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若山元博臉上有些微怒,掙開手臂,向前走了幾步,
陳大奎淒涼的笑了一聲,看著兩人渾身已經乾涸的血跡,一隻手指著兩人身上,笑容慢慢變得寒冷,道:“你別過來。”
若山元博無奈的搖了搖頭,慢慢的收回目光,看了看身上的血跡,停下身子,他低頭露出一個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淺笑。
此時,若山元博收起了無辜的一面,那黯淡的眼仁裡閃過一絲陰譎的得意,抬起頭,沒好氣地瞪了陳大奎一眼。
“呵呵,怎麽,大師兄,你也不傻啊。”
“果然是你們乾的!”陳大奎臉上面孔略微抖了抖,氣急敗壞的罵道。
“陳大奎,這件事有蹊蹺,你......慶明沒死!......聽我解釋......”四弟看到陳大奎那表情,急忙解釋道。
陳大奎知道自己現在不是兩人的對手,沒等四弟把話說完,轉身就跑。
四弟面色大變,喝道:“陳大奎,你冷靜一下,聽我解釋。”
“呸!殺父之仇,殺兄弟之仇,我會報的!”陳大奎回頭不甘心的大聲怒喊道。
看著遠去的人影,四弟面色一沉,隨即強笑一聲,眼中也閃過一抹殺意,將手掌按在若山元博的肩頭,微微用力握了一下,低聲淡漠的和五弟說道:“既然這樣,看來他和慶明是一夥的,殺!把戒指和禪杖奪回來!”
說完,若山元博眉宇間帶殺氣,兩人向著陳大奎逃跑的方向追去。
陳大奎額頭掛滿了汗珠,也不知道方向的胡亂跑著。兩邊的森林不斷的向身後閃去,他大口呼吸著,時不時的回頭看著,兩人在後面緊追,眼看距離越來越近。
而身後的兩人看著越來越近的陳大奎,雙眼突然變得明亮起來,臉上也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沒過多久,陳大奎突然眼前一片開闊。
“噗噗......”
高幾十丈的懸崖在自己面前,陳大奎急忙刹住身子,面色凝重,雙眼顫抖著恨聲說道:“怎麽會這樣!”
陳大奎轉身回去,想從另外一個方向逃走,這時若山元博和四弟已經攔住退路。
四弟臉色大變,氣喘籲籲的說道:“你......你跑什麽。?!”
“呵呵,不跑,讓你們殺?”
說完這句話,陳大奎向後挪動,身子已經到懸崖邊上。
四弟頓了一下,急忙無辜的說道:“陳大奎你別犯傻!告訴我們到底出什麽事了!”
陳大奎眼中帶著恨意的看著兩人,道:“你們兩人為什麽......為什麽這樣......”
這時四弟急忙解釋道:“大師兄,你別激動......”
此時若山元博向前挪了一步,露出一絲不屑,聲音堅決道:“留下四枚戒指,還有神木!”
聽到這話,陳大奎恨意顯得更大濃重,一隻手指著兩人,道:“今天就算我死,也不會把東西給你們的!”
陳大奎這一番話說的雖然很絕,但是神情卻帶著一種無法掩蓋住的不甘心與悲傷。他回頭看了一眼懸崖,難道,我就這樣結束我自己的生命......
“大師兄,你冷靜點。”四弟一聽,面色驟變,身子微微的向前挪著。
陳大奎深深的呼吸著,再次向後望著懸崖下面湍急的河流,眉睫一震,道:“你們別過來!”
陳大奎看著漸漸逼近的兩人,沉吟了瞬間,苦笑了一聲,
仰頭望天,不甘心的大聲罵道:“既然不能替人行道!那我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你們這些惡人,你們會得到報應的!”說完陳大奎全身繃緊,慘然一笑,縱身跳下山崖!
“大師兄!”四弟和若山元博身子一震,沒想到陳大奎竟然縱身跳下!
若山元博和四弟來到懸崖邊上,望著滾滾河水,長長的歎息一聲,道:“該死!這可怎麽辦?沒辦法交差了!”
“走,下山去找!他死了沒有關系,一定要把四枚戒指和神木找到!”四弟望著崖下,急聲說道。
......
兩天之後,
一場大雨過後,樹枝上被陽光照射的五光十色的露水,從那翠綠的葉子上劃過,滴落在溪水裡。
天空之中,濃濃烏雲伴著轟隆隆的雷聲漸漸消失,溪水周圍一片灰蒙蒙的寂靜......
“我死了麽?......”
陳大奎全身浸泡在溪水裡,緩緩的睜開眼睛,呆呆的看著陰暗的天空,淡漠的無力說道。
正當陳大奎茫然的看著天空之時,他的眼前突然變暗。
這時一張面孔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陳大奎眉睫一跳,眸中閃過一道詫異的光亮,不可思議的說道:“是妳!妳怎麽在這裡?”
陳大奎面前的這人,只知道哧哧地笑著,臉上安詳柔和,目光卻深邃的無法看透......
陳大奎似乎感覺到自己沒有死,便突然的從溪水中坐了起來。
陳大奎盯著她看了幾眼,又觀察警惕的周圍,除了一片溪水之外,就是鬱鬱蔥蔥的樹林,再無其他。
“女紙人,你怎麽跑到這裡了?!”
“嘻嘻嘻嘻......”
女紙人只顧著笑,看了看陳大奎,倒是有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陳大奎有些慘白的嘴唇微起,道:“這裡是哪?妳知道麽?”
正當陳大奎想著,突然女紙人抬起手,他心中一驚,連忙移開身子,沒退幾步便一屁股又坐回水中。
看到陳大奎如此狼狽,女紙人倒是有些興奮,咧嘴而笑。
陳大奎看著咧嘴而笑的女紙人,一隻手撓著頭說道:“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
女紙人眼睛底溜一轉,點了點頭,衝著陳大奎比比劃劃的,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陳大奎的腦袋裡一片空白,看著她那手舞足蹈的樣子,深深地歎了幾口氣。
凝神思索了半晌,陳大奎皺起眉頭,才從溪水裡站了起來,用力的甩了甩頭上的水,讓自己清醒一些,身子吃力的向著溪邊走去。
而蹲在水裡的女紙人也站了起來,跟隨在陳大奎身後,學著陳大奎的姿勢走著。
冰冷的溪水讓陳大奎明顯精神了許多。風吹拂在林間,陳大奎抱著雙臂,坐在河邊,眼睛癡癡的看著溪水裡的自己,就好像自己做了一場噩夢。
想起自己最後一刻跳進懸崖下的翻騰湧水裡,他黑幽幽的瞳孔裡閃過一絲驚慌,抬起頭突然想起了什麽,趕緊摸了摸懷中的四枚戒指。
只剩下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