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言要為塗元接風洗塵,自然是要遍請好友,不過好在她也是喜歡清靜之人,朋友並不多,請了自己同師門的一位師兄,請崔華成的弟子來,還有昆玉觀的玉真人,以及兩位塗元不認識的,是白清言這些年交的朋友,分別叫洪晨和萬洋,都是看上去年歲不大的修士。⊙頂頂點小說,
宴席之間,玉真人看著塗元的面容說道:“這才數年時光,道友的面容倒是染上歲月風霜了。”
“是啊,那天外罡風之下,萬靈枯萎。”塗元說道。
洪晨看著塗元,說道:“道兄何必去那種凶險荒涼之地,感悟天地,寄情山水,這天下河山盡可去的,去那種地方不光是損了容顏,傷神,不值當。”
旁邊的萬洋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塗元並沒有去解釋什麽,只是笑道“兩位道友說的是。”畢竟與他們不熟悉。
不過,塗元沒有解釋,旁邊的玉真人則是解釋道:“如果我沒有想錯的話,塗道友應該是要感受那種湮滅之意,如此這般法意,這滿天下的山水風光可無處可看。”
“可是,剛聽說,塗道友的肉身有損,這樣終究是影響壽元的。”洪晨說道。
“呵呵,若有機會體悟天地大道,區區十余年壽元算得了什麽。”說起來,玉真人還是很羨慕塗元這種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的。
他羨慕,但是他自己總是下不定決定出去,所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在這觀中,然後看著塗元來了又去,去了又回,每一次來回在他的眼中都是有著很大的變化,他是親眼看到塗元結丹的,可是現在他可以明確的感受到塗元身上的氣息要比自己強大。
他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他想著和塗元一樣,前往天下各處。他心中有時候會想,現在塗元在這天下間沒有名聲,也許有一天,自己會聽到他的名字,伴隨著一件大事一起傳來他的名字,只要他沒有在這過程之中死去。所以,他是非常理解塗元的所做所為,因為那也正是他想要做的。
洪晨沒有再說,白清言已經開口道:“今日不談這些。隻論風花雪月。”
“塗道友,你是準備再回這山上居住,還是準備仍然帶你的兩位弟子一起遊走天下?”白清言問道。
“這得見到我的兩位弟子之後才能夠確定。”塗元說道。
“看道友這個樣子,估摸著要化生神嬰了吧?”玉真人問道。
“大概快了。”塗元說道。
“唉,真是快。”玉真人感歎道。
白清言同樣的感歎道:“是啊,想當初,我們認識之時還只是結符修士,現在已經神嬰在望了。”
“你我也得努力了,不然的話。將被甩開太遠,平白丟了我們兩家師尊的臉面,我們都有著師尊教導,卻被一個散修超越。這可不行。”玉真人說道。
白清言笑著稱是,塗元大笑道:“如果需要我等待的話,那我就先不化嬰了,在這裡等你們十年八年的。”
玉真人指著塗元。笑道:“倒沒看出來,原來你也是這樣子的人。”
這一天他們是非常開心的,在塗元這裡是既敘了舊。又認識了新朋友,如果沒有後面發生的事那就是完美了。
因為在快要結束之時,突然有人來了。
白清言畢竟是雷雲洞天出來的,來者看到雷雲洞天的印在,倒也沒有直闖進來。白清言的弟子通報說外面有三個人,並說言語不善雲雲。
塗元聽白清言弟子的描繪,立即知道了是誰,當下便說可能是自己在獄海魔域之中招惹的一個人。當下便將自己在出來之時突然莫名的遇到人阻攔,
大戰一場,奪了其一枚玉印的事說了。他這一說,那洪晨與吳洋還在那裡說,只是奪了一個人的印,沒什麽大不了,又沒有殺他人,再說了,在那種情況下,他自己不分青紅的動手,就算是被道友殺了也沒什麽。
但是另一邊的玉真人聽塗元的描述,他心中已經明白那個人是誰,心中又是感慨。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人應是白經天,應是太玄門的人,神嬰修為,想不到,堂堂神嬰修士,都被道友奪了法寶,道友的修為當真是深不可測了。”
玉真人這一說,那洪晨與吳洋頓時目瞪口呆的看著塗元,他們還以為最多是結丹修士被塗元奪了法寶,現在糾集門人找上門來,沒想到居然是神嬰修士。
與白經天一起來的是兩位丹道修士。
他們來到白清言的府中,見到在座的諸人,白經天臉色有些不善,他可不想自己的事都被大家知道,但是現在看在座的人看自己的眼神,他覺得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這讓他心中很憤怒。
於是他指著塗元道:“在獄海之中,你不光暗算於我,還以人多戰我獨身,不光奪我法寶,還想要殺人滅口,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
塗元有些愕然的看著他,然後拿出一塊玉說道:“那這玉印還給你。”
對於塗元很直接的拿出玉印來還給自己這件事,白經天顯然沒有想過,有些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好像用力的一拳打在虛空之中。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白經天看了看在座的諸人,雖然他不認識,但是卻可以看出氣宇不凡,身上的穿著,都不是什麽凡品,他可以看的出來,這些人的師門都應該是不錯的,後面有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似在提醒著他什麽。
白經天握拳在嘴邊,也輕輕的咳了一聲,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此揭過,下次若再做這般之事,可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說罷,他一揮手將那玉印招回,然後轉身便走,半刻都沒有停留。
在他們走出之後,白清言府上原本靜悄悄的突然之間發出大笑聲來。久久不歇。
笑聲之中,洪晨說道:“塗道友其實即使是不還那玉印,他也不能奈你何,太玄門雖還錯,但我等還未曾將之放在眼中,整個太玄門,除了他之外,也就只有他的師兄是神嬰修士罷了,不足為懼。”
萬洋則是說道:“塗道友大概是不是想有無謂的爭鬥吧。”
塗元點頭,說道:“一枚玉印罷了。還就還了,也沒什麽大不了。”
“玉印倒沒什麽,只是他在那裡先是懷有殺心,想要殺你,你就這樣算了?”玉真人說道。
“那當如何?再戰一場?又殺不了,何必做面色,既然如此,倒不如還給他,他若再來找我。能奪他一次法寶,我自能再奪第二次。”塗元說道。
玉真人不由的感歎,說道:“我願是想,殺敵須殺盡。不可留仇敵於世間,會如此想,是害怕會有人來找自己報仇,道友如此想。是不懼人來,如心境與自信,難怪乎短短時間之類便要入神嬰之境了。”
塗元是真的不懼。同時也是沒有感覺到這人的身上有著什麽殺意,他在這裡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為了自身的面皮罷了,塗元不在乎,也沒有去扒人的面皮。
這一天過後,他再去了一趟龍虎寂滅寺,這一次陳無絕在,他很高興,在龍虎寂滅寺住了三天,然後這才下山,前往安樂城之中。
一路來到安樂城,見到曲源泉,在那安樂城之中住下來,考教了曲源泉的修行之後,他便又離去,曲源泉並沒有跟著,他還需要照顧已經越來越老的娘親。在他住在曲源泉的家中,考教曲源泉修為的時候,王家倒是來請了塗元數次,塗元想著曲源泉還需要在這城中住不少的年頭,便應邀來到了王家。
王家大擺一桌,請了數位修士到場慶賀,並且,就當年那碧波湖君的事向他道歉,在塗元一番打聽之下,他才知道,原來那碧波湖君居然已經死了。
當天晚上,王家有人表演法術助興,塗元也順勢表演了一手法術,不過,他的法術向來都是實用的,所以他將如意擲於虛空,說我這如意,不沾法,大家盡可用法術去試試。
當下,王家的來赴宴的修士自有心中不服的,便一個個去試,但是卻是沒有人的法術能夠近得了那如意的三層光華的最裡層,一個個臉色有些變了。
本來塗元是不想顯法,但是想著自己的弟子在這裡,便也就顯了顯,免得別人怠慢了自己的弟子。
當場的曲源泉非常的高興,原本王家的一些人對於曲源泉的師父不以為然,在看到這一幕之後,一個個目光閃動,當天晚上便有王家的人說要拜塗元為師,塗元也不管是不是王安排的還是真的有王家子弟想跟自己學法,他拒絕了。
這兩個弟子他都覺得有些照顧不過來,怎麽願意再去收弟子。
幾天之後,他離開了安樂城,然後前去見自己的另一個弟子。一路再次的經過那些路,只是這一次他走的很快,除了祖靈山下稍微耽擱了一點時間之外,他只花了半個月的時間便來到了范宣子所以的鎮上。
只是當他來到鎮上之時,找到范宣子的家裡,卻沒有見到她,只看到她的弟媳與侄子,她們見到塗元,雖然一開始沒有認出來,但在塗元開口之後,她立即驚喜,隨之急著說范宣子一個人去了山水宗。
部她去山水宗做什麽,她則是說是去那裡殺人,說是要滅了山水宗。
塗元一愣,憑她一個,想要滅掉山水宗,那怎麽可能,山水宗雖是小門小戶,但也是有丹道修士在的,憑她哪裡行。
當下塗元問過她山水宗在哪裡之後,便趕了過去。
一路急遁,來到一處依山傍水的地方,見到了那山上有一片建築,但是卻一片平靜,並不見有什麽打鬥。
他來到山門前叩山門,立即弟子出現問詢。
塗元說自己有位弟子名叫范宣子,問他是否來過這裡。那位弟子看著塗元的面容,一臉色驚疑,塗元從他的臉色可以看的出來,范宣子一定已經來過。
“她殺了我們山水宗弟子,已經被關押在了禁牢之中,不日將要祭奠我們山水宗死在她手上的弟子。”那位弟子說道。
塗元眉頭一皺,說道:“那不知你們宗主可在?”
“宗主自是在的,但不知你是來山水宗尋仇還是做什麽?”那弟子問道。
“我來這裡做什麽,自會向你們宗主說,你問這般多做什麽?”塗元道。
“你不說,我怎能讓你上山。”那弟子倒也倔,塗元不理他了,直接一揮手將他拔到一邊, 自己大步向山水宗山上而去。只是當他走了十余步之後,有人大喊道:“有人闖山門。”
隨著這聲音喊出,自那山頂便有山洪滾滾而下,像是山體滑坡,泥水石塊,翻湧著,朝著塗元滾下來,塗元手中拿出七寶如意。
如意上清光一片,在那滾滾而下的山洪到達身邊之時,他手中的如意揮打而出,那一片洪流竟是在這七寶如意的揮打之下,直接打散了,一個珠子顯露出來,在那山上的台階上滾落著。
這是山上的法陣,就是這麽一個珠子,融合了中山陣,顯露出了那樣的威勢,若不是塗元將法意打散,想要抵擋那滾滾而下的法意可不容易。
他大步的向上走,耳中突然傳來鳥聲,有兩隻鳥飛出來,只見那鳥越飛越大,原本小巧的小鳥變的猙獰可怕起來,其中一隻尖嘴變的如黑色利劍一般,其爪如勾,朝著塗元撲一,另一隻鳥的嘴則是直接彎如勾,鋒利無比。
兩隻巨鳥一先一後朝著塗元飛落,山的兩邊罡風四射。
塗元依然是將手中的七寶如意揮打,一打一個準,兩隻鳥在七寶如意打過之後,身上靈光飛散,瞬間化為兩隻普通的鳥。
他依然向上走,突然,山道旁邊的一尊人型巨石突然活了過來,一拳朝著塗元砸來。
……
“啟稟宗主,山下來了一個道人,自稱那范宣子的師父,已經一路破陣,到了山腰了。”
在山水宗的大殿之中,有弟子朝著他們的宗主稟報著。
其中一位修士背著手在那裡看著山下的方向,臉色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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