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煩你出門的時候從外邊給鎖一下門兒吧。”
“一會等我這裡也睡熟了之後,怕是真就沒人能看顧著這個院兒了。”
“顧崢能有您這麽省心的朋友可以托付,還真是他的幸運啊。”
得!
上輩子我肯定是欠了他的錢了,這顧姓的小子平日裡就挺氣人的了,怎麽找一個女朋友也這麽的邪性呢?
在聽完了冷霜的這些話之後,煙槍同志就咬著自家的後槽牙,抽著氣兒的一溜小跑的奔著院外邊而去。
說真的,要是跑慢兩步,他都有心將顧崢從被窩裡給拖出來,啪啪倆愛的大嘴巴賞上去之後,他再甩手走人。
小子,哥哥記住你們了!
這邊兒的煙槍強忍著跟大街口老刁頭的修車鋪子裡拖倆鏈鎖給顧崢把門從外邊攔住的欲望,正在外邊鎖院門兒呢,屋裡邊的冷霜卻是三下五除二的將自己脫了一個利索,轉身就鑽進了已經被顧崢的體溫捂的暖呵呵的被窩了。
你別說,顧崢還真就沒醒。
至於這位瞌睡蟲都已經上頭的冷大夫,也就著這種靜謐的熟睡的氛圍,一歪頭跟著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那是天昏地暗。
待到顧崢睡美了,一睜眼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又穿越了呢。
因為他發現在自己的身邊,竟然有一個陌生人的呼吸聲。
警覺性頗高的顧崢,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反手扣住了對方的咽喉以及心臟所在的部位,誰成想一入手,卻是一片的滑膩。
咦,這種熟悉的觸感,曾經在哪裡感受到過呢?
當顧崢疑惑的這麽定睛一瞧,卻發現他和一雙灼灼發亮的丹鳳眼就對在了一起。
那眼睛中的神色有點發冷,偏偏因為夜晚曼妙的月光的照射,愣是被顧崢看出了幾分的旖旎。
而那清凌凌的目光,並沒有將他給凍得渾身發冷,反倒是讓他的身中行走過一陣陣的灼熱,直奔下盤而去。
不過片刻的功夫,顧崢就對這雙眼睛的主人,有了不小的反應。
而對面的那個人,仿佛也感受到了顧崢現如今的狀態,她只是冷冷清清的說了一句話,立馬就讓顧崢即將蓬勃出來的蘑菇,又縮回到了地下。
“睡醒了?有精神了?可我還困著呢,你不是找我來睡覺的嗎?繼續吧。”
對啊,自己好像是給冷霜打過一個邀請的電話啊。
而那個睡覺,也不是現在的這種現實意義上的睡覺啊。
眨了眨眼睛的顧崢,就把眼神給放到了臥室南向的大玻璃窗的位置,而外邊那黑黢黢的天,屋內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可見度,都昭示了現在這個時辰,早已經是晚上了啊。
他給冷霜打電話的時候,貌似還是晌午。
而他原本的打算,是跟這位可親可愛的大夫在床上談一下人生和理想,再互相的檢查一下身體,隨後找一家溫馨不貴的小館子,犒勞一番自己被牛排薯條給蹂躪的胃之後,再回家美美的睡上一覺的啊。
現在倒好,整個過程這算是反了過來了。
他們倆這也算是先睡了一覺了?
想明白了的顧崢,就嘿嘿的尷尬的笑了一聲,緩緩的就將扣在對方脖頸和胸部的手給拿了下來。
而對面的冷霜大夫,則是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眼角泛著點好看的淚花,一把卻將顧崢收回去的左手又給拽了回來。
“幾點了?若是太晚,咱們就接著睡,明兒個我還有早班,全當睡個囫圇個的覺了吧。”
而那位的表盤被她攥在手中這麽一瞧,指針兒將將剛指在六點的方向。
也真虧的現在冬日的日頭落得這麽快,看著外邊烏漆墨黑的,還以為是深更半夜了呢。
“呦,才這會兒的工夫啊,得了,不睡了,今兒個睡覺的任務我也完成了,我回家得了啊。”
說完這話,冷大夫竟是翻身坐了起來,抄起一旁枚紅色的毛衣就往身上套。
黑色的內衣,配上白皙的皮膚,再被嬌豔的不像樣的紅這麽一對比,無端的就增色了三分,瞬間就讓手被撒開的顧崢‘咕嚕’一下就咽了一口唾沫。
“別那麽著急啊,你說你一個大醫生的,上了一晚上的班,多累啊,要不咱們再躺會兒?”
“也幫我摸摸骨,檢查檢查,我覺得我出國這麽長時間,都瘦了,我還這麽年輕,若是就此有了虧損啥的,那多虧啊。”
而那位已經將毛衫套的整整齊齊的冷霜,卻是在聽到了顧崢的這一番話之後,就笑的花枝亂顫了起來。
“別逗了啊,我又不是中醫大夫,還給你摸骨呢,就你那二兩肉哪有骨頭啊。”
“成了,真不能睡了,再躺下去,骨頭都散了。”
這話剛說到這裡,突然兩個人的肚子卻是咕嚕嚕的一陣作響,先替兩個人把馬上就要聊死的天給終結了。
“我去,餓扁了,真的,我一天沒吃沒喝了。”
所以說秀色可餐呢,對面一個大美妞在懷,顧崢連他那個可憐的胃,都顧不上了。
此時的他也顧不得磨蹭了,拽起旁邊的套頭衫就跟冷霜一起穿戴了起來。
等到這二位七手八腳的穿戴整齊了之後,這時間也只不過將將過去了五分鍾。
待到站在小院中的顧崢瞧瞧冷霜那一邊忘記梳上去的大發卷,冷霜瞧瞧顧崢那張還帶著毛巾印兒的臉之後,兩個人就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成了,真是餓的人心裡發慌。”
“看在我這麽努力陪睡的份兒上,今兒晚上還是你請。”
“得嘞!”
顧崢將車鑰匙轉了一圈,轉手就將臂彎給擎了起來,讓一旁松散開了頭髮的冷霜挎上,帶著點小得意的就出院發動了汽車,直奔著宣武門的方向而去。
從紅門村出來,要去宣武門必經之路就是牛街。
而在這個剛剛開始堵車,老饕們都出來覓食的時間段內,也是牛街最為繁忙的時刻。
這個時候的車位,那是著實的難找。
憑借著對這裡的地形的熟悉程度,以及自己曾經走街串巷的過往,顧崢還真就給找到了一個無人注意的小角落,踏踏實實的將自己那輛不算小的越野給停下了。
這讓自詡也是超級食客的冷霜,可是驚訝壞了。
兩個人一邊兒往今兒個的目的地走呢,一邊就著這個位置討論了一番。
“這是24小時長期空置的地方?”
“哪能啊?這是我一發小家的後院,他晚上下班的時候的固定停車位。”
“平日間都是他帶著我吃吃喝喝的,所以我就將這一片給記住了唄。”
聽了顧崢的解釋,冷霜就更奇怪了。
“我還以為你除了工作上的同事之外,就跟我一樣沒什麽朋友了。”
“沒成想, 你的人緣可是夠好的啊,不但有一個如同忠犬一般替你看家護院的街坊,這還有一個急公近義的發小呢。”
聽到這裡顧崢可得意了,他將下巴朝著上邊一揚,咧嘴道:“那是,我是一個人糊弄著長大的,若是人緣再差了,那得把日子過成什麽樣子啊。”
說完這番話之後,顧崢反倒是久久未曾得到冷霜的回應,待他感到奇怪轉頭看向那個牽著他的手走在身後的姑娘的時候,卻發現這位冷心冷肺冷腸肝兒的姐姐,卻是眼角隱隱的帶上了幾分的淚花。
這是怎麽了?
而這位冷大夫此時卻是一改人設,帶著點淚眼婆娑的朝著顧崢就將手遞了過來,翹著腳的一把就摸在了他的額頭之上。
“你這自強不息的勁兒,讓我都忘記了你是怎麽長大的了。”
“這些年過的不容易吧?”
說完,冷大夫還順著顧崢的額發往下摸了兩下,那輕柔的勁兒,別提多詭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