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程不識還指了指此時已經被顧崢緩緩解下放在一旁休息椅上的‘野三坡’的披風,十分真心實意的笑了。
見到這裡的薑越與顧崢,那是老臉一紅,原來他們藏在暗處的接活的條件,還是有聰明人能夠察覺出來的啊。
但是愛錢不代表缺錢啊?
這麽一想,薑越又理直氣壯了起來,他朝著身前的顧崢一指就反駁了起來。
“我想程先生一定是多想了,你知道顧崢是誰嗎?”
“他可是首都市十大傑出青年的入選人,城市管理局豐台分局的行動副大隊長。”
“中國傑出的古風國畫家,國家級別的著名的運動員!”
“你覺得他會缺錢?我家的選手只不過是在興趣愛好方面與其他人有一點不同罷了。”
這年頭成功人士誰還沒有一兩個奇奇怪怪的習慣嗎?
放在別人身上就叫做怪癖,放在咱顧崢的身上那就叫性格。
聽到薑越如此的回應,旁邊的顧崢還頻頻的點頭,程不識的嘴抖得就更厲害了。
他那無人能夠壓服的暴脾氣,被他生生的憋住了,沒有發出來。
程不識反倒是深深的看了這兩個人一眼之後,就笑著告辭了。
“既然二位無心參與我程某人的賽事,那麽咱們的這次合作就做不成了。”
“不過相逢即使有緣,若是今後二位有什麽不趁手的地方,還是可以隨時找我的嗎。”
“我程不識依然會十分歡迎顧先生的加入。現在的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耽誤顧先生的休息了,山水有相逢,咱們回見!”
程不識一抱拳揮手離去,一派的文質彬彬,直到走都沒鬧出什麽么蛾子。
這讓曾經聽聞了程不識很多黑料的薑越都驚著了。
“嘿,奇怪了啊,這人挺講道理的啊,怎麽圈內的風評還那麽差。不管了,顧崢,咱們早點收拾完了,去參加組委會給舉辦的慶功宴唄?”
“嗯,成。”
收回了自己眼神的顧崢,低著頭就把披風給收拾了起來。
待到他們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離開九龍的比賽現場的時候,卻不知道,在街對面的一輛黑色的車中,坐在車後排的程不識還在暗處觀察著他們。
此時他的身旁,還坐著兩個人。
一個穿著白背心,一個穿著黑背心,面目猙獰,渾身花紋,卻是在程不識的面前如同老實的巴狗一般的將頭微微的低著,朝著他解釋著什麽。
“程老板,你一定要相信我們啊,真的不是我們兄弟兩個故意和你扎刺。”
“是啊,程老板,這條路上的朋友都知道,程老板給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啊。”
這兩個在外邊打生打死的死對頭,在這個面無表情的程不識的時候,卻是盡釋前嫌的……一起努力的跟眼前的人辯解著。
“程老板,你說我們拆您的台到底是圖的什麽?”
“咱們兄弟吃的就是航運的這一口飯,若是砸了自己的招牌,那是以後都緩不過勁兒來了。”
“您看看昨天,在貨運碼頭的三號等待口那兒,到底堆了多少的人沒來得及上船?”
“你是不知道,能夠走咱們兄弟的線兒的人,都是俺們弟兄們輕易不會得罪的主啊。”
“不光是您昨日的賭局開的不鹹不淡,冷冷清清。”
“您看看我跟阿炳手下的那幾條客輪,現在還給扣在航運屬海警管理局的手底下呢。”
“咱們手底下那麽的多的兄弟和工人,可都指望著程老板賞飯吃呢。”
“若真是兄弟們有意拿喬,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一旁的黑背心也適當的補充道:“是啊,程老板,我跟阿權只不過是碰碰頭,可是這事,我們以前也沒少乾啊。”
“偏偏就昨天,也不知道哪裡跑來一波下黑手的,愣是將我們的局全給攪和了不說,還把條子給召喚過來了。”
“今兒個見程老板召喚的著急,弟弟們剛從局子裡出來,連衣服都沒換這不就過來見程老板了嗎?”
唯恐程不識不相信,這名叫阿炳的男人還努力的將自己帶著汗臭味道的胳膊朝著對面的程不識的方向遞了過去。
讓這個雖是底層起家,卻略帶潔癖的男人,下意識的就將頭往後靠了一靠。
正待這程不識打算再問點什麽的時候,馬路對面的顧崢卻是跟薑越笑鬧了起來。
那是因為這場慶功宴會之上,既然有了得勝的英雄,那自然就有慶祝的美酒,而有了香醇的美酒,那自然就不會或缺性感的美人。
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想的十分的周到,連外面找托都不用的,就將賽會內負責舉牌子的那四名各有特色的拳擊寶貝給拉了過來,跟著大部隊一起,朝著一旁的慶功宴所在的酒店走了過去。
這麽好的機會,一同前往的妮娜會放過?
她十分討巧的就開始往顧崢的身邊蹭蹭,打算抱住這個有能耐的老鄉的大腿。
而這一場景,就被薑越有心或者無心的給擠兌了。
有點小羞愧的顧崢,惱羞成怒的朝著他那損友經紀人的屁股上就踹了一腳。
有心耍寶的薑越,十分配合著的還發出了一聲慘叫。
而就是這一聲慘叫,逗樂了他們面前的四位火辣的美女,也成功的將馬路對面車上幾個人的視線給吸引了過去。
一聽到這聲慘叫……那黑白背心哥倆是徹底的激動了。
他們顫顫巍巍的將手指指向了薑越的方向,用憤怒的咆哮吼出了不甘的呐喊。
“程老板,就是他!”
“沒錯!破壞我們的碰頭,間接的影響了我們的生意,害得我們進了局子的男人,就是他!”
“你確定?”,程不識將眼睛一眯就再次詢問了一句。
“我確定!肯定是他!”
“當時天太黑,事情發生的又太突然,哥而幾個頭暈眼花的光顧著搏鬥了,但是在混亂之中,這小子的慘叫聲卻是此起彼伏,貫徹到了始終。”
“而且他的叫喚聲也十分的有特點,帶著朝上的拐彎兒的語調,實在是太好辨認了。”
一個兩個的都十分的篤定,再一次回望過去的程不識,就冷笑了一下。
昨天,他在公海上那艘碩大的遊輪,可憐巴巴的上了三成不到的客人。
秋文與顧崢的對賭開盤,下注的人更是寥寥無幾。
他的幾個最豪氣的客人,都因為得到了碼頭上的風聲,而暫時的避開了他隨後的邀請。
若是不給這罪魁禍首一點顏色瞧瞧,那他程不識的頭上,是個人都可以騎上一騎了。
待到程不識想明白了,顧崢的那一行人卻已經進入到了賽會旁邊的酒店。
這個坐在車內的男人呵呵一笑,就緩緩的說出了他後續的判斷。
“你們描述的那個武力出眾的人,應該就是這個顧崢了。”
“我聽他的經紀人說,他在首都城做的就是這邊掃街的條子的工作。”
“他應該是和這邊的警署內部的人員達成了什麽協議,用他這個生面孔,出其不意的替警方辦了一件大事。 ”
“說不定這是港城警方的一種試探,想要試探一下我程不識的底線到底在哪裡。”
說完,程不識又笑了,他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的對車內的人說道:“那就看看唄,我程不識的生意有沒有那麽的好動。”
“我佔在條約規定的線上,看誰能把我給推出去。”
“不過這個叫顧錚的小子還是要給點教訓的,喏,你們兩個附耳過來!”
“哎哎!”
這兩個大哥如同碎催一般的將頭湊了過來,在程不識的幾句吩咐之下,就露出了十分欽佩的表情。
做大生意的人果然不一般。
想出來的招數,能殺人與無聲無息之中。
黑暗之中的陰謀正在進行,但是在慶功宴上的顧崢,卻是在美酒美食加美人的包圍下,樂不思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