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原本這些十分正常的火把上的火焰,卻是匯聚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徑直朝著天際直衝而去。
待到兩束火把中各自冒出來的火球在半空之中順利的會師,劇烈碰撞了之後,顧錚想象之中的爆炸分裂成點點火星的現象卻並沒有發生。
這兩團詭異的火球……竟然如同活物一般的融合到了一起。
然後,在這些叩拜完成,再次抬起頭來,準備聆聽祭司的教誨的族人的眼中,竟然活生生的幻化成了一副猙獸模樣的火焰,宛若幽靈鬼火一般的懸浮在了這明月之下,高台之上。
見到此情此景的顧崢,立刻就狀若癲狂,他奮力的揮舞著自己的五條肢體,跳起了祭祀之舞。
至於舞蹈的基本動作?
請參照未曾開化的印第安人,熱帶雨林中沒穿褲衩的野人,以及曾經咱們的祖先山頂洞人的標準示范,至於在這裡,我就不去具體的描寫了。
總之,那動作是銷魂的,過程是瘋狂地,口號的是羞恥的,結果是成功的。
因為這個飄蕩在半空之中的猙獸火焰,在顧錚跳完了這一段舞蹈之後,還真就將大口一張一吸,就將它口中噴射出來的點點焰火……籠罩在了顧崢面前那堆得如同小山一般的祭祀品之上了。
隨著一陣烈焰焚燒,飛沙走石升起,等到天空中的圓月再一次的展露出它的真容以及半空中的猙獸火焰全部消失殆盡的時候,顧崢面前的那一堆宛若山一般的祭品就如同齏粉一般的破碎在了這一方的天地之內,隻余留下了一堆黑灰。
見到於此的顧崢,卻是面露喜色,他將自己的手腕橫亙於眼前,毫不猶豫的就用另外一隻手中的節杖頭……在上邊奮力的劃了一道,並高吼了一句:“感謝猙靈收下有猙氏族的供奉,請賜予我們的族人們以最純正的血脈力量!”
說完這句話,顧錚又接著高吼了一句:“以我微末血脈,供養偉大的先祖神獸!”
而隨著他這一聲落下,台子底下的族人們也紛紛的伸出了各自的手掌,朝著中指指尖的位置奮力的咬了下去。
指尖血,連心頭。
血脈精華,不過於此。
就當族人們的鮮血滴淌進了祭台下的泥土之中的時候,這個由族人們齊心協力建造,外邊看起來樸實無華的高台之上,此時卻是激起紅光萬丈,直衝天空。
他們用自己的鮮血凝實了比平日間還要高大的猙獸的虛影,而這道宛若已經活過來的影子在用俯瞰眾生的眼神巡視了底下的一圈族人之後,就將身上的點點的紅光拋灑而下,再次反饋到了族人的身上。
而這些紅光在一人一點,不偏不倚的融入到了每個人的身體之後,所有的有猙氏的族人們,包括臣服的有兔氏,自認為下屬的鹿蜀,蠱雕,有一個算一個的都感到自己的體內有一股暖洋洋的氣流在其中環繞,升騰,最終融合。
若是這裡有一個玄幻小說位面的修煉人正在此地的話,就會發現這是一個十分罕見的血脈提純的過程。
是最為強大的神獸血脈的二次融入。
而原本有猙氏族人們那已經十分稀薄的猙獸血脈,經過此次的祭祀,就更加精純濃厚了幾分。
這種宛若實質的好處,族人們都有了切身的感受。
他們又驚又喜,激動不已,卻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因為這祭祀的最後一步,高台上的祭司猙那祈求風調雨順,多多生多育的祭詞還未曾念完呢,現在還不到狂歡的時刻。
而就當顧崢趁著猙獸的虛影還未曾完全的消散之時,打算說出祈求來年豐收的詩詞的時候,從遙遠的北方,竟然傳來了一陣意想不到的轟鳴之音。
聽著這種熟悉無比的聲音,高台上的顧崢竟是連祭祀都顧不上了,反倒是停下了他祭祀的舞蹈,扒著高台朝著台下奮力的大吼預警道:“敵襲!”
“大批的敵人!!”
而隨著顧崢的這一聲劃破天際的怒吼聲落下,這些原本還掛著諸多零碎的族人們,卻像是最迅捷的猛獸一般,開始朝著各家依舊簡陋的帳篷內衝了過去。
至於天空上,還未曾享受夠子民的恭維的猙獸的虛影,卻在一臉震驚之中,暴走了!
是誰?
膽敢冒犯神獸的天威?
在它好不容易能夠接受到一次來自於凡俗之中的煙火供奉的關鍵時刻裡,打斷了它的進食?
它一定要將這些沒有信仰,心無敬畏的野蠻人們給抽筋扒皮,不但如此,它還要找到這些混蛋所供奉的異獸,將它們一個個的給找出來,吃其血肉,抽其筋骨,才能以瀉自己的心頭之恨呢!
咆哮著的猙獸,與他的子民們一起,爬上高聳的城牆,一起眺望起了北方。
而那片傳來隆隆之音的方位之中,一片又一片形態各異的蠻人們,就出現在了月光之下。
他們飛馳著,跨出了草原的邊緣,他們叫囂著,松開了身下的韁繩。
他們狂吼著,揮舞著各種猙獰的武器,他們的臉上塗抹著五色的顏彩,用最抽象的方式將自己崇拜的獸騰,描繪在其中。
而他們的眼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這個傳言之中十分富有, 卻還未曾站穩腳跟的外來氏族。
有猙氏。
這個從烈山氏的手中用珍寶換來了足夠族人們食用一年的糧食的所在。
這個男女老幼都壯碩健康卻又人口不算多的珍貴氏族。
正是他們北方蠻族下手的最好的目標。
而渭水平原上的其他氏族,也終究會明白,草原以南的這一片區域的歸屬,並不是由他們所說了算的。
只有他們最勇猛的北方族落,才有資格劃定這裡的歸屬權。
而這個威勢,就用有猙氏千百個族人的人頭,來立下吧!
氣勢高昂的蠻人們衝的很快,但是待到他們衝到距離有猙氏還足有幾百米的距離的時候,卻是齊刷刷的拉住了撒了歡的坐騎,一個兩個的震驚不已,躊躇不定,竟是沒有一個人敢輕易繼續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