽樣的呢?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見過那種自己造個土地廟,就對外收費的假景點兒。
這座斷頭崖的存在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它的主體山峰……倒是挺高的。
但是行至斷頭崖的底部了之後,你就會發現,自己有一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因為這個斷頭崖的最頂端處,隻立著一座巨大的石塊,整體的外觀仿佛是常年的風沙侵蝕的緣故,都變得圓潤了起來。
像是一個碩大的,渾圓的饅頭。
但是這個崖被稱作斷頭崖一定是有其緣故的。
那就是在這個大饅頭的側面,十分突兀的凹進去一塊切割的十分粗糙的斷口。
就好像這個大饅頭上的鑲嵌的大棗,被人給從其中生硬的扣出來了一般的,不忍直視。
而就是這個斷口,怕就是斷頭崖的名號的由來吧。
見到此山是如此景象的顧崢,只能寄希望於這塊巨石的內部別有乾坤了。
這座大山別說是孤懸的懸崖了,就是連個稍微險峻的凸起都沒。
而這茫茫一片的大山之中,哪裡像是有門派存在的模樣。
這裡之所以會被劃歸成四大絕地之一,怕就是地理環境太次,一般的門派都懶得來這裡開宗立派的緣故吧。
尤不甘心的顧崢,再繞著巨石又轉了一圈之後,就低頭檢查起了笑忘書所提供的這一片的三位立體地圖。
誰成想,顧崢剛打開這麽一瞧呢,他就驚呆在了斷石之下。
因為就在這個地圖之上,他入眼的全是密密麻麻的紅點子。
而當他驚悚的往身後瞧去的時候,就看到了一群長得跟這林子裡的猴子一般烏漆墨黑的土著們,正拿著彎刀,弓箭,驅趕著毒蛇,昆蟲的,朝著他這邊縮小著包圍圈呢。
感情,這才是絕地的真諦啊!
在見到了此情此景之後,顧崢那個因為全靠體力玩遊戲而就就未曾動用的大腦……現在的正在瘋狂的運轉著。
他的腦海中轉出來了無數個可以應對的此種情景的方法。
而當他選取了其中最為謹慎妥帖的一種方式,並用他這輩子最為高人的儀態轉身過去,面對那一群他即將要忽悠的野人的時候……
迎接他的卻是劈頭蓋臉,閉雲遮日的箭雨。
而這些箭枝百分之八十的都是細入荊棘細刺一般的吹箭箭枝兒。
等到顧崢色身體迅速的反應過來,用大開大合的刀勢耍了一套格擋之後,卻依然沒起到鳥用……他仍舊被這批箭枝給扎成了一個刺蝟。
但是,他現在的身板可不是現實社會中的血肉之軀了。
雖然全息的身軀依然如同正常人一般會流血受傷,但是只要是最後的血槽沒清空了,
他總是能靠著吃包子,敷草藥,打坐睡覺,找治療給恢復過來的啊。但是這群圍攻顧崢的野人們,他們並不知道啊。
他們只知道平日間能夠放倒一頭靠山虎,撂翻一條過江龍的毒箭攻勢,在這個頗為古怪的年輕人的身上不起作用了。
最為可怕的是,這個被扎成了一個刺兒球的年輕人,被他們給突突了這一輪了之後,竟然還笑了。
隨著他的笑容越笑越開,他臉上的毛刺兒也隨之抖動了起來。
仿若地獄之中蹣跚而出的餓鬼,別提多嚇人了。
這種形象的顧崢,竟然把最野蠻,最狠毒,最不講道理的三苗族的族人們差點給嚇出來了個好歹。
那些跟著族中的長輩第一次出來長長見識的年輕人,甚至都開始懷疑人生。
若是大山外的世界中都是顧崢這樣的人,那他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這一片安全且無人打攪的斷頭崖的禁區區域內生活吧。
想到這裡的那些沒經過事兒的年輕人們,下意識的就倒退了一步,連帶著他們身側跟著的蛤蟆跳蚤什麽的,也聚著堆兒的混亂了一瞬。
而就是這一點外圍的騷動,卻是被眼神頗為好使的顧崢給看了一個分明。
他強忍著疼痛,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從自己的腰間口袋中摸出來了一個硬邦邦的饅頭,混雜著血與土,伴隨著痛苦又舒坦的呻吟之音,就一口又一口的將其給吞咽了下去。
而他的氣血值,就在這個饅頭的加成之下,終於恢復到了瀕死線的上層,他那個早已經變得慘白的臉色,也因為這一個饅頭,而逐漸的又恢復了幾分的血色。
而就是這一個饅頭的轉變,讓那些最靠近顧崢的內圍的三苗老人們也十分驚悚的倒退了起來。
只是,在他們當中,有一個須發皆白,打扮比旁人都凶狠上三分的老者,卻是分毫未動,他在低頭沉思了許久之後,突然用顧崢聽得不甚清楚的三苗族語大吼了起來。
“天外來客!天外來客來了!”
“要亂了,這個江湖要亂了!”
在他大吼完了這個類似於預警一般的話語之後,卻是朝著顧崢的所在奮力的一指,又下達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命令。
“去,把那個外來人給我抓起來,帶回族中,這一次,是逼迫也好,利誘也好,一定要讓他……桀桀桀桀桀……”
剩下最關鍵的話,顧崢沒聽清楚,不是他不想聽,而是當他剛啃完手中的這個饅頭之後,準備拎起長刀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為自己求得一條活路,必要的時候跪一跪也是可以的時候,他卻是被老頭的這一句吼,給弄得……被背後的年輕人給一錘子掄暈了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