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地看了會言哥的解剖藝術,她再看向屏幕卻發現,對話框裡全是爺爺發過來的文字。
被刷屏了!
“言哥,”劉燕兒眼一挑,小心地對著趙佳言道,“你能不能先等一下?我這裡有些事要你幫忙。”
“哦?”趙佳言甩甩有些酸的手,抬頭望向劉燕兒。
劉燕兒將屏幕轉向言哥,那意思是你自己看吧。
趙佳言看了看,平淡地道,“我不想過多的人知道我的存在,燕兒,你告訴他們,我叫趙紋。有關喪屍的特性,除了以上說的外,並無其它的發現。至於喪屍在聲音散亂下還會追逐一個目標,我分析一是可能這目標是在移動的,二是可能這目標是人的外形。”
華國研究院的總部地下第十三層,白院長正在盯著高強度鈦化玻璃後的喪屍看。
他的眼神很複雜,這個喪屍生前是他最得意的門生,原本是做為下一個院長的人選來培養的,也是他唯一的兒子。
一滴喪屍解剖時飛出的黑血,將自己後半身的希望給毀了。
喪屍,他要毀掉這世上所有有喪屍!
現在,這位喪屍正在追逐著一個全身防護的研究員。在那個有一百平的密封房間內,從四處傳來的各種聲音雖然讓喪屍時常會疑惑地停下腳步,可喪屍還會立刻再去追逐著它的目標。
旁邊的電腦上傳來有信息到來的滴滴聲,白院長收回復雜的目光,看著電腦上的文字。
“孫研究員,你停止移動。”
裡面正在奔跑的孫研究員猶豫著從跑到停,兩條腿在顫抖著。
喪屍一頓之後迅速啟動,追到孫研究員身邊一把將其撲倒。
潔白的牙齒在面罩上留下道道劃痕,面罩下是一位青年驚恐的面容。
哇哇的慘叫聲從耳機中傳來。白院長搖搖頭,對這孫研究員失望之極。
“試驗失敗,推理不對。”
劉燕兒看著這位白院長直接發來的文字信息,她有點為白院長的直白表示憤怒,想辯駁幾句。
趙佳言看到這幾字,倒是來了興趣,“燕兒,讓那姓白的將實驗視頻給發來。我看看我的推理錯在那了。”
劉燕兒氣鼓鼓地發過去四個字,“視頻發來。”
視頻文件有點大,傳輸發費了半分鍾的時間。
這半分鍾裡,曾秘書不停地回復著幾位大姥,“那趙紋正和白院長說話。”這才讓幾位大佬消停下來,不再刷屏。
抹去額頭的汗水,他苦笑一下,自己也得等白院長忙完了再說,就算劉將軍也是。
趙佳言看完視頻,吃吃發笑道,“燕兒,這姓白的腦子是不是不好使啊,喪屍可是吃人為主,他不放些人的聲音去吸引喪屍,盡放些其它的,當然試驗會失敗。”
劉燕兒一字不差的將趙佳言所說的全發了過去,一臉的得意。
她似乎看到白院長平時牛逼哄哄的臉上的尷尬。
白院長現在確實是滿臉通紅,看著密室內喪屍被嬰兒的哭泣聲吸引的四處亂鑽,而對呆站著的孫研究員理都不理。
“承教。”
劉燕兒小拳頭一揮,一臉的興奮。言哥威武,教訓了白老頭一頓。
趙佳言可不知對方是誰,對自己能教訓到華國最頂級的科學家之事一點也沒反應。
他覺得對方迂腐,就順口又教對方一句,“喪屍可是新生物,要用新的眼光來看待。”
劉燕兒唯恐天下不亂,又一字不差地發了過去。
“等有機會,白某當面請教。”對方回道,而後就下線了。
“這人還算有禮貌。”
趙佳言評論一句,劉燕兒附和地點點頭。
白院長一讓路,四位大姥立刻就刷起屏來。都是想請趙紋給看看,是不是有辦法解決難題。
言詞很客氣,一口一個趙先生。
趙佳言沒興趣看屏幕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讓劉燕兒給整理一下,順便讓幾個大佬發視頻過來。
四位大佬私下裡明爭暗鬥一番,最後魔都的段將軍得到最先發問的機會。
“趙先生,現在我軍實在是難以阻擋喪屍的前進,請問趙先生可有辦法?”
趙佳言默默地看著視頻,在遠方高樓大廈為背景,無數的喪屍正向鏡頭處湧來。
在探照燈的光芒之下,冰冷的由喪屍組成的灰色洪流以不可阻擋之勢,淹沒著由軍人的綠色組成的防線。
鏡頭向上拉伸,防線之後是正亂做一團的平民。
整個畫面給趙佳言的感覺是混亂,槍炮聲夾雜著平民的呼喊聲汽車的鳴笛聲,各種雜亂的車輛擁擠在一條出城公路上。
而喪屍的腳步依然在以正常人慢走的速度不斷前進,軍人的抵抗已難以阻止喪屍的步伐。
這個時候,太極心髒輕輕熱了一下,某種意志在向趙佳言訴說著請求。
趙佳言眯眼感知著太極心髒的的請求,伸手再次握住劉燕兒的手,借助手上傳來的溫熱平複情緒。
“一個將要消散的存在,想要在這個世間完成自己最後一次戰鬥。”
這是他感知到的內容。
“兼愛,是這位存在的理想境界。這位存在是墨家的人?”
他曾看過諸子百家的文章,‘兼愛’是墨家的思想。
太極心髒沒有回答,隻是不斷地傳遞著想要戰鬥的炙熱渴望。
“給我實時視頻。”趙佳言淡淡地道。
劉燕兒正心寒地看著那灰色洪流,在魔都有二千多萬人口,就她所知這喪屍的數量不少於一千萬。依靠這三十萬的軍人來抵抗喪屍的進攻,灰與紅已是完全的不成比例。
鏡頭掠過,一秒的時間她的眼神看到一個抱著嬰兒的軍人,模糊的畫面中那個軍人正試圖找到嬰兒的母親。吃力地舉高雙手防止擁擠傷到嬰兒,年輕的臉上是焦急萬分。
整個畫面上人類的形勢已是崩潰在即,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就是軍隊潰散,喪屍吞沒平民的局面。
劉燕兒的心揪著。
這時言哥的聲音傳來,趙佳言的語氣很平和,他的平靜無波讓劉燕兒感到一種信心,一種能夠戰勝喪屍的信心。
我們可以挽救這場戰爭,隻要我發出言哥的命令。
“發送實時視頻。”她的打字速度從末有過的快而穩定。
曾秘書看了眼劉將軍,見劉將軍點頭,他立刻調整內部軍網的接入配置,將視頻的傳輸放在第一位。
段將軍在野戰帳篷中來回地渡著步,一位參謀正站在那兒,等待著他的命令。
是撤退還是堅守?
撤退,將視近五百萬的平民與不顧,他狠不下這心。
堅守,可他手下的部隊已經是全部派了出去,可還是抵擋不了,喪屍實在是太多了。
兩種選擇都將會讓他後悔一生。
自己死了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能完成任務。
“隻能寄希望於發現了亮光和氣味可以遲緩喪屍步伐的那位趙紋,能想出個好辦法。”
他一直喜歡別人叫他將軍,可現在他隻想做個司令,能夠扭轉全局的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