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佳言的目光注視下，白牛挨個地用自己的獨角去碰觸死去的變異牛的屍身，似乎想喚醒它們。

　　特別是那隻母牛，它更是連連拱動母牛的牛身，無果之下又在母牛的產乳處吞吸幾口。

　　突然，白牛向天悲呼，哞哞叫聲中是一片哀意。

　　兩隻牛眼是淚珠直落。

　　很感人，可趙佳言在看到白牛衝出來的那個廠房裡厚厚的血漿，腦海中的綠影中，全是人類殘缺不全的身影時，他的心一沉。

　　他看向妞妞，伸手指了指肉聯廠。

　　妞妞側耳聽了會，臉色是越來越難看，最後臉色白的嚇人的她搖搖頭。

　　沒有一個活人，聽說中的一百多人，全被這些牛給吞食了。

　　“你吃人，就該死。”趙佳言恨聲道，汲紋刀向這隻如獨角獸一樣的白牛一指，“今天，我要砍死你！你力大，你皮厚，你角上閃著雷光，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可我就是要殺了你。”

　　白牛的哀嚎突然停止，腥紅的雙眼看向趙佳言。

　　一滴血淚流出，一股瘋狂暴虐的氣息從它的身上發出，排山倒海般向趙佳言狂湧而去。這一湧，似乎連陽光都被血感染，一片血色。

　　身後傳來妞妞驚恐的呼叫聲，許多人狼狽後退的腳步聲。

　　趙佳言眼前全是紅色，鼻中全是那血腥之氣。一股無形的力量化為一隻大手，衝進他的腦海，大手一捏，要將他腦海中的一切全部捏碎。

　　“嘩啦！”

　　綠影最先破碎開來，帶來如頭被劈開的痛苦。

　　大手繼續蠕動收縮，將駐有異能的八卦紋和沙漏向一起擠壓。

　　八卦紋乃是異星之物，這無形大手並不能奈何了它。沙漏來歷不明，有著幫趙佳言計量升級數目之用，無形大手也無可奈何。

　　雖然破壞不了它們，但趙佳言可受不了。一隻大手在腦海中肆虐的感覺，產生了讓人難以想像的痛苦。

　　趙佳言感覺自己的頭象是麵團一樣被一隻大手揉來揉去，大腦脹痛，頭暈目眩。

　　雙眼無神、七竅流血。

　　這種精神攻擊不象白姐的誘惑，它居然有是實體的感覺！

　　可它又是虛的，因為有著吞噬天性的小火苗並沒有動。

　　如果沙漏和八卦紋不碎，自己就要被攪碎腦海而死，有了這個感覺，趙佳言狠咬舌尖。

　　“哼。”

　　痛哼中趙佳言借舌尖破碎帶來的刺痛稍稍清醒一下，電光閃石間他想到一個辦法，一個可能先傷已再傷人的辦法，也可能是光傷已不傷人的辦法。

　　沒有猶豫的時間，趙佳言嘶吼一聲，“紫電。”

　　蛇形紫電應聲在震紋中靈活地一個首尾相環，轟然間化成一片紫光，在腦海中炸裂開來。

　　趙佳言在這一爆之間，口噴鮮血，耳不能聽，眼不能看。他的腦海中紫光閃耀，一片電閃雷鳴。

　　他這一爆，是在腦海之中，先傷已。

　　紫光之下，一隻如琉璃一樣的人類大手顯出身形，正握著一隻沙漏和八卦紋。

　　而小火苗，開始激動地跳動，就等他的一個命令。

　　趙佳言吐血輕笑，心中默吼一聲，“火苗，吞！”

　　小火苗聞聲而動，火光輕輕一亮，已如水泡一樣包裹住那隻琉璃大手。

　　大手顫動一下，猛然松開手中之物，就要向腦海之外逃去。

　　白姐手心全是汗水，曾擁有過精神系異能白雲的她，在如趙佳言一樣看到一片血海撲面而來時，

感受到精神上的壓力時，她已然明白，這隻變異白牛對趙佳言發動了精神攻擊。　　被精神攻擊的後果，要麽是完勝，白牛死亡。要麽是全輸，趙佳言死。

　　這中間……沒有中間的選項。

　　血海退去，這是白牛在不顧其它，全力攻擊。

　　她強睜著冒著金星的雙眼，看向趙佳言。

　　他吐血了。

　　白姐心中一急，身子一下軟坐在地。

　　白牛精神攻擊的余鋒，已讓她精神受創，全身無力。

　　她的身後，是倒了一地的和她一樣的眾人。

　　白姐看著依然站在牛背之上，刀指白牛的號長，她突然感覺自己內心，對號長有了小女生才有的崇拜感。

　　那為了能晶才答應的賭注，現在她是真誠地想兌現。不為能晶，隻為自己。

　　“如果你不死，奴家可能今晚就從了你。”

　　她的低語，只有後面的南宮玉蘭聽到。頭痛欲死的南宮玉蘭，古怪地笑了。

　　大手想逃，小火苗可不想放棄這到口的美食。

　　火苗形成的水泡一縮，在體積縮小的同時也將那逃跑的大手拉了回來。

　　由一個圓線連接起來的八卦紋，這時整體向下一壓，將大手連火苗壓在了八卦紋中間的位置。

　　大手似乎一下子被壓進了另一個世界，呆滯不動，已沒有了剛才翻江倒海的氣勢。手心虎握，一動不動。

　　小火苗恢復火苗狀，包裹著琉璃大手熊熊燃燒。

　　趙佳言感覺不到小火苗的溫度，只看到大手在慢慢融化，融化出的玻璃之液匯聚成一滴，悄然向下滴落。

　　晶瑩剔透的液滴剛落下一點點，就突然之間急劇的縮小，而虛幻跳動的小火苗在一瞬間具有了真實的身體，宛若琉璃般的晶瑩剔透。

　　趙佳言的的腦海輕輕一震，原本顯示異能的藍血條從13一下子跳到100，其長度也是比紅條多了一倍。

　　這一震，趙佳言的頭皮麻了一下，他古怪地感應到，白牛腦海中有一個同樣的大手，在同樣地慢慢融化。

　　“嘿嘿。”趙佳言得意地笑了，這紫電能將精神攻擊由虛化實，小火苗能吞噬這精神實體，從而間接吞噬對方腦中異能中樞，自己這異能……

　　看著白牛在那忘我地瘋狂搖頭，嘴中發出有如雷的哼哼聲中帶著生不如死的感覺，那腥紅的牛舌如二哈一樣耷拉在外，趙佳言知道，對方正享受著比自己腦海被襲時更強烈的痛苦。

　　趙佳言想趁機出刀，又停了下來。

　　白牛身上，開始泛起一層紅霧。

　　白牛的痛苦，就是自己的快樂。現在白牛正在痛苦之中，他自然願意讓白牛多享受一會。

　　手背身後，傲然站立於牛背，俯視著這隻皮膚詭異的變異牛。

　　這個時候，白年的精神攻擊徹底消失。不但消失的無影無蹤，它還要為自己的異能掙扎求存。

　　白牛感覺自己的身上在被人用刨刀狠狠在刮著，一層層地刮下來拿走。每一下，都是痛到靈魂深處。

　　無窮無盡的疼痛將它淹沒。無意識間，它的牛角尖處盤繞的電流如霧般散發至全身，就如它的身上包裹著紅色的絲綢。

　　這層電霧一起，趙佳言的頭髮就騰地豎了起來。再看看自己的手背，上面毫毛也是根根直立。

　　這還是距它十米遠，在其近處一些塵埃蒸騰而起，眼尖的趙佳言發現，那些塵埃之間絲絲電流閃現，將極細的塵埃擊碎成粉。

　　另類的灰色薄霧將白牛的身形隱藏起來。

　　“這電系異能好強！”趙佳言讚歎道。

　　自己這電蛇放出去，只不過能將所過之處電離一下，偶爾能聽到點放電的響聲。在白牛面前，這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將汲紋刀收起，金屬導電，誰知道會不會如避雷針一樣引電上身?

　　嘗試催動一下小火苗，小火苗是一動不動，根本不聽使喚。這沒有小火苗清理可能進入體內的電力，趙佳言就更不願意主動去攻擊了。

　　雙方就這樣一站一搖地僵持住。

　　腦中的大手融化了一半，趙佳言和白牛也僵持了二個小時。

　　一個姿勢擺得時間長了，脖子難免會難受。

　　趙佳言就換了個姿勢，腰更直了些，頭從俯視狀態改為高傲的仰起，下巴四十五度向天。

　　“哦！”身後發出低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