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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自己的女兒就算是胡鬧,還不忘記一動不動的護住腿,一旁的馬夫人,終究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原本顧大夫跟我說我還不相信。”
“現在看了你的表現,我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醫女何在?”
隨著馬夫人的召喚,早早的站在門簾子邊上的醫女就探出了身來,朝著馬佳玉的床榻前邁進了一步。
“你前來查查,女郎的傷是不是已經接上了,可是依照顧大夫說的,已無大礙了?”
“喏!”
現在已經滿心的敬佩的醫女,可是信心十足的將手按在了女郎的腿上,在十分小心的抬起,又彎曲了一下關節了之後,就滿是敬佩的點點頭,回復到:“夫人,顧大夫果然是神醫,女郎的傷勢已經無大礙。”
“脫臼的地方已經完美的接上了。”
“若是依照顧大夫所說的,明天的雙腿沒有腫脹發炎的表象的話,那女郎就是痊愈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直接下山回家了。”
“這顧大夫的醫術實在是太高超了!”
隨著醫女嘖嘖稱奇的確診,坐在床邊上耳朵馬夫人終於是松了一口氣,露出了這麽多天以來久違的微笑。
“這就好,那麻煩你退出去的時候,替我向顧大夫表達一下謝意。”
“順便將我們帶過來的診金,加厚三分,一並贈與顧大夫,以表達我們馬家對於他的敬意吧。”
“喏!若無事,奴婢告退。”
在馬夫人點頭示意之下,這滿臉的敬意的醫女就緩緩的退到了屋外,只剩下了瞪大著眼睛一頭霧水的馬佳玉,以及她那個不省心的娘。
“所以,現在你知道了?人家顧大夫壓根就沒近過這個屋子的邊兒。”
“顧大夫只是在屋外高喊了兩句,咚咚咚的跺腳的聲音,是為了配合你娘我的步伐,故意嚇唬你的。”
“顧大夫說了,這叫做什麽病來?”
“哦,對了,矯情,顧大夫說了,矯情這種病吧,挺難治愈的,是屬於心理疾病的一種。”
“這種疾病呢摸不著看不到,是思想和精神領域中的一種。”
“反正你娘我吧,聽得是雨裡霧裡的,只是依照著顧大夫的指示去做了罷了。”
“沒想到,這竟然真的有用。”
“沒吃藥,沒下手的,這就好了!”
這才聽明白的馬佳玉,一下子就將眉頭給皺了起來。
雖然自己的娘親說的那些詞聽起來很陌生,但是怎麽這麽聽著,總覺得不像是什麽好詞呢?
氣鼓鼓的馬佳玉,到底是被傷病治愈的喜悅給衝散了心底中的那一點點的不悅,在身後的小兜回歸之後的嘰嘰喳喳的逗趣聲中,在這淡淡的藥草香的陌生環境,終於踏踏實實的睡了一個好覺。
這一覺,一直就睡到了大天亮。
若不是腹中嘰裡咕嚕的響個不停,馬佳玉真舍不得從自己的床鋪上下來。
待到馬家的醫女再一次的進屋,看到馬佳玉脫臼的地方,只是有些許的腫脹之後,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意味著困擾了一家子的所謂的大病,就這樣輕輕松松的讓顧崢給治好了。
這怎麽不讓人敬佩呢?
而就是醫女臉上那個少見的既是敬佩又是羞赧的表情,讓床榻上已經能夠翻身起床,在小兜的攙扶之下緩緩走動兩下的馬佳玉,感到了好奇。
顧大夫啊?
這個可惡的人,真的這麽讓人敬佩嗎?
聽昨天的聲音,明明是一個很年輕的男人啊?
就真的這麽有本事?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的馬佳玉,朝著身旁的小兜挑了一下眉毛,低聲的問道:“喂!知道那顧大夫在哪不?”
“不,不知道哎?”
小兜還在奮力的攙著自家的女郎呢,哪有那麽多閑工夫去看男人啊。
但是被小兜的這個笨樣子給氣著的馬佳玉,則是用手指頭恨恨的戳了一下小兜的額頭,嘀咕了一句:“你可真是笨死了,跟著女郎我,也沒有學到半分的精明。”
“你昨日進來山莊,就沒聽到,顧大夫平日間住在哪裡?”
“客居和主人居你總分的清楚吧?”
“哦,你問這個啊,女郎,這個我知道。”被提醒的小兜,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顧大夫平日很少在山莊中居住,若是回來,必然是在山莊的後門,通往深山之中的青竹居中居住。”
“據說那裡清淨,還方便進出山林。平日中除了老仆定期打掃,就沒旁人過去了。”
“這還差不多嗎。”得到了答案的馬佳玉,拿著下巴朝著門外的方向一努嘴,命令道:“走,帶我前去看看?”
“乾,幹嘛啊女郎,你的腿腳還不靈便呢。”突然就有點不妙的預感的小兜,弱弱的回到。
看到自己的女侍竟是這樣的反應,馬佳玉則是一瞪眼睛,不容置疑的命令道:“還能幹嘛?你小姐我的腿是顧大夫治的,我作為病患,難道不應該當面感謝一下啊?”
“你家女郎是那種知恩不圖報的人嗎?”
是!
但是小兜不敢說,她只是胡亂的點點頭,在馬佳玉不善的眼光中又猶豫的搖了搖頭之後,就喏喏的回到:“那,那咱們就走吧,女郎,我帶你過去。”
“嗯,攙穩點!”
馬佳玉將她的頭高傲的昂起來,在小兜的扶持之下,再一次的變成那個九江城內的貴女風范,緩緩的朝著清竹居的方向踱了過去。
現在的馬夫人可是沒空顧得上自己的女郎。
在她看來自己的女兒正在將養身體,而她們馬家也能趁著這會的功夫,為這個徐顧山莊拉一點關系。
自從知道這顧崢乃是徐之才的弟子之後,那馬夫人的臉上的笑就真誠了三分。
她這才是將自己擺在了與顧崢平等的地位,打算有來有往的交往走動了。
那麽根據顧崢的身份的緣故,原本準備的禮物就薄了三分。
現在的馬夫人正在內居當中清點物品,打算將所準備下的禮物重新打理挑選一番,再給顧大夫送去。
還有後院的山坡之上,有是個仆役正在給新栽種的杏花樹挖坑。
這是顧大夫的條件,更是顯示出了顧大夫的風雅。
聽說這顧大夫還是現在皇帝陛下身邊的舊臣,這自小跟在世家大族身旁的人,就是與一般人不同。
所以現在的馬佳玉,才能在層層的封鎖之下,安安穩穩的來到了清竹居所處的後院緩坡之上。
一到了主居的方向,這山莊的地勢瞬間就開闊了起來。
只見這裡一片片的翠竹,還帶著點微微發紫的翠頭,隨著一陣輕風拂面而過,竹葉聲沙沙作響,好不幽靜。
見到這種景象,火爆如馬佳玉這般的女郎,動作也跟著輕了三分。更何況,就在這一派竹林的空場之中,一襲白色麻衣,長袖飛舞的顧崢,正拿著一把寒光爍爍的寶劍,在緩緩的起舞。
是的,宛若跳舞一般的空靈,腳下劃著有規律的步伐,手中的劍卻是舞動的十分的緩慢。
但是這些動作,卻是帶著莫名的韻律,讓人心見之下,就沉迷在其中的韻味,無法自拔。
仿佛是帶著自己的獨有的道,讓人看的癡迷不已。
讓很是有些見識的馬佳玉,一時間都忘記了催促小兜扶她快走,定在當場,竟是連呼吸都不敢太重,唯恐將場內的這個白衣人的動作給驚著了。
這一下之中,人就散開來,飛走了。
這一行三人,就這樣維持著詭異的安靜,直到顧崢做完了這一套的太極劍的套路,緩緩的收起架勢,這才分給了那闖入的組合一個淡淡的眼神。
“何事?”
因為太淡定,又因為太平靜,在顧崢站在那裡許久到都要獨自離開的時候,馬佳玉才解除了自己的迷茫的狀態,回過神來的嗷嗷的製止著。
“哎,你別走啊!”
“那個拿著寶劍的人,你莫不就是顧崢顧大夫吧?不能吧?不是吧?”
別怪馬佳玉不相信。
對面一襲白衣的顧崢,雖然面容不是一眼驚豔的男人,卻是屬於溫潤如玉一般的人,哪裡有現如今大夫蹉跎猥瑣模樣啊?
若是不說,就衝著這一身的風骨氣勢,竟是比九江城內的普通的世家子弟強上千百倍了。
這還是一個大夫?
但是經過了現代的演變的國立三甲醫院的大夫,有一個算一個的,身上都有這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他們就是這樣, 對著病例搖搖頭,患者都能以為自己得了什麽不治之症,當場哭死的本事。
這樣的韻味,就被顧崢拿來借用了。
你別說,那不容置疑的模樣,真的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任憑他什麽頑固的病患,都能給嚇唬老實了。
所以,還年輕的馬佳玉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而顧崢則是繼續的擺架勢問道:“既有疑問,那就不必問了。”
說完,竟是打算轉身走人。
向來都是被人追捧著的馬佳玉,哪受得了這般的怠慢啊,她趕緊奮力的壓了一下小兜的肩膀,讓她開口攔人。
“哎,顧大夫莫要走,我家女郎就是昨日求醫到山莊的病患。”
“多虧大夫妙手回春,今日間我家女郎特來拜謝顧大夫的診治之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