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菲奧娜醒來,她看著帳篷的頂端,仿佛是劫後余生一般的說道:“我沒死……”
“你當然沒死,昨天差點要死的是我。”一個坦然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菲奧娜轉頭看向一邊,呂布的身上裹著繃帶,正淡定的盤腿坐在那邊。旁邊放著一個酒壺,一副病號的樣子身旁卻放著酒,大概銳雯看到也會生氣的吧。
“看起來,我想死都沒有那麽容易呢。”看起來她很有作為俘虜的覺悟,但呂布只是搖了搖頭講道:“你是我的俘虜,不是德萊厄斯的,所以你的命運是我決定的。就好像你能夠躺在那裡好好的睡覺,而不是和阿狸關在一起。”看起來他有些不高興,畢竟是菲奧娜在睡覺,而呂布在這裡默默的坐著,雖然他也閉著眼睛,休息了很久。
“我接下來會被怎麽樣?”菲奧娜問道,雖然這完全是廢話。但呂布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不會怎麽樣,你是英雄,而且是很不錯的英雄。如果願意投降,那麽斯維因會很高興的。畢竟你在德瑪西亞有什麽還值得留念嗎?除了和嘉文他們的友情之外。”呂布的說話聲音很淡,或許不難想象,除了和嘉文的友情以外,確實沒什麽能讓菲奧娜留念的了。
“我父親的事情,你也知道的。”菲奧娜的態度很坦然,自從昨日再度恢復了曾經的實力以後,她的心結已經打開,如果現在再出手,呂布或許就再也不會小視她了。因為那個時候她會發現,她的出手順滑流暢,再無一絲凝滯。這才是她曾經的,也是應有的實力。
“你繼續在這裡休息吧,不要妄圖逃離,我在你身上下了禁製,你的實力發揮不太出來,外面是我的手下,有什麽要求就跟他們說。”呂布起身,他不太想說下去了,不僅僅是菲奧娜,他的心緒也很複雜。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好,所以他才想離開。
“好好看守,若是出了什麽問題,立刻通知我!”呂布走了出來的時候,對著兩邊的侍從說道。
兩個人立刻欠身應道。但就在呂布想走的時候,他聽見了裡面的菲奧娜傳來了淡淡的抽泣聲,他的臉色突然變了變,但很快又變回了常態。算了,還是讓她自己待一會比較好,這個時候他進去也沒用了。
他朝著阿狸的帳篷走去,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很想去見一見阿狸。
門口的兩個人自然不會攔他,現在這裡被抓到的兩個英雄,基本都是呂布出手才抓來的,這場戰鬥最終的結果無論如何,他都已經算是居功至偉了。
“哦?居然又來了。看起來你還是很在意我的啊。”阿狸的笑容永遠是那麽美,呂布都不知道該怎麽樣去形容這笑容了。
“說不在意是假的,雖然我確實做出了你不能原諒的事情,但畢竟曾經是朋友,而且你是這麽美的女人。”呂布盤腿坐在了她的面前,眼中透露出溫和。
聽完這句話,阿狸很是俏皮的講道:“最後那句話才是重點吧,你們男人都這樣啊。”
呂布只能苦笑,食色性也,故人誠不我欺。但是他還是很淡然的講道:“說得對,這才正常嘛,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是我第一次誘惑你的時候,你完全是愛理不理的樣子。”說到這裡,阿狸單手撐住了頭審視起了呂布。
呂布再次苦笑,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才開始解釋:“你也說是誘惑了,那樣子我要還是主動那就真的不是我了。”
“真是不解風情的男人!”她仿佛有些嗔怒,
但她的視線其實一直在呂布的傷口上。“怎麽又受傷了?!”她突然講道,呂布楞了一下。但沒有解釋,解釋個屁啊,說對方覺得他是個大麻煩,然後安排人來乾掉他?說不出口啊。 “攻城的時候受的傷,不是什麽大事,你也是清楚我的恢復力的。”呂布裝的很淡然,所幸他這個老男人的演技還算不錯,所以裝的還挺像。
“為什麽要這麽拚命戰鬥呢?到底是什麽在驅使著你這麽拚命呢?”聽到這個問題,呂布徹底愣住了,他不再說話,陷入了沉默,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沉默維持了很久,直到銳雯走了進來,她最近一直來阿狸這裡和她聊聊,軍隊中能和她聊天的人不多,她一般都願意來找阿狸。
“哦?你不養傷,居然還敢跑出來瞎逛?”銳雯隨意的拍了拍呂布的肩膀,倒是又讓呂布疼了一疼,不過呂布也懶得講什麽,反正小事情。
“走一走沒事的。我的身體你懂得!”呂布對自己的身體還是很自信的,雖然確實傷的很重,但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昨日的戰鬥,哪怕放走了對手,其實艾歐尼亞還是太吃虧了。就算有索拉卡的恢復,但那五個人肯定在一段時間內是成為不了戰鬥力了,而呂布卻能很快的恢復並且重新投入戰鬥。這才是呂布的特性中最不要臉的一點,乾不死老子,老子過個一段時間就回來繼續戰鬥了。
“也是,但昨天晚上真的很嚇人,沒想到會出現那種情況。”銳雯提到昨天的事情還是滿臉的驚訝,仍誰都想不到對方居然還真敢派刺客過來,雖然還差了一點點,但如果對方再慎重一點,那麽昨天晚上死的就是呂布了。
“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聽到銳雯的話, 阿狸顯然意識到了什麽,她立刻問道。
銳雯楞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講道:“他沒和你說啊?我還以為他會對你講呢。”接著,她把昨天的事情講給了阿狸聽,阿狸已經是滿臉的驚訝,這種事情她也是第一次看到,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六個打一個還被反殺,會不會玩……
不過旁邊的呂布已經滿臉黑了,自己剛剛還說攻城受的傷,現在就被銳雯拆台拆的妥妥的。
銳雯停了下來,然後看了看兩人的臉色,好奇的說道:“怎麽了嗎?”
阿狸撇了撇嘴然後不滿的說道:“也沒什麽,只是某個人騙我說他受傷是因為攻城而已。”這已經是不能再直白下去的暗示了,銳雯當即反應過來。敢情不是沒說,而是撒了個謊騙人家啊。
一巴掌拍在呂布的頭上,銳雯好笑著:“你這家夥,原來也有這麽不坦率的一面啊。”
呂布歪著腦袋不高興看這兩個人,但這個時候要是有人站在他面前,會發現這個人的臉是這麽紅。他居然害羞了,一個老男人害羞,銳雯看見了大概會真的笑出來吧。
“嘛,畢竟不論是我們,還是對方,其實都跟阿狸有點交情吧。現在告訴她,她的好友來刺殺我。她也會覺得不太舒服的吧。”呂布也不回頭,這是傲嬌嗎?說不定是呢。
銳雯笑著講道:“那你一開始就不敢參加這次的遠征啊。小笨蛋!”說完,她把呂布的頭往自己的胸口一按,好吧,在這種頭疼的時候,呂布難得的可以享受一下埋首胸口的快感,也算是這戰爭中難得的輕松時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