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軒,懿軒,你怎麽樣。”安晴哭得不能自已,後悔自己多事,害了懿軒,還有安逸,如果自己今晚沒有帶他們倆出來,那該多好。 “喵——嗚——”趙懿軒連貓叫都很困難。從未有過如此疼的感受,哪怕那次從山上掉下,那也是一瞬間昏迷,自己就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
趙懿軒看著安晴哭花了的小臉,咧嘴想笑話安晴哭成小花貓,可他再沒法說出話。更別提想要幫安晴擦掉滿面的淚水。
趙懿軒想,自己真的栽了,連這麽大的犧牲都做了,心裡反而是擔心安晴難過。
趙懿軒留戀的看著安晴,眼前熟悉的模樣,漸漸模糊,道道波紋晃花了他的眼。仿佛安晴只是個鏡花水月中的人。
他只聽見安晴哭的沙啞的聲音,一聲又一聲的喊著。
趙懿軒的意識漸漸模糊,這個人是誰?她在哭什麽?我為什麽會心痛。
終於趙懿軒的意識一片漆黑,他的時間靜止了,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也仿佛定格在那一刻。
安晴抱著趙懿軒漸漸冷卻的身體,她的心也慢慢冷了下來。
都怪自己!
安晴雙眼無神的看著周圍,三個昏迷的男人,和一個昏迷的小孩。
安晴想也或許是因為這些人販子!
對!人販子!趙懿軒是為了救這個小孩才死的,如果這時候不讓警察帶走三個該死的人販子!趙懿軒不就白死了!
安晴抹了把眼淚,憤恨的看了眼地上的三人,忍住想要衝過去弄死他們的衝動,撥打了110。隨後安晴則緊盯住三人,生怕他們醒過來。
索性,上天是眷顧此刻的安晴的。直到警察來到,三個人也沒醒過來。
警察看到這狼藉的一幕,心下特別詫異,這是誰乾的。
“女士,請問這三個人是誰打昏的?”
安晴眼裡冒著怒火,心裡卻很明朗,上次趙懿軒的視頻雖然傳上去了,可不得到證實,依舊是傳聞,如果此刻再暴露一次,難保他的屍體會被帶去解剖。
於是,安晴咬著牙承認是自己做的,即使那三個人醒來,說是一隻貓做的又有誰信呢。不經歷過的人沒誰會相信的。
安晴一指最開始的那個人販子說:“我,我做的,當時,我,我在打電話,我家狗無意中碰到的,然後,我來找狗,發現了這個人正在殺我的狗,當時我很害怕,沒敢上前。”安晴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色,讓警察不由得相信了她。
警察安慰安晴:“你做的沒錯,他有凶器,你確實不該上前,可然後呢,你怎麽發現他是人販子的。”
安寢身體有些發抖,後怕的說,“我沒上前,可我看到那個人走到角落裡,夾了個東西走,我隱約看到是個孩子,那是孩子啊!警察先生,我不能看著人販子帶走一個家庭的希望啊。”
“我,很害怕,我,我想起以前練的搏擊,就咬著牙衝了過去,可能,是這三個人比較弱吧,也可能是我閉著眼沒看清,就,就不小心把他們打暈了。”
“可是!誰知道!第一個人人販子突然醒過來,拿著刀在我背後要捅我,”
安晴說到這裡,大哭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然後我的貓就為了救我,被這個人殺了。我的貓。嗚嗚嗚嗚。”
警察看著安晴渾身的血,了然這是懷裡那隻貓的鮮血,心中也對這隻護主的貓感到敬佩,同時也只能乾巴巴的安慰安晴:“節哀。”
“謝,謝謝。
”安晴哭著打著嗝,看著懷裡的趙懿軒,真後悔啊。 警察帶著安晴一起回到警局,錄下口供,隨後讓安晴找個熟悉的人來接她,免費現在精神不濟的安晴單獨出去,警察不太放心。
楊淑接到警察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工作室裡開會,第一下是掛掉的,但是第二次再打來的時候,楊淑心裡有著不好的預感,硬著頭皮,走出會議室接起電話。
楊淑聽著警察簡單的敘述,整個人猶如一下子掉進冰窟裡,安晴膽子怎麽這麽大!獨自一人去面對人販子!
楊淑趕緊推開會議室的門,對著周京承的耳邊,說了下事情,周京承聽到安晴出事了,第一反應是趙懿軒出事了。
有他在,安晴不會出事,可他就不一定了!
周京承頓時解散會議,帶著楊淑就超速趕到警局。
看著渾身是血,雙目呆滯的安晴坐在椅子上,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氣一般,
楊淑和周京承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只能先把她帶回家,讓她好好休息。
安晴快到家門口的時候,空洞的聲音在車內響起:“安逸還在那個地方。”
周京承看了眼楊淑,見楊淑點頭,周京承就掉頭開車去警察說的那個事件地點。
安晴一步步走到安逸身邊,哭乾的的雙眼再次濕潤。“我希望你一生安逸,可誰知,最終卻是我害了你。”
“別難過了,這不是你的錯。”楊淑心中同樣難過,可卻比不上日夜照顧安逸的安晴。
安晴帶回安逸和趙懿軒的屍體,找了個紙盒放置。想著第二天再找個地方,埋了他們。
安晴回到家後,看到自己的閨蜜,和趙懿軒的兄弟。心裡再也憋不住難過。
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怎麽了?你別哭了,還沒哭夠啊,”周京承手足無措的,同為單身狗,又怎麽能了解女人的海底針啊。
“我,是我,都是我,”安晴哭著說,
“什麽都是你,你救人沒錯的。”楊淑心疼安晴,
“不,都是我的錯, 如果我沒今天帶他們下去,如果我當時拉緊了繩子,安逸就不會亂跑,也就不會碰到那個人販子,如果不是保護我,趙懿軒又怎麽會死。都怪我!都是我的錯!”安晴淚眼朦朧的看著兩人,卻看不清兩人的表情。
周京承聽到安晴這麽說,心裡也肯定了自己當時的想法,果然,哪怕他受傷,哪怕他會死,他也會盡力保護住安晴的。
“你知道嗎?懿軒是個死心眼的人,當初他二十歲,就完成了碩士學位,成為我們整個大院的驕傲。可是後來,他接觸到了音樂,接觸到了娛樂圈,就義無反顧的成為大院的恥辱,可他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他喜歡的,哪怕離開家八年他都不後悔。只要是他做的決定,我都會支持他的。並且我也相信,你值得他這麽做!他是自願的,所以你別傷心了。”
安晴看著周京承,再也說不出話。
原來他愛我如此深。
楊淑心裡也為趙懿軒的付出而感動,但此刻,重要的是安晴的情緒。
“你先睡一覺,明早我們再商量把他葬在哪裡好嗎?不然你沒有精神。”
安晴如同木偶一般,由著楊淑把她扶上床休息。可她又怎麽會睡著呢。
B市人民醫院,高級病房內。一直昏迷的趙懿軒突然眉頭緊蹙,雙手不由得握緊,
“這是哪兒?”
“那是誰在哭?”
“我到底在哪裡?”
“那個人在說什麽?”
“我的心好難過,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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