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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苗大夫還沒來得及前去救援,那周圍一眾手腳麻利的孫家私奴,就七手八腳的將顧崢從馬車上拖拽了下來,兩撥人分成兩邊這麽一夾,就將顧崢拎到孫家的車上。
而顧崢的那一輛小車也沒有逃過對方的毒手,一個手腳靈活的駕車人,朝著車棚後邊又驚又疑的小葉齜牙一笑,就‘駕’的一下,將車子一並趕上,墜在了迅速離開的馬隊的後邊,直接朝著孫府的方向行了過去。
被推搡在一旁的苗大夫,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是這行人卻是走得早就沒了蹤影了。
他著急忙慌的在原地打了幾個圈圈,才想起來找人求救。
“快,朝著都城兵馬司的守備將軍說一句,就說顧大夫被人給抓走了。”
此人曾經是陳將軍的同澤,據說在早年陳慶之與顧崢跟隨陛下左右的時候,幾個人就相識了。
現如今世家大族找誰來都不好用,也只有找到陛下,說上一句,才可能有回轉的余地。
苗大夫的思路很是正確,但是他確實不知道,顧崢此時已經被孫家的內院的主人,給引到了內廳之中了。
顧崢跪坐在地板之上,他的面前有一個腳步虛浮,黑眼袋十分嚴重,哪哪都透著虛的男子,正在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
被對方的眼神給看得十分難受的顧崢,一拱手,就率先開啟了詢問的話語:“不知道先生請我來所為何事?”
“既然是請顧某人,一定是為了治病救人的吧?”
你有這個閑工夫在這裡好奇,那要醫治的病人到底是著急不著急啊。
被顧崢的話語個打斷了思路的孫志則是挑眉毛朝著身後的人一擺手,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味道,吩咐道:“你跟後邊的夫人說一句,我將全梁朝最好的大夫給她請來了。”
“就讓她別天天的嘀嘀咕咕在我耳邊吆喝著要死了。”
“真是煩都煩死了,怕不是這又是她新想出來的爭寵的招數吧。”
說到這裡,這位孫志同志像是十分想要找尋顧崢的認同一般的,朝著他探過身去,像是詢問一般的說道:“你說是吧,顧大夫?”
“這女人就是不能找那些什麽世家的閨女。一個個的不溫柔體貼就算了,成天就知道爭風吃醋,還貴女呢,竟是連一般的女奴都不如。”
呵呵,顧崢尷尬的抽了抽面皮,他怎麽說?
這是你媳婦,我怎說話?
看到顧崢如同老學究一般的沉默不語,這孫堅隻覺得無趣,嘖了一下之後,就將身子又原直了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以對,時間長久到了孫堅和顧崢兩個人都覺得實在是難熬了。
“混蛋,這個娘們到底想要幹嘛!”
對面的男主人終於是忍不住,憤然的將手中拿的茶碗給摔到了一邊的捧盤之上,而他接下來的打算掀桌子的行為,卻因為一個小侍的進入,被打斷終止了。
“主人,主人。”
“馬氏請主人與大夫移步前往後院。”
“我家的女主說了,她怕的很,萬望郎君能夠守候在左右。”
聽了這話,孫志的眉毛挑的則是更高了,他頗感興趣的甩了甩碩大的袖口,站起身來開口說道:“哎呦喂,今兒個那個馬氏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怎麽這麽低聲下氣了,不行,這個我可要去瞧瞧,她這是打算玩什麽新花樣了。”
說完已經踏出去好幾步的孫志轉頭又朝著顧崢一揚脖子,招呼道:“走啊,顧大夫,趕緊的啊,這熱鬧可是不好瞧啊。”
能不奇怪嗎?
向來驕橫跋扈如同潑婦一般的馬氏,什麽時候服過軟。
就算是自己的丈夫寵信的是那些嬌小的女侍,也阻止不了她高傲且永不低頭的心啊。
像是今兒個的這種情況,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呢。
但是正在往後院去的孫志與顧崢卻不知道,馬氏的旁邊,她那已經被丈夫梳攏過的貼身女婢小兜,正在給她出著主意呢。
“主母,你莫要與主子置氣了。”
“你得的這種病最忌諱肝火旺盛,鬱結於心了。”
“要知道生病的時候最是能夠受到主子的憐惜的時刻,說句不好聽的,您能將主子拴在你的身邊,總好過他去找別的狐媚子要好的多不是?”
聽到了小兜的話語,趴在床榻之上的馬佳玉有氣無力的回應到:“就且聽你一次,若是不見效,仔細你的皮!”
說完,面部再一次的糾結扭曲了一下,蓋是因為背後的背瘡因為她的牽扯扭動,而疼痛了起來。
可是讓馬佳玉沒有想到的是,她的驚恐害怕這才剛剛開始。
因為待到這外邊的仆役通傳的時候,就讓她知曉了她的夫君,到底給她找到了誰為她醫治。
“家主到,就將顧崢顧大夫到……”
“誰!小兜!顧大夫,你快幫我前去看看,是不是那個顧崢!”
聽到了外邊的通稟,小兜的心中也是一陣的惶恐,她奮力的點點頭,連忙起身朝著屋外跑了出去。
剛掀開外廳的簾子,不過一個照面的工夫,小兜就知道,這個曾經在她的心中烙下過深深的印記的男人,就站在眼前。
見到此時的顧崢,小兜並沒有想象之中的久別重逢的驚喜,反倒是帶著三分的驚恐,三分的害怕,一轉頭鑽回入到了屋子當中,朝著馬佳玉的榻前飛奔了過去。
“女郎,是那個顧大夫,顧大夫……”
“什麽!”一聽這話馬佳玉就想翻身起床,卻是因為後背的背瘡的原因,被拉扯的呼疼,再一次的倒在了床榻之上。
“小兜!你快,快讓人將他趕走!”
驚恐的馬佳玉摔倒在床鋪之上,顧不得旁的,只是大聲的命令了起來。
這是屬於馬佳玉自己的噩夢。
那個毒殺了北魏幾萬人馬,一臉漠視性命,曾經用看螻蟻一般的眼神,看著她的男人,成為了她一輩子的噩夢。
那個她曾經希望有糾葛的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不說家族內部曾經提到過的他殺人不眨眼的事跡。
就在當年她準備繼續的糾纏上去的時候,那個名為顧崢的男人,卻是用十分淡然的眼神,指了指他眼前的瓶瓶罐罐。
口中吐出來這一輩子她聽過的最恐怖的話語。
“化屍水,殺人不留痕跡。”
“斷腸草,七日七夜哀嚎致死。”
“我顧崢的名醫的稱號是留給我的病人的,對待敵人只有我面前的這一種方式。”
“要知道,在北魏,我可不是什麽名醫,我可是他們口中的毒醫,一輩子的大魔王。”
“所以,你覺得和一個魔王將耐心,他有幾何呢?”
驚恐的馬佳玉與小兜,因為控制不住的後退,而雙雙的摔倒在了……曾經的那個顧崢的面前。
那一天他的衣衫很白, 那一天他的笑容很暖,但是就是這樣的顧崢,用最平靜的表情說出了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話語,讓馬佳玉此生難忘。
那一天馬佳玉逃竄的時候是飛快的,是連滾帶爬的。
那一天她做了足足多日的噩夢,才將腦海中的對於顧崢的畏懼給努力的忘卻了。
但是現在,這個噩夢正在向她走來,提醒著那一天的恐怖,以及那個看她如同螻蟻一般的漠視的男人……正近了。
“讓他走!求求你!啊啊啊!小兜!讓他走!”
“這病我不治了!救命啊!”
隨著室外的人們的腳步聲漸漸的接近,在室內的馬佳玉不知道是對於自己年輕時代的荒誕過於羞赧還是對於曾經的印象過於恐慌,竟是毫無儀態的大喊大叫了起來。
讓這陪伴著顧崢一並進入到了後院之中的孫志面上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