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麽也過來了?”王秀珊習慣性地伸頭往外看了看,見除了王秀琴姐妹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人,不由長長地松了口氣問道。
“就是想來問問五姐姐後日還去不去女學了。”王秀琴說罷將期待的目光投向王秀英。
王秀英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她其實很想很想去女學上學,過幾年輕輕松松的學生生活,偏偏事與願違,如今只怕連女學的門都不得進了。
“這還用問?!她的婚期就在八月,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嫁衣、枕套、荷包,她需要繡的東西多著呢,哪裡還有時間去學堂?!”王秀珊嗔了王秀琴一眼,數著手指搶著替王秀英說道。
“唉”
“唉”
隨著兩聲歎息,王秀琴和王秀珠相似的小臉上都是幽怨。
王秀英隻得好生勸慰,又將自個兒早就準備好的箱籠打開來讓幾人看看,告訴她們千萬要記得帶些什麽。
若不是有那張聖旨,今日王秀英就該去幾位姐妹屋裡看看她們的準備情況。
如今卻因為忙了一日,她也就沒那麽多的心情去一個個查看,隻得讓她們看看她早就備好的箱籠,以便姐妹們自查。
於是清幽軒裡時不時傳來類似這樣的對話。
“五妹妹,你這箱籠裡準備的衣裳也太素淨了些!”這個自然是愛美的王秀珊。
“去女學是讀書,又不是與人爭奇鬥豔。你勸你也莫要帶那些個太過豔麗的衣裳和珠花。”王秀英知道王秀珊最愛帶新鮮的珠花,穿豔麗的衣裳,於是毫不留情地說道。
“五姐姐,你前幾日送給我的珠花也不能帶嗎?”這是最小的王秀珠。
王秀珠所說的珠花都是南方的手藝,是寧國公府從南疆回京的路上,方何敏姐妹看著好看順手就多買了一些,前幾日特地送過來給王秀英,讓她或分送給府裡的幾個姐妹或賞給丫環。
王秀英挑了些精致的給了府裡的姐姐妹妹們,因為是南方那邊的手藝,比起京城的珠花更精致,因此王秀珠得了以後就像是寶貝一樣。
“七妹妹年齡小,帶這些珠花真正好。”王秀英先是一愣,摸了一把王秀珠的腦袋笑了起來。
這下子王秀珊就有些不高興了,難道她很大嗎?她還沒到十三歲好不好?!
憑什麽王秀珠可以帶珠花,她卻不行?
看著嘟起嘴的王秀珊,王秀英撫額歎息:“四姐姐,我沒說你不能帶珠花,只是勸你莫帶太過豔麗的。那些太過豔麗的你帶去了,只怕先生們也不會讓你戴上頭!既然不能戴上頭,又何必帶去學堂?”
“好嘛,好嘛,都聽你的!可是若先生不管這事兒,下次回來你得送我更好看的!”王秀珊鼓了鼓嘴,她知道王秀英這次得了宮裡賞,其中就有好些個漂亮的珠花,她眼熱著呢!
王秀英一眼就看穿了王秀珊心裡所想,她這個四姐姐有的時候,真是頗讓她覺得無奈。
笑著戳了戳王秀珊的腦門,王秀英無奈地搖了搖頭,讓楊媽媽從櫃子裡找出今日宮裡賞下來的珠花。
也許因為她的年齡不大,因此宮裡這次賞下來的珠花,顏色都是暖色系的,連上面的珠子都是紅色、粉色、紫色為主基調。
王秀英打開盒子往姐妹們面前一放:“你們各自再挑兩朵吧。”
“哇,好漂亮!我要粉紅色的和桃紅色的。”王秀珊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跳起來就撲向珠花,將她自個兒看中的珠花搶在手裡。
王秀英看了眼王秀珊手中的珠花,再看了眼最小的王秀珠,心裡覺得那粉色的給王秀珠最合適,只不過剛才王秀珊已經有些不高興,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出聲。
王秀珠眼巴巴地看著王秀珊手上的粉色珠花,王秀琴知道自家妹妹喜歡的是那朵粉紅的,可是珠花已經在王秀珊手上,總不好再搶過來。
生怕王秀珠說出什麽不中聽的話惹王秀珊不高興,王秀琴連忙拉了一把王秀珠,從盒子裡挑出一朵帶著兩顆紅色珠子的珠花花:“七妹妹快看,這上面的珠子是不是很漂亮?”
幾個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王秀琴手上拿著的珠花,只見那珠花不但造型極為漂亮,而且那兩顆珠子紅得極致。
“哇,真的好漂亮,也不知這珠子是什麽材料做的,這紅色太正了!”王秀珊不由驚呼起來。
王秀英拿過那朵珠花認真地看了起來,半晌才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這珠子肯定不是珍珠,也不像是寶石,看著倒有些像是用海裡的珊瑚慢功磨出來的,圓潤光滑應該極費功夫。”
說罷順手就將珠花戴在王秀珠的頭上,稍稍往後退了退看了又看笑道:“七妹妹戴上果然更漂亮了!”
王秀珠抿著唇笑彎了眉,小臉紅撲撲得煞是好看,讓王秀英不由地伸出手去輕輕掐了一把。
王秀珊看了眼王秀珠頭上的珠花,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珠花,終究沒說出要與王秀珠換一朵珠花的話來。
只是王秀珠頭上的珠花實在太漂亮,王秀珊忍不住多瞄了兩眼,得了王秀英一記嬌嗔的目光,方才收回那戀戀不舍的目光。
這當然只是個小插曲,接下來王秀英又提醒了幾位姐妹記得要帶上兩件厚實些的衣裳。
王秀珊看了眼屋角放著的冰盆很有些不以為然,王秀英伸手在她的腦門上輕輕敲了她一記:“四姐姐莫不是忘記了?往年這個時候在屋裡都該加上一件外衫了。
雖說這幾日天氣依然炎熱,不過早晚溫差已經很大,再熱也不過午時前後那麽兩個時辰。
你們切莫要大意了, 既要帶上厚實的衣裳,還要備上件薄披風,最好再帶上件稍厚些的看見,以防突然降溫。”
王秀英的話,令王秀珊無從反駁,而王秀琴和王秀珠由連連點頭,她們的娘就是這般吩咐的。
若換算成現代的公歷,此時該進入八月底九月初了,這幾日依舊炎熱,說起來還是秋老虎在作怪,一陣北風吹過,說不定就得換上秋天的衣裳。
“女學就在京城,若是突然變了天,府裡還能不給大家送衣裳?”王秀珊最後嘀咕道。
前幾日收拾箱籠,她身邊的大丫環和嬤嬤也如王秀英這般勸她多帶些厚實些的衣裳,偏她不嫌棄那些個厚實的衣裳不夠鮮豔,總希望將那些輕薄漂亮的衣裳再多穿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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