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心痛啊!
李淵有些痛心疾首,為了爭儲,兒子們已經到了如此不擇手段的地步了麽?
李世民再次逼迫李淵,悲痛的道:“兒臣絲毫沒有對不起皇兄和皇弟,現在他們卻打算殺死兒臣,這簡直就像要替王世充和竇建德報仇,如今大哥四弟借突厥犯境之際,大肆架空兒臣的天策府,等突厥被我大唐天威縮潰,也便是兒臣我含冤而死的時候,那時候兒臣便要永遠地離開父皇,魂魄歸於黃泉,如果見到王世充諸賊,實在感到羞恥!”
這是事實,所有人都知道。
唯獨李淵有點僥幸的期望,畢竟李建成仁厚,就算得到天下也不一定會殺了秦王。
這也是不願意改儲的原因之一。
因為秦王登基,必然要殺李建成,反之的李建成則不一樣。
畢竟是個父親,不願意看見一個兒子死在另外一個兒子手上。
經此一言,李淵心中對李世民的那些愧疚,終於暫時佔據了上風,長歎了口氣,“也罷,明日將裴寂、蕭瑀、陳叔達、封德彝、裴矩等人召來,再讓太子、齊王過來對質此事,你也一起來,如果是真,倒要看看他倆有什麽話說,若是此事當真,他也沒資格再留在東宮了!”
裴寂、蕭瑀、陳叔達、封德彝、裴矩等人,可都是朝堂重臣。
李世民大喜,“父皇英明!”
幸福來的不要太快,就因為這麽一件事,父皇就要廢太子?
雖然知道父皇很可能只是一時氣話,又或者是安撫自己,但至少證明一件事:廢太子並非不可能,只要有強大的理由和借口!
不過
李世民看了一眼跟在李淵身後那個多年的老太監,心裡冷笑了一聲。
這個老太監是張婕妤的人。
只怕要不了多久,張婕妤就會得知消息,從而告訴李建成和李元吉。
這兩人知道消息後絕對不會乖乖等死。
所以正如李扶搖所說,爭奪太子一事,不可能雲淡風輕坐下來談判就能定下來的事情,而需要一場鐵血的暴力行動——沒有人會等死。
李建成不會,李元吉更不會。
而自己,從來就不是在等死。
都不想死,那就看誰能技高一籌了。
李淵看著遠去的四兒子,第一次感覺自己老了。
同時心裡很痛啊。
怎麽也沒想到,太子和齊王竟然與自己的妃嬪上了床,他們眼裡還有廉恥沒有?
東宮和齊王府內那麽多美女,自己已經縱容他們強搶民女了,這還不夠,將觸手伸到了自己的后宮之中,眼裡還有我這個父親麽!
如果是真的,廢儲罷!
這絕對不是安撫秦王的說辭,李淵終究是大唐天子。
而天子的威嚴,不容侵犯。
縱然這個人是自己疼溺的太子和齊王也不行!
傍晚時分,李扶搖正在府上快活著。
此快活不是彼快活。
今天清晨,小媚拿出了絕招,李扶搖終於體味到了趙飛燕的成名絕招。
不要太**!
小媚的體內,仿佛變成了一個層層褶皺疊加的肉蚌,將自己死死夾住,而且還會摩挲震動,宛若一個會吸噬的肉蒲。
神奇到了極點。
李扶搖一時沒把持住,屢敗屢戰,現在有些腎虧。
雖然明日就要玄武門兵變,但事情的發展都在自己預計之中,唯一需要擔心的是不知道在何處的穿越者。
不過從今天李世民回來後反饋的消息看來,玄武門兵變已是志在必行。
玄武門在自己掌控之中。
真心看不出來,穿越者還有什麽翻盤的機會。
當然,
凡事沒有絕對。比如此刻,有人來找自己了。
先是東宮府來人,說太子有請,讓自己便裝悄然去東宮議事。
這個時候能議論什麽事?
必然是張婕妤從李淵身邊的人得知了李世民今天的告發,知道東窗事發,有可能要廢太子了,急急忙忙通知了李建成。
所以李建成坐不住了,找自己前去商議。
畢竟,自己掌管著玄武門的宮禁——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要成就大事,玄武門已是繞不開的存在。
李扶搖去了東宮。
不出意料,僅有寥寥幾人。
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還有個太子洗馬魏徵,翊衛車騎將軍馮立,加上自己共五人。
人皆到齊後,李建成沉聲道:“諸位,出了急事,父皇明日將會宣見我和齊王,同時還會召見裴寂、蕭瑀、陳叔達、封德彝、裴矩等人,顯然是大事,很可能會就太子一位做出不利於我等的決定!”
什麽事情,李建成當然不能說。
總不能說我和二弟睡了張婕妤和尹德妃,然後父皇打算廢太子吧。
雖然這些話沒說,但魏徵、馮立和李扶搖三人,前兩者是東宮心腹,自然知道太子、齊王和天子妃嬪的那些醃臢事。
而李扶搖有先知視覺,當然也知道。
三人都知道李建成不是危言聳聽,只聽得魏徵歎了口氣,“早知道今日何必當初!”
這東宮和齊王府,你倆禍害的女流還少了麽。
非得睡嬪妃,好人妻?
就算真的好那一口,那也可以搶民間的啊,非得睡你老子的女人,這難道會有什麽成就感?
李建成心中有苦說不出。
我也不是很喜歡張婕妤啊,雖然她床功確實一流,但終究是父皇的女人。
自己冒這個險,還不是為了得到她的支持,可以在父皇耳邊吹枕邊風,自己也能及時得到父皇那邊的消息,這幾年她也確實給了自己巨大的幫助。
楊文乾起兵造反那一次,就多虧了她和尹德妃。
苦笑道:“大錯已成,如今之計是策劃如何應付明日之事,恐怕若無良策,我們的所有努力都將要前功盡棄了!”
李元吉適時的道:“不錯,太子若黜,你我等皆要受牽連,此刻不是追究前因的時候,而是如何處置後果。”
馮立點點頭,“沒錯。”
頓了下又道:“太子殿下素來和朝中大臣交好,屆時裴寂、蕭瑀、陳叔達、封德彝、裴矩等怕是有人會為太子說一二好話,乾脆趁著這個機會,讓文臣們共同諫言,讓陛下禪位,如此所有困局都可以不破而破!”
魏徵苦笑,“馮將軍現在還想著靠嘴皮子功夫得天下?”
這個時節不靠嘴皮子,靠什麽?
劍與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