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太長，表面看侵入的也很深，我不建議賭。”許老看著不好，直言道。　　“曲老哥也拿下了不少毛料，這塊可賭可不賭，就看能不能壓壓價。”

　　“哦，這話怎麽說?家豪你覺得石頭好?”曲世成轉頭詢問。

　　“這要看老哥怎麽運作了！要是想解翡翠那就要看運氣，畢竟有這麽一條老裂，傷玉肉的可能太大。當然，有可能是惡裂也有可能是好裂，就像狗屎地裡偏生了高綠一樣。”

　　“而我想的是咱們可以借著綹裂雕成大型擺件兒，也是取個奇巧。”

　　陳家豪生出這樣的想法也不是平白來的，這次翡翠毛料買賣畢竟與平常不同，不僅“內部價”，而且要一天處理完。這就意味著他肯定不能撐著價，對於品相差、無人問津的毛料就要低價處理。

　　曲世成眼珠一轉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古玩裡不僅有玉石翡翠這樣的的“貴族”，還有很多普通石頭由於造型圖案出奇身價飆升，那就是奇石。

　　於有糧二人也聽到了陳老的話，眼前一亮，真是好主意！

　　再一想卻是微微一歎，人家底蘊深厚果然不同，他們就是想到這樣的辦法也沒用——沒有擅長玉雕的名手、也沒有這方面的渠道啊！而且他們善於倒買倒賣的快速流轉，也沒有那個資金和耐心運作這樣一項“長期”的活計。

　　有了這樣的考量，曲世成也請來代理賣家談價錢，一番你來我往終於壓到了1500的“低價”，看賣家的態度如果再“談一談”可能要價更低，曲世成作勢還要考慮考慮！

　　這間倉庫真的不大，區區兩百多平，好些毛料都堆到了外面院子裡。這邊一議價，那邊就傳遍了。

　　“嘿，曲爺真是這個，連那塊老裂也敢碰，真是賭上癮了……”這人邊說邊豎起大拇指示意。

　　“那有什麽，風險大，收入也大麽！”

　　“別是賭上癮，撒不開手了吧?”

　　不知閑逛的人被吸引來，很多正在看毛料的也巴巴跑過來，我大天朝老百姓湊熱鬧的天性是早已有之的。

　　“快！快！咱們也去瞧瞧，看看人家的怎麽樣?”馬力嘔著氣一連定下了五塊蒙頭料和一塊半賭毛料，這時看葛全中終於有了歇口氣的打算，拉著人就往過擠。

　　待到看了毛料的“真容”，一臉嫌棄:“咦～，這衰樣，他腦子沒毛病吧?真想不明白這有錢人的想法……”

　　有了這位“腦子有坑”的做對比，他對葛全中之前的“胡作非為”容忍度瞬間提升一級——至少他選的蒙頭料也是皮殼表現不錯的。

　　有唱衰的自然也有看好的，紛紛攛掇曲世成開切，瞧瞧裡面。

　　葛全中異能有限，最先查看的一定是半賭毛料和大塊蒙頭料。前者開了綠窗口探看容易，後者價格便宜中間利潤大。

　　所以，這個表現差“出玉可能小”、塊頭大“費異能”的奇葩自然不在查看列表裡。

　　“嗯，現在已經買下六塊毛料，裡面三塊大漲、一塊平平，兩塊切垮，也能應付上頭的交代了。賞錢到底是小頭，要賺大的還是要我自己買才是。”

　　葛全中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他得到異能不久，又在秩序嚴密的內地，根本沒用上幾回。這次憑著“賭石高手”的身份幫九哥辦事，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趁機自己搞點兒錢，然後帶著家人“海渡”香港。畢竟進入這次拍賣會也是有門檻兒的，要不是九哥他連進來的機會都沒有。

　　他知道馬力是九哥派來監督他的，

大家都心知肚明。現在任務完成大半，毛料買了，錢也花了，他也就沒有再顧忌馬力的地方，敷衍的應和幾句，不經意動用異能一瞟。　　“親娘嘞！這麽個大寶險些讓我錯過去。”

　　葛全中雙眼發直，在他眼中，醜陋的綹子消散去，露出裡面碎成指甲蓋兒大小的濃綠翡翠，這確實是被“裂”傷了，連戒面兒都扣不出，只能鑲到衣服、首飾上，是真正的碎末末。

　　但再度深入，一層碎末後隔著層層“黃水”的最底層，兩顆鴨梨大小的祖母綠玻璃翠色流動，看得他眼睛直發酸。

　　真的是玻璃種祖母綠！翡翠中的帝王！一旦拿出來，什麽極品血美人都要靠邊兒站。

　　……

　　“曲老，您真是割我的肉啊！再降低，我就沒法兒和雇主交代了。不說別的，這叫我往後那還有臉在四九城這地頭上混呢?”中年賣家拍著自己的臉訴苦道，之前拍賣他可以誰也不顧、公平對待，現在反過來求著人買這塊“廢料”，就要隻好低下腰說話。

　　“唉～，你的難處我也知道，要不這樣，咱們也不要為了這點兒錢磨嘴皮子，我給你老鐵面子，一口價一塊三，不行就算，也不傷了你我情面……”

　　這裡的一塊可不是一塊錢，而是指一千。中年，也就是被稱作老鐵的，擰眉想了想就覺得可以。這場拍賣會後頭關系有些亂，面兒上說的是福盛，牽扯的卻不少，最後拿錢的也不會在意這點兒，帳面上漂亮就行了。

　　“不知道這塊毛料有主了沒?”葛全中急步上前搭話，他怎麽能錯過這麽大的漏不撿呢！

　　“沒，我正和曲老談呢！”老鐵多油滑的性子，前一秒還想著答應，下一秒張嘴就否認。

　　“是嘛！我也有些興趣，不知道?”

　　“一塊五”

　　老鐵當然不會拿和曲世成談好的價出來，那就太得罪人了。雖然現在沒什麽“先來先買”的規矩，就是他再和其他人談價也沒關系，但總要守些規矩。

　　“這……，怕是高了點兒，能讓一點兒嗎?”

　　葛全中也不能急切的表現出非買不可的態度，那就叫人拿捏住了。

　　“這真不行，已經最低價了，這麽大，足足小半噸的毛料，就是我們運回來也不容易啊！”

　　唬鬼呢！都是軍車換火車，連運費都不出，還有什麽不容易?

　　“要是能出手，還能等到現在?”

　　“您也甭跟我攪迷魂陣，現在就我和這位曲老有點兒想法，要不我倆合計合計！”

　　葛全中似笑非笑的頂回老鐵的借口， 直接越過他到了曲世成面前。見了禮，說明來意。

　　一個老成精，一個心裡明白，兩人誰也不廢話，客氣之後就是談價。

　　“不知道您老怎麽個想法，要是太高，我就不摻合了，省的丟人。”到這是葛全中還在打太極套話，一擺手一臉無奈，演技絕佳。

　　“客氣，客氣，我就是看個稀罕。要是這位朋友有興趣可以直接跟老鐵談……”

　　兩方都不想曝出低價，相互試探著。

　　可是原本無人問津的“廢料”有了人爭奪，這給了老鐵新的想法，兩人要爭必是漁翁得利！

　　“我還是覺得有些看不準，這裂傷的深了就全費了……”

　　“那是，我也是看不好，才想壓壓價，咱們也算所見略同了！”

　　葛全中意有所指的想打消對手的興致，自然不著痕跡的說著“惡裂”切垮的可能很大。

　　曲世成久經商場，還有什麽聽不明白的，雖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看好這塊“廢料”，但還是打著太極，順著話說。

　　“既然兩位都有意思，不如競價試試，價高者得！”

　　兩人都想打退對方購買欲，結果反倒便宜了賣家，曲世成雖不差錢但不願給高價，葛全中全力想買但苦於錢不多，只是這時形式已是不由人。

　　“買，一定要買下啊！”此時場外唯一的知情人暗自念叨著，安雅不是不想勸說曲老，只是被師父看著，實在不方便做出格的事，只能祈禱曲老先生自己有魄力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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