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廝真是有趣,我問你答,聽好了嘍。”
“你怎麽一眼就判斷出我厲害了?”
“你手中的鍛刀,乃是精鐵鍛造,看刀柄上纏繞的防滑的布條,上邊雖是黑灰色,但是卻有著疑似血跡一般的痕跡。”
“再加上,刀刃鋒利,俠士抽刀時,半分花架子也無,我就能猜得出分,這是一個慣用刀的老手。”
“看俠士的年紀,還不滿二十,又沒有軍隊中的氣息,那自然是師從武林大家之人。”
“別管你學藝是否精通,都不是我等山野匪,所能招惹的對象。”
“因為像是你這等的人,最是難纏。”
“要是武功高強,我等打不過了還能逃跑,最怕的就是沒有幾下子本事還敢出來闖蕩的人。”
“自己打不過了,覺得憋屈了,還回去找家長的那種。”
“偏偏這種少爺,家裡邊全是溺愛的很,也不管那江湖的道義,以大欺的沒臉沒皮。”
“甭管少俠是哪一種人,我等只需要裝作投降潰散就成。”
“到時候你裡子面子都有了,回家的時候還能吹噓一番,而我等還能在這山林中逍遙,各取所需而已。”
好透徹的人物,顧崢看著這黑面人,卻是呲牙一樂。
“如此甚好,那你們現在算是投降與我了?”
“是啊。”
“那就跟我走吧?”
“???啥?”
“你等等啊,我現在有點亂啊”這黑匪頭倒是聰明,想要趁機從地上爬起來,卻是在顧崢那飽含著深意的一瞪之下,瞬間又趴了下去。
黑匪頭隻覺得顧崢的這一眼,要比那守備大將的氣勢還要足上三分,頗感委屈的他隻好跪著繼續問道:“不知道少校的這個跟我走吧,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按照江湖上的規矩,你們是我的手下敗將,那麽你們所屬的營寨以及你們自己的人,以後就都是我的弟了。”
“弟弟們現在聽從大哥的命令,一起朝著大哥的目的地進發,這也沒有什麽毛病啊?”
“我看你是一個挺聰明的人,怎麽這麽簡單的話都聽不明白了?”
我去!要臉嗎?
敢情我前面的那一套都是白了?
好啊,你這個生瓜蛋子,給你面子你還喘上了?
想到這裡的黑匪頭咬咬牙,就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改剛才的油滑的表情,終於露出了他的猙獰。
“子別給你臉不要臉啊。我怕的不是你,而是你難纏的身份。”
“爺爺我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寶地,可不想這麽快的就被人給圍剿了。”
“現如今是你欺人太甚在先,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在後了。”
“的們,給我上!”
“是!”
再一次反應過來的這群賊們,可是下手沒有了半分的客氣,他們紛紛的就從各自的褲腰帶上,抽出了吃飯的家夥。
只見那寶刀森森,寒劍閃閃,持著刀劍之人,前赴後繼的就朝著顧崢殺將了過來。
終於見真章了。
看到如此的顧崢,不驚不懼,反倒是一個縱身,朝著這五六個人即將要合攏的包圍圈外衝了出去。
“當當當,叮叮!”
一聲不多,一聲不少,五聲清脆的聲響,伴隨著的是,五把武器的紛紛落地。
而在眾人還沒有從這快速的動作中反應過來的時候。
顧崢已經兩三個直突,衝到了剛剛架好武器,準備衝入包圍圈內,與其他人一起共同圍毆他的,黑大頭的面前了。
二話不,一把明晃晃的鋼刀,就朝著黑大頭的面門隻劈而下,對方情急之下,只能倉促的提錘格擋。
錘子,沒錯,自然不是我們話本演義中所看到那種,和燈籠一般圓潤的大錘。
像是那種武器,只有在騎馬廝殺的時候,才會運用到的格擋之物。
黑大頭手中的錘子,就是現代的榔頭的加長版本罷了。
這根本就是一個木棍子上多出來兩個鐵疙瘩的民間製式。
而這位匪頭會選擇這個武器的根本原因,可能就是亂拳輪起來的王八拳,就算是誤傷,也能造成不錯的殺傷力吧。
但是這位同志所碰到的人,可是顧崢。
在黑大頭,將兩把錘子給架到了頭頂的時候,還在半空中下落的顧崢,卻是微微一笑,虛晃一招,一個彎腰側身,將刀身翻轉過來,將堅硬的刀柄,狠狠的捅在了對方因為抬起武器,而四面大露的腰眼之上。
這一下,是恰到好處。
顧崢用的力氣不大,卻足夠讓對方疼上好一陣了。
在一聲‘嗷’的一聲慘叫之後,顧崢的刀,一個反手就直接橫在了黑大頭的脖子之上。
“閉嘴!”
“哦!呼呼呼。”……真疼。
“我夠不夠格當你們的大哥,現在有資格讓你們走了?你們是走還是不走?”
“走!不過可不可以讓我們收拾點家當再走啊?”
“可以。”
這樣多好,勝者為王,不多廢話。
一群人在桑眉耷拉眼的往山寨上走的時候,顧崢就打聽清楚了他們的跟腳。
原來這竟然還是個土匪世家,常年就在這一片的山頭中混跡著。
因為當家之人多數都有點眼力,向來是求財為主,所以這麽多年以來也沒有惹上什麽大麻煩。
再加上這寨子人口不多,連當地的官兵,都懶得去跟他們計較。
常在這邊來往的商隊,圖個方便,有時候還能在這裡交換一下物資,做個生意的,也促進了這個寨子的持久度。
屬於富即安的維持狀態。
誰成想,今兒個一走眼,竟是被顧崢給一鍋端了。
可是到了現在,黑大個也沒明白,顧崢非要讓他們當弟的原因。
看著對方現在對他們收拾的速度還算是滿意,這黑大個就問了一句:“老大,貴姓啊。”
“叫我顧哥就行。”
“那啥,我還是叫顧大俠吧,為啥顧大俠武藝這般的高強,卻偏偏要收我們這群人當弟啊?”
“因為你們看起來有一把子力氣,而我的師門,距離此處也沒有兩天的距離了,我需要壯勞力搬家。”
“若是不找上一群你等這樣的弟,到時候倒霉的就是我們師兄弟了。”
“再加上你們雖然力氣夠用,但是功夫卻是平平,收復你們之後,也不用擔心泛起什麽風浪。”
“踏實。”
好吧,原來自己這群人的作用只有一個,當牛做馬。
但是黑大個還是偷偷的松了一口氣。
萬幸,命總算是保住了。
不過什麽樣的師門,需要召集更多的人手搬家,連他們山寨上的這五六個大漢都不夠呢?
但是聰明人就是這一點好處,不多話,所以在下山的時候,這黑頭子田虎,就十分熱情的給顧崢介紹起這周邊隱藏的黑道的勢力。
“要講這附近,還真沒有什麽能夠讓朝廷看得上眼的大匪。”
“也真是奇怪,這裡雖然不是那繁華的地界,可是並不貧瘠啊。”
聽著田虎在那邊自言自語,顧崢的嘴角就是一陣的抽抽。
莫不是山中的那群師父的傑作吧?
這群人的徒弟們,每次下山歷練,就先清剿上一圈看著不順眼的匪徒,長此以往,這種被禿嚕了毛的地方,也就剩下貓狗兩三隻了。
田虎不知道顧崢心中所想,反倒是繼續的介紹到:“唯一有名的就是後來我們這裡落腳的一對父女兩個了。”
“他們家的爹爹,應該是開封人士,跑到這深山老子林子中,應該是避仇而來。”
“可是來也奇怪,這孫家,就是這父女兩個,竟然站穩了腳跟。”
“開了一家客棧,迎來送往的生意著實不錯。”
“哦?才兩個人,不抵用處。”
“不是,這客棧開起來之後,孫老爹很是張羅了一群的人手,五六個壯夥子,都只是他家後廚打雜的人員呢。”
“那也不成。”
“我要找的是無主的土匪流寇,人家孫家爺倆在這世道之中,做點生意也不容易,我幹嘛要讓人家安定下來的人背井離鄉的跟著我去賣苦力。”
“不妥。”
看著顧崢搖頭,黑田虎,則是推著手底下滿是行李的獨輪車,朝著前面的方向給現如今的老大指去:“你看,前面不遠處就是這十裡坡的客棧了。”
“顧大俠,咱們在前面歇歇腳,再走?”
“也成。”
顧崢牽著瘦馬,悠悠哉哉的看著前方的深山中的那渺渺炊煙,摸了一把空蕩蕩的肚子道:“正好我的肚子也餓了,咱們去填補點,再啟程也不晚。”
“好嘞!兄弟們跟上。”
這黑大個田虎,一到吃酒,就開心不已。
要這前邊岔路口上的客棧,他們對外開放的食肆,裡邊賣的吃食可是美的很。
尤其是其中的肉饅頭,是味美多汁,皮兒薄餡兒大,堪稱這山中的一絕了。
而等到顧崢一行人來到這門口的時候,才發現不光是他們這一行人在這裡吃飯。
早就有那一隊商隊,在這裡落了腳了。
不過看來這田虎,和這店家也算是熟稔,只見他朝著裡邊高喊了一聲之後,店中就有人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