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問題是自己不能殺項羽。
自己有五次機會,就算死了,也就是回到智腦空間,利用穿越系統找準穿越契合點還能繼續來做任務。
但殺了項羽,項羽可就真死了。
無奈。
只有硬抗,而不能利用時間停滯的金手指殺項羽。
怎麽硬抗?
神武啊!
時間倏然靜止。
李扶搖全力一躍,迅速奔跑到項羽身前五米處。
趁這空隙看了一眼劉邦。
不知道這個時間靜止對劉邦的金手指有沒有用——當初對宋襄的猛將召喚系統就沒用。
一看之下心便沉了下去。
對劉邦同志的天命也沒用!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多想,腦海裡微腦啟動,觸發神武技能。
瞬間,李扶搖覺得自己輕若鴻毛,腦海裡更是多了許多深奧的武學原理,更讓人欣喜的是,體內似乎有無窮的力量。
舉手投足間,竟然有種掌控山河的壯哉感。
眼前的一切都渺小起來。
這一刻,自己就是站在雲端的神,俯覽天地間任何存在。
就是面對聚起無敵氣勢的項羽,李扶搖也覺得不再不可企及,而是可以平視,甚至俯視!
發動神武的自己,不僅可戰項羽,甚至可敗項羽。
三秒過去。
原本聚勢要衝殺劉邦的項羽眼前一花,劉邦那個貼身護衛李扶搖擋在了自己面前。
心中有刹那的疑惑。
他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疑惑之外,還有一股無法用言語述說的震驚。
此刻的李扶搖,橫劍在胸。
然而給人的感覺,那裡站著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柄劍。
一柄出鞘的劍。
犀利廣寒。
這一刻的李扶搖,仿佛融匯在天地之間,和這天地成為了一體,如那武道最高造詣天人合一,但卻又有無比強烈的存在感,似乎又獨立於天地之外。
這種矛盾的感覺,讓此刻的李扶搖散發出一股讓人無法擊潰的睥睨。
然而項羽就是項羽。
李扶搖的睥睨,反而激發其澎湃戰意,仿佛找到了當初在巨鹿和那無名黃毛小子一戰的感覺,渾身熱血燃燒,重瞳裡散出狂熱戰意。
無比亢奮!
腳下倏然頓住,手中倒拖的長戟劃出一道美麗淒豔的弧線,帶起尖銳的呼嘯聲,向著李扶搖當頭劈下。
這一戟,千古風情,驚豔時光。
這一戟,力貫山河,述說豪情。
這一戟,天驚地泣,俯視眾生。
面對項羽這全力一戟,李扶搖心如止水古井不波。
雲淡風輕的一劍橫撩。
這一劍的風情,帶著三分清幽三分狂妄三分無暇還有一分不可一世,越過白山越過黑水,宛若從九天之上降落。
一劍既出,光寒十四州。
被劉邦金手指天命帶來烏雲籠罩的鴻門,乍然飛起一片驚鴻。
宛若黑夜裡一道閃電驚醒大地。
劍戟相交。
沒有想象中的金鳴。
反而似黏合在一起,沒有發出絲毫聲音,空氣仿佛靜止。
下一刻,倏然響起風雷聲。
狂風驟起,以李扶搖和項羽為中心,如大石投入湖泊,空氣中似乎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漣漪,一層層的向四周擴散……
周圍那些被劉邦天命技能所殺的楚軍屍體,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湧卷而起,四處飛落。
狂風中,兩人衣袂飄飄。
直到此刻,狂肆的力量才爆發。
項羽悶哼一聲,倒彈三五米。
李扶搖一步不退。
啪啪啪啪啪!
腳下的堅土地面,卻倏然以他為中心,出現一條條裂紋,啪啪聲中向外蔓延,形成一張直徑兩三米的蛛網!
半斤八兩!
項羽哈哈大笑,“好劍。”
停滯了刹那,又道:“好士!”
李扶搖深呼吸一口氣。
心裡狂喜不已,沒想到神武技能竟然如此強大,自己因為擔心太過變態,所有留有余地,沒想到這樣也能和項羽戰成平手。
不遠處,有著天命技能的劉邦,在灌嬰等一眾死士拱衛下,已經殺到了軍門。
離開已成定居。
此刻項羽已經被自己拖住,楚軍之中,只要英布不出現,沒人能留得下劉邦!
松了口氣。
還必須將項羽再拖住片刻,否則讓項羽追擊,有天命技能的劉邦都不見得能平安回到灞上,畢竟項羽有四十萬大軍在鴻門。
劉邦的金手指再牛,也不可能殺盡四十萬啊。
那金手指終究是有限制的。
范增此刻已和虞姬並肩走出大堂,見狀急道:“將軍,正事要緊!”
項羽卻仿似沒有聽見。
熱血沸騰戰役熾烈,恨不得和李扶搖大戰三百回合。
李扶搖看了看手中密布著龜裂細紋的長劍,苦笑,終究不是項羽的鬼神盤龍戟,自己這把長劍根本承受不了這等強度的力道。
一振手,長劍便化作碎片跌落一地。
項羽愣了下,旋即醒悟,手中長戟倏然一挑,將棄在一旁的破天劍挑向李扶搖,豪氣無端光明磊落的朗聲道:“我也不佔你便宜,此乃破天劍,且再痛快一戰!”
李扶搖哭笑不得。
都這個時候了,你項羽不想著殺爭奪江山的最大對手劉邦,卻是一心一意要和自己這個千戶一決高下, 難怪最後會敗給劉邦。
這是西楚霸王的局限性啊。
莽夫,終究得不到天下。
范增跌足長歎,乾脆眼不見心不煩,轉身問虞姬,“英布將軍呢?”
虞姬苦笑,“恐怕正在趕來,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范增背負雙手,“我去看看,看八千江東子弟能否阻沛公。”說完繞過項羽和李扶搖,向軍門處行去。
虞姬想了想,終究還是留了下來。
殺劉邦重要,然而夫君更重要。
劉邦這個千戶,其戰力竟然不在夫君之下,甚至可以比擬當初在巨鹿遇到的那個無名黃毛戰將,倒是奇了怪了,怎的這幾年多了這許多可和夫君一戰的高手猛將?
反秦之前,夫君可是無人能敵的啊。
項羽一聲怒喝,再次和李扶搖戰成一團。
那邊范增終於趕到軍門,卻見劉邦帶著三十來人,已經縱馬離開軍營,只能苦笑的搖頭,功虧於潰啊……
正懊惱間,身後馬蹄噠噠。
回首,便見按劍的英布帶著親衛兵縱馬而來,老遠便問道:“可曾留下沛公?”
范增沒好氣的指著遠處,“英將軍,一切看你了。”
英布盯著遠處被席卷起來的黃沙,笑了笑,“您老放心,我縱然是死,也要將沛公留在鴻門,讓項王處置。”
說完帶著兒郎追去。
只是范增沒有看見,英布臉上露出的那股奇怪笑意。
殺劉邦?
我腦殼有包,我還等著劉邦和項羽大戰,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