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工作室裡忙碌的安晴,被一個聲音喊住了腳步。楊淑回過頭,看著眼前的人,一個陽光十足的男人,甚至可以說是男孩,模樣像是只有十**歲的。陽光的臉上帶著嚴肅的表情,鄭重的面對著楊淑。
“你是?”楊淑問道。
“我是山鬼。杜隊長的手下,你現在方便嗎?”
楊淑聽到杜隊長三個字頓時就呆住了,手中的文件也掉落了一地。急切的走上前,抓住山鬼的手,“杜,杜磐?”
山鬼點頭,“隊長回來了,但是現在在醫院裡,我們都知道他此刻最想見的肯定是你。你現在有空嗎?”
楊淑止不住的點頭,等了幾個月,怎麽可能沒空。“我去,馬上去。”
“咦,楊淑你在幹嘛呢。”周京承從門外走了進來,就看到一臉急切的楊淑,不由的問道。走上前才看清楚她是在跟一個陌生男人說胡。“這位是???”
“山鬼,杜磐的人,正好你來了,我請假,去醫院看他。”楊淑蹲下身撿起文件,一邊說著。
“他回來了?在醫院了?”周京承忍不住笑了出聲。
“你笑什麽,還是你的好兄弟呢。”楊淑瞪了他一眼,就跟著山鬼走了。
周京承在後面哎了幾聲,楊淑都沒回頭看他,他忍不住搖頭笑著:“哎,小姑娘啊,又要被騙了。”
走進軍醫院裡,滿眼的都是穿著綠軍裝的軍人,剛毅十足,滿臉苦澀的排隊拿藥,這倒不是說是因為藥苦不願意吃,而是因為進了醫院,沒時間去訓練了,對他們來說,時間就是生命。抓緊訓練還是真的。
楊淑攥了攥手心,忐忑的問著山鬼,希望心裡有個底:“他是怎麽了啊。”
山鬼歎了口氣,憋著氣說,“流彈,傷到了左胸,差點。。。。。。”差點編不下去了啊。隊長,流彈能讓你住院怎麽可能!幾個月不見,就用這樣的方式來求原諒啊。也太不夠誠意了吧。
楊淑雖然不知道流彈是什麽概念,但是感覺應該是跟中彈差不多吧,還是左胸心臟那快,看來真的很危險啊,一顆心都吊了起來。
推開門進去,山鬼留在門外,防止有人進去打擾他們。
楊淑看著病床上沉睡的杜磐,臉色白了幾分,“你突然消失,回來又是這樣,我,我。。。。。。”楊淑忍不住哭了起來。真是操蛋的人生,上個喜歡的就是危險行業,這個看起來更危險,難道自己也是老媽子命嗎?
“別哭了,”杜磐艱難的睜開雙眼,虛弱無比的抬起手想要擦掉楊淑的眼淚,他不想看到她流淚,真是無比的後悔裝受傷進醫院啊。
“你別動了,我不哭了。”楊淑慌亂的擦掉眼淚,止住了杜磐想要給她擦眼淚的手。
杜磐掙扎著坐起來,楊淑忙扶住他,“你別亂動,中了流彈,疼嗎?”
杜磐一聽就捂住右胸,裝作堅強的模樣:“不疼,沒事。”
楊淑哦了一聲,“不疼就好,我。。。。。。”
話沒說完就放開扶住杜磐的手,轉身就要走,杜磐一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手就下意識的使了勁,緊緊的拉住楊淑,一臉無辜的說:“怎麽了,你要幹嘛去啊,”
“幹嘛去,老子找刀捅你去!”楊淑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著,恨不得現在就給他一刀。
杜磐越發無辜,“我都受傷了,你還忍心捅我啊。”
楊淑冷冷的笑了幾聲:“你確定你受傷了?”
“當然,我是被流彈打中了胸口啊,”杜磐一頭霧水,這是之前跟山鬼商量好的話啊,沒問題啊。怎麽楊淑是這幅模樣啊。
“哼,你現在一定在疑惑你們商量的沒問題,怎麽我表情不對是吧。”
杜磐下意識的點頭,隨機搖頭。死不承認,捂住右胸,哎呀的叫了起來:“什麽商量,我是真受傷,哎呀,疼,好疼啊,”
楊淑笑看這杜磐拙劣的演技。“山鬼說你左胸中彈。”
杜磐的手哢的一下停住了,暗罵山鬼這個拖後腿的,說好了胸口中彈,可沒說是那個胸口,真是尷尬啊,“那個是山鬼忘記了,我自己中彈我自己清楚,那個,山鬼,山鬼,進來!”
杜磐解釋不下去,就提高聲音喊山鬼進來。“你怎麽回事啊,不知道我哪個胸口中彈,就瞎報告給嫂子是吧,回去領罰,讓你觀察力不行,好了出去吧,下次注意。”
山鬼就這麽迷糊的進來,被一通罵後,又迷糊的走了出去,站在門外,想了半天。這才反應過來隊長說的什麽意思。“d,欺負單身狗啊,這是!”
“你看,都是他傳錯話,我懲罰他了。”杜磐底氣不足,楊淑沒說話,讓他更加緊張了起來,接著楊淑幾步上前,就把杜磐的衣服扯開。
“哎,別看,別看。”杜磐一副受欺負的小媳婦模樣被扒開了衣服。
只見他古銅色上身,遍布各種疤痕,看著程度,有深有淺的,時間也是不一定的,最新的一道紅痕是從他的左胸貫穿到他的右腹那邊,拆線的痕跡還是那麽的明顯,顯然是剛受傷沒多久。
楊淑久久沒有說話,靜靜的撫摸著這一道道的傷痕。
杜磐被楊淑的小手摸得心癢癢,“別看了,這都是之前的,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楊淑哽咽著說:“每一次都能這麽幸運嗎?”
杜磐沒有說話,這是自己的職責,哪怕犧牲了也是應該的。
楊淑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如果你死了,我就嫁給別人。”
這怎麽可以,杜磐忙下床,拉著楊淑就往外走。
“你幹嘛去,”楊淑不安的問著,
“結婚。”杜磐悶悶的說著,領證結婚了,她就沒辦法嫁給其他人了,說他自私也好。愛她也罷,反正他就是賴定她了。
楊淑被拉著手走在後面,“結什麽婚,我還沒見你家人呢,怎麽可以這麽隨便,”
杜磐不吭聲,上車,開車,一氣呵成,直到民政局門口,楊淑才真的知道,他是來真的。
“我沒帶身份證戶口本,”楊淑怯怯的說。
“沒事,你知道我是誰嗎?”杜磐自信十足。結婚這種事,年齡,身份證什麽都是對於普通人的,對於他們,根本不適用。
楊淑就這麽隨便的嫁給了杜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