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這個人意外的年輕。比起呂布所認為的二十七八歲,朝著三十奔去的想法不同。面前的這個人只有二十出頭的樣子,也就是說他十幾歲的時候就聯合斯維因乾掉了自己的老爹?不過,達克維爾三世到底是幾歲生下他的?現在坐在位子上的那位皇帝真是太年輕了。
但呂布不得不承認,這位皇帝僅僅是從面相上就能看出他的優秀。那年輕的面龐上充滿著初生猛虎的朝氣,但那雙眼睛中卻閃爍著不似少年的睿智的光芒。雖然相隔還有些距離,但他已經能感受他身體中流淌的力量。這個人的實力很好很好,至少能和呂琦相互媲美。不,或許更在其之上。
仔細的看了看台上的皇帝,呂布對比了一下自己腦海中的漢獻帝。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誒,兩個人真心沒法比。面前的這個人雖然還很年輕,但那份沉穩和智慧卻毫不遜色,更兼其擅於隱忍。能在繼位以後,一直按捺爪牙,等到現在,不因為戰爭學院的強勢而做出什麽衝動的決斷,其心性自然也是不用多講。總之,這確實是一位賢明的皇帝。
斯維因彎腰行禮,呂布反應過來以後也立刻行禮。不論自己內心如何想的,面前這位都是諾克薩斯的皇帝,是自己現在需要尊敬的存在。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斯維因。今日突然來找朕,是發生了什麽嗎?”這音色雖然還有些稚嫩,但語氣中卻充滿了十足的溫和。完全沒有皇帝的那種高高在上的架子,親切的如同自己的身邊人一樣。
斯維因很是淡定的點了點頭,隨後講到:“托陛下的福,臣幸不辱命,已將飛將軍——呂布帶來。”
聽到這句話,原本還有些慵懶的達克維爾四世站起了身來。他仔細的望著跟在斯維因身後的呂布,眼神中滿是讚賞。同樣都是修行的人,他能感受到呂布的力量,那深不見底的力量。
他走下了王座,來到呂布面前。他突然希望能更近距離打量一下這個來自異世界的飛將,之前將他逼到德瑪西亞去是當時計劃的失策,現在能重新拉攏過來自然是再好不過。達克維爾四世仔細打量著面前這個雄壯的男人,隨後握了握他的手。這雙手布滿了老繭,顯然是因為常年握著武器。
達克維爾四世高興的點了點頭:“之前已經多次聽聞卿的勇武,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份勇武當得起一軍統帥。”說罷,他抬起手拍了拍呂布的肩膀,他自己比起呂布也隻矮了一些。要拍拍肩膀自然還是很輕松的。
呂布自然不能托大,當即說到:“臣初來乍到,陛下不嫌棄臣之前的出身。反而讓臣獨領一軍,臣依然是感激肺腑。”漂亮話誰都會說,呂布當然也不例外。但這也確實是事實,他從德瑪西亞過來,雖然有斯維因的力保,但達克維爾四世這裡顯然也是很看好他的。
“卿乃是國之棟梁,軍中勇將。這份勇武自是不可浪費的,讓卿獨領一軍。朕心中自然是無比寬慰,如今諾克薩斯正值用人之際。卿這等的男子,若是從頭做起。那麽實在是太過浪費時間亦太過浪費卿之勇武,望卿不要辜負了朕的期待啊。”達克維爾四世說完,再度走回了自己的王座上。他的姿態是如此的充滿威儀,那雙充滿期待的雙眼就這麽直直的望向呂布。
“臣定會努力!”呂布再次行禮,表示自己不會辜負這份期待。
“錯了,是我們。”達克維爾四世微微一笑,糾正到。
呂布聽到這句話,
楞了一下。但他還是一笑:“是,臣謹記!” “哦,對了,斯維因,距離那個的到來,還有多久?”他轉頭看向斯維因,詢問起他的準備。
“時機到來已經不遙遠了,現在正是做好充足的準備,好一舉拿下對手!”斯維因的語氣中充滿了決絕。畢竟他為了那個時機的到來,犧牲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
達克維爾四世點了點頭,他的表情也變得認真而嚴肅了起來:“通知其余軍團做好準備,讓德萊厄斯來見我。之前叮囑他的事情,我現在需要看到結果!另外,通知樂芙蘭,讓黑色玫瑰的那群魔法師做好準備。等到時機的到來,我要看到所有人都為了諾克薩斯的再一次強盛而做出最完美的準備!”
斯維因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立刻會去辦。在不遙遠的未來,巨大的變革終究會發生,而現在就是要為那巨大的變革做出足夠準備的時候。
相關的布置一步步的發出,斯維因和達克維爾四世討論著將來的一切。呂布和布倫希爾德在一旁默默地聽著,話題其實已經超過了他們所能討論的上限。但沒有得到命令之前,他們自然也沒辦法離開。
等到達克維爾四世和斯維因的討論結束了。他們才默默的行禮離去,但斯維因沒有走,顯然有些事已經不是能在他們面前說的了。
走出宮門的呂布牽過自己的赤兔馬翻身上馬,對著旁邊的布倫希爾德伸出了手:“上馬,我載你一程,送你回去。”
布倫希爾德搖了搖頭,她輕聲講到:“您能陪我我已經很高興了,就不與您同乘了。”
聽到這句話,呂布搖了搖頭翻身下馬。他溫和的講到:“讓女人走路,而自己騎馬, 這種事我做不出來。還是與你一起走吧。”
聽到這溫柔的話語,布倫希爾德的臉一紅,她嬌聲講到:“還請……不要對我這麽溫柔。不然,不然我會……”剩下的話,呂布已經聽不太清楚了。但呂布還是很淡定的笑了笑。他不解的搖頭講到:“怎麽了?不喜歡別人溫柔的對待你嗎?”
布倫希爾德臉上的紅暈沒消退,但她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講下去了,她只是默默地朝前走去,呂布啞然失笑,跟了上去,也和她一起走了起來。
“你來諾克薩斯多久了?”呂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布倫希爾德轉頭看著他,臉上滿是驚訝。
“你不是諾克薩斯人,這是我的直覺。雖然你的確是生活在這個地方,也確實生活了很久,但你沒有融入這個地方。不是你在抗拒,而是這個地方你確實融入不進去。”呂布對於自己的直覺還是有點自信,對於一個人的判斷,他還是覺得很準的。
“您說得對,我確實不是諾克薩斯人。我曾經是艾歐尼亞人。”聽到這句話,呂布很明顯的楞了一下。艾歐尼亞人?你確定你不是在逗我?但布倫希爾德的表情很認真,認真的讓呂布都無法去懷疑。
布倫希爾德講到這裡,已經不願意在說下去了。或許她的過去很悲傷,悲傷的讓人無法再講下去。呂布也不願意再問下去,他始終能感受到布倫希爾德那份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悲傷的氣息。這個人的心中,一定藏著自己所無法想象的悲傷。
但窺探他人的內心不是大丈夫所為,兩個人相顧無言,只能慢慢的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