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南北交界深處走去,周圍的光線就漸漸的暗了下來,仿佛這裡,忽然都靜止一般。不知道從哪裡吹來的風,掠過這古老森林,枝葉草叢不停地顫抖,發出的沙沙之聲,仿佛是在
是在挑釁前來之人,打擾了這裡的寧靜。
走到這裡,氣氛都變得安靜,四周的侍衛一臉肅然,繃緊每一根神經,生怕從這草叢之中出現可怕的怪物。
劉大根倒是一臉淡然,並沒有其他人那樣懼怕,他和涯走在一側,不過就在涯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他發現遠處竟然漸漸出現一個直插雲霄的柱子,涯皺了皺眉頭,道:“根哥,那柱子怎麽那麽高?”
劉大根笑了笑,道:“你還不知道呢?那是一顆神樹,名字叫三星青銅神樹。”
涯一愣,又仔細望去,道:“三星青銅神樹?這分明是一個柱子啊,連樹杈都沒有,怎麽會是樹呢?”
劉大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反正這神樹直插雲霄,具體有多高,誰都不知道,但是傳說誰要是能爬上去,到達頂端,就能修為大漲。但是必須是以自己的力量從樹底爬到樹頂,不能借助自身的修為,這樣爬到樹頂就會遇見一位神人。”
涯一愣道:“樹上遇見一位神人?”
劉大根點了點頭,道:“傳說上面住的這位神人,會給爬上來的人一顆果實,這果實可是有著千年的靈力,吃了會修為大增,從那以後就有數不清的人往這三星青銅神樹上攀爬,可是很多人爬了很多天,這期間又渴又累,所以導致很多人不慎跌下來摔死,而那些修為深不可測的人,憑借修為或者神獸的力量不斷向著頂端衝去,但是沒有個人成功,不用自己力量攀爬的人永遠不會感到樹頂。”
涯聽到這話,確是說道:“這也太不公平了吧,有修為動不能用。”
劉大根卻是笑了起來道:“涯,你還是小,你想想,如果有修為的人憑借一身修為直接飛到樹頂,那才叫不公平,人自從生下來,就是人人平等,每個人憑借力量攀登,才叫最公平。”
涯一邊走著一邊想象著劉大根的話,說道:“如果照你說的,那是不會有人爬上去的。這直插雲霄的神樹憑借自身力量,怎麽可能爬上去?”
劉大根一樂,道:“錯!確實有人爬到過這三星青銅神樹頂部。而這二百年只有兩人爬到這柱子的頂端,但是聽說結果都很淒慘。”
“誰啊?”
“一個就是藩鎮大名鼎鼎的酒神於天聖,爬到塔頂,下來以後衝擊武鬥天尊但渡劫失敗,丟了一身的修為,成為白衣百姓,第二名就是預言齋的齋主若南,五年前爬上塔頂,不過從那以後,就再沒有人見過他。”
“若南先生?!”
劉大根一愣,道:“怎麽,你知道若南先生?”
涯心中一緊,搖了搖頭,道“不......不認識,我就是感覺這名字好聽。預言齋的宅主若楠先生很厲害麽?”
劉大根一愣,說道:“那是,預言齋雖然從來不爭什麽天下第一門派,但是這“預言”二字,可不是誰都敢取得,凡是預言齋齋主從不輕易預言,怕泄露天機,遭到天譴,只有必要時候方可預言。”
涯點了點頭,內心沉靜,劉大根這些話讓他心中頓時不再平靜,尤其是劉大根最後說的這一番話,讓他想起天涯山消失的事情,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讓他對若楠先生的推測與判斷
更加撲朔迷離。
精致的馬車車輪碾壓過泥濘的土地,
使得馬車行駛的更加緩慢, 一縷縷陽光穿過層層枝葉,照射在精致的馬車上,反射出金屬般的光色照在涯的臉上,他皺了皺眉頭,看著這一輛精致的馬車,他心中突然有了一個疑問,這輛馬車是不是太過精致,太過顯眼了......
藩鎮是個小城鎮,對於這輛精致的馬車來說,就好像一大堆瓦礫裡面,有一塊精美的陶瓷,很能吸引人的目光。
涯在藩鎮呆了這麽長時間,可是他心存疑慮,既然是押送貨物,就應該低調行事,可這精致的馬車......
涯眼中漸有思索之色,自然知道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但他終究沒能忍住問道:“根哥,你說這批貨,知道是什麽貨麽?我怎麽感覺這輛精致的馬車是載人的,而非是貨車?”
劉大根也是鄒了皺眉頭,心中一愣,隨即小聲道:“不瞞你說, 我也是感覺好奇,當初有人找到我的時候,和我說過,是批貨,我也沒在意,就答應了,可是今天我看到這明顯是一輛精致的馬車明顯是載人的,我也奇怪。”
涯眉頭輕挑,道:“你竟然也不知道?”
劉大根心中一緊,臉上裝出一臉無奈地說道:“是啊,我也不清楚......”
涯點了點頭,將頭看向這精致的馬車,可是車床的布簾雖然薄入紗,但是確實沒有人能看到裡面是什麽。
涯又環顧四周的其他人,車上除了馬夫,其他人一個個板著臉,他小聲道:“根哥,這些人你認識麽?”
“不認識。一個個都不認識,除了你。”
涯聽到這句話,微微應了一聲,第一時間感覺這句話說得沒有問題,但是沒走幾步,他就感覺到這句話的問題所在。
因為這種押運貨物的事情,怎麽會叫上他呢?
第一,他沒有過強的修為,離開若南先生的時候,他只有武者初鏡境界,隻算入門修行。
第二,這南北交界森林自己不熟悉,再準確點說,這可是第一次進入這裡,現在這些人裡,他算是最無用之人。
第三,也是他最為顧忌的,難道劉大根真的不計前嫌,只看重涯的忠肝義膽?
涯想到這裡,蹙著眉頭抬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根哥,這個時候,陽光穿過層層葉片,照在劉大根的臉上,他那一張微微笑著的臉,卻是讓涯越看越滲的慌,心中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
他不再敢想,因為越想越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