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大風一頭就扎進了耐力賽的資格現場的時候,才發現了這裡還有一場比賽。
對於顧崢來說在哪裡跑不是跑?沒什麽區別。
但是這大風現在的反應卻是十分的不同了啊。
這是它無比熟悉的比賽場地,這是它曾經經歷過了無數次的或是國內或是國外的屬於自己的戰場。
現在,它即將垂垂老矣,以一個中年馬的身姿,再一次的踏足它心心念念的領域時,大風興奮了。
當78號選手奔跑出去的時候,一股子不服輸的勁頭,就在大風的身上湧現了出來。
而騎在大風身上的顧崢,也立刻就感受到了身下的馬匹的感受。
“想跑一把?”
“吸嚕嚕嚕嚕嚕!”
“那就來吧!”
一陣風過後,毫不猶豫的人和馬……就追趕了上去,成為了打醬油的編外人員。
而那位被追上的78號選手,著實是一個淳樸的孩子,他看著並沒有任何號碼牌的顧崢的身姿了之後,反倒是比出了一個大拇指。
“不錯啊哥們,勇!”
接下來就不說話了。
說白了,高速運動的時候,大風呼呼的往口鼻之中灌著,誰有閑工夫聊天啊。
這又不是策馬奔騰我們活得瀟瀟灑灑。
馬背上哪來的閑適與自由,那都是笑話。
這78號的嘴巴上是安靜了,但是他的內心之中的活動,卻無法掩蓋他其實是一個話嘮的本質的。
因為顧崢的這一兩步跑,壓根就騙不過身旁的專業的騎手。
此時的78號的內心是這樣的。
‘我去,扮豬吃老虎的吧,這絕對是將號牌給藏起來了。’
‘我去,這姿勢怎麽感覺就那麽的瀟灑呢,我要是像他這般的騎著馬,腚一定會疼的。’
‘我去!超過我了,一個馬身了,到底是業余的還是專業的啊,你妹啊,為什麽拿出一個國際比賽的速度來影響我啊!’
‘啊啊啊啊,大哥,這是一個資格賽的啊,速度太快了是要倒霉的啊,你不要來影響我的節奏!’
‘小軍,你是最棒的,你不要被影響,必須控制在18公裡/小時的勻速運動的速度。’
‘這是完成一個標準比賽的基礎,78號,你是最棒的,掌握好自己的節奏!穩住!’
‘X凸!好像跑快了一些,是錯覺吧,不會超過了20公裡了吧?完蛋了。’
一旁的顧崢隨意的回頭看了一眼78號,主要是這個小夥子的太有意思了。
只不過他顧錚轉過頭來之後,看到他默默的變臉的表情,就能猜的處他內心的所想,這件事情就太有意思了。
顧崢也沒有去提醒這小子,隻覺得有趣,轉頭就把他給忘到了腦後。
但是顧錚在跑出去大半個鍾頭之後,看到了大風習慣性的開始減速時,就滿頭的問號了。
“你這是打算去哪啊大風?”
顧崢順著賽道的指引,就跟著大風進了一個立起來旗杆大門的一段檢測基地之中。
看著這個木頭柵欄隔絕出來的一道道的方塊場地。
顧崢瞬間秒懂。
這裡有給馬補充水分飲水的水桶,還有十分新鮮的水草,以及一個檢查馬匹和人員安全的助理工作人員。
在馬而進入到前方的計時器的時候,這一場規則的檢驗就正式的開始了。
到了這個時候,顧崢才明白,大風是自動的把它這一場的行程當成了一場比賽了。
而自己進來之後,竟是沒有人前來詢問他是不是此次的參賽選手?
對於顧崢的疑問,一旁的工作人員若是能聽到他的話的話,一定會朝著他大吼道。
你知不知道你多麽的有欺騙性!除了沒有號碼牌,誰會這麽大臉盤子,輕車熟路的過來蹭吃蹭喝蹭服務啊!
當然了,組委會誤會了,顧崢也默默的享受了一把被誤會的便宜。
他從旁邊的框子裡抽出來一根自取的士力架塞到口中,迎著微風心情很好的看著一旁的助手拿起一旁桶中的溫水,自動的就在大風的身上均勻的撒了起來。
這是比賽之中被允許的外在降溫以及緩解心跳加速的手段。
若是在正式比賽之中,因為賽事的激烈性質,騎手們都是不假他人自己動手做這些瑣事的。
這一賽場之內,陸陸續續的趕到的騎手,哪一個不是趕緊想辦法,只有顧崢和大風,這一人一馬,成為了最為悠閑的一道風景線。
“我去,這人看著眼生啊,怎麽這麽悠哉?”
“新手吧?經驗不夠豐富?”
“去,少來,他可是中上賽段就過來的選手,速度不慢,我看是藝高人大膽的後半段賽程的選手。”
“他的馬肯定是前半段並沒有跑出極限的速度,一定是遊刃有余的。”
“真的假的。”
一些驚異的,迷惑的議論聲紛紛響起。
而只有吃掉了第二塊士力架的顧崢,仿佛和沒事人一般的抽出了第三塊。
眾位參賽選手:其實你是來野炊的吧?
難道你不用控制體重的嗎?
就在大家就要被顧崢的一派輕松給惡心崩潰的時候,他才臉不紅心不跳的將士力架塞到了他的馬術背心的口袋中,牽著大風就朝著心跳檢測員的獸醫測量處走了過去。
“我準備好了!”
顧崢的聲音說的不大,而旁邊的議論聲則是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我去,有人知道他等了多久沒?”
“沒注意啊,光顧著看他吃了。”
“我知道,大概是六分鍾左右。”
說這話的是78號選手,在顧崢的身後尾隨而至,比原計劃提高了2公裡左右的速度,提前抵達了第一個檢測點的選手。
他心思複雜的沒有動自己的馬兒,而是給它奮力的按摩著身上的肌肉,已達到讓馬匹的身體盡量的松弛,解除疲乏,讓心跳逐漸的放緩的目的。
但是他前面的顧崢在幹嘛?
大嚼特嚼士力架。
由於他心中的小心思,也壓根沒提,這被人議論紛紛的高心態的選手,極有可能是個業余的打醬油的。
只要看看心臟檢測,大家就會明白了。
到時候他也不必多言,都會明白這個人就是門外漢亂入的罷了。
已經做好了聽到檢測不合格的78號,卻是和眾人一起,知曉了什麽叫做打臉。
一起後變的專業人員直接就報出了成績:“心跳60-62左右。合格。”
隨著這一聲的落下,一旁的計時助力就抬頭詢問起了顧崢:“選手姓名,馬匹姓名年齡。”
“參賽號牌。”
咳咳咳,鬼知道啊。
但是所有的人都低估了顧崢的無恥程度,他十分隨意的就報出了所有的名號。
“顧崢,年齡二十,馬匹姓名,大風,十六歲,號碼233.”
“別問我號碼為什麽是這個,我是臨時加塞來參賽的。”
聽到這裡的記錄小哥也沒有任何的懷疑,反倒是十分認真的就在參賽人員的打印出來的表格後邊,用簽字筆手動的填寫了顧崢的資料。
每年都有這種突然參賽的選手,因為今天你可能還無法參加,明天的你的馬奇跡般的好了,卻是又能參與的了。
就是這麽的靈活機動。
不到最後一刻, 誰都說不好結果。
而顧崢的這一不要臉的反應,也讓他的身後,檢測場的大門處,傳來了一陣拚命的咳嗽聲。
作為一個經年的老煙槍了,梁波第一次被自己吸入到肺部的煙給嗆著了。
這一輩子不要臉的人見多了,今兒個見著更加清新脫俗的選手了。
不過,怎麽那麽想笑呢。
突然,眼珠子咕嚕嚕一轉,快被煙給熏處淚的梁波,心中就有一個噴薄欲出的念頭充滿了他的整個腦海。
‘嘿!這哥們是個財神爺啊,大風是你的馬啊,你馬贏到了資格賽的冠軍。’
‘說不定正式賽也能拿成績呢。萬一還能達到迪拜國際賽的標準呢?’
哎呀呀,難以想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