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佳言想站起來,至少是坐正了。對方比他大,甚至比他的父母歲數小不了多少。
人家正式介紹自己了,那做為男人也不能失禮不是?在家鄉,可是最重禮數的。
他想站起來,可身體不同意。因為救人加上剛才有意的開槍,消耗了他體內大多數的活力,這人已是不能夠憑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這位大姐,我姓趙。這位是誰?”
實在起不來就算了,趙佳言沒那麽的頑固。
依舊坐著,他覺得說了自己的姓算是回了禮,就還是問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做醫生給人治病和他要吃飯要睡覺一樣的成為本能,甚至比他剛剛還想要的在某些利益上的爭取都重要。
畢竟一些事是自然而然的,而一些事是強求的。
那個白衣女子自從進來後就一言不發,默默地跟在大姐的身邊。
就趙佳言的觀察,這女子的眼神始終處在一種空洞狀態,好象她在看著無邊的虛無。可那烏黑的瞳孔卻是自成一顆星辰,閃耀著神秘的光輝。
這種感覺?
趙佳言在心中琢磨一下,感覺最象從小說上看來的奪舍失敗的情景。本體神弱而散,外物有神卻縮在一角,兩者用同一本體存活。
這下他更來了興趣,這可是末日啊,槍啊炮啊異能啊喪屍啊這些都不新鮮。
可自己面前突然出現些修仙元素的亂入,那可就新鮮了。
或許是被他的執著給震住,李梅和大姐都沒說話。
沒人理他,趙佳言就直接衝白衣女子招手,“過來到我身邊坐下,讓我看看你的病。”
那白衣女子向他看了進門來的第一眼,而後走到他的身邊,站在那望著他不說話。
趙佳言抬頭,發現這白衣女子好高,曲線在白衣的襯托下是美妙絕倫。
只是有一點很奇妙,趙佳言摸著下巴意識開小差,“今天外面無月光,廳內也沒光亮,自己居然看得如白天一樣清楚。這是,大難不死後的福利?呵,這能力挺好。”
“你是誰?為什麽會有墨水的氣息?”
白衣女子問道。
聲音空靈如泉水叮咚,充滿著一股仙氣。
“啊?唔……”李梅的驚叫被大姐給捂了回去,人被拖著離開大廳。
在廳外,大姐拖著她走到基地的鐵門處,足足距大廳有百米遠,這才放開李梅。
“大姐,天嫻居然說話了哎!”李梅急不可耐地驚道,不停地拍著胸口表示自己的驚訝之深。
“梅子,恐怕這趙先生招不到了。”大姐有點鬱悶地道,“我想查他的底,結果才起頭就惹出一號,直接把路給堵了。”
“那以後怎麽辦?那槍可是很厲害的。”
“那就看你了。”
“我?”李梅大呼,“大姐,人家才二十八,還小呢。”
“不小了,你直接將趙先生拿下,以後我們飛鳳大隊可就全靠你了啊。”
“哦。”李梅直接給應了下來,低著頭在想著什麽,連她的大姐都扔一邊去了。
大姐原本是想和她開個玩笑,沒想到這小妮子當真的。不但當真了,還真有那麽個想法。
“你的對手可不簡單啊,劉燕兒可不是一般的人。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住這個機會。”大組在心中想著,憐愛在將李梅抱在懷中。
大廳內,趙佳言凝視著這位白衣女子。其腦中,太極心臟送來一些信息。
白衣女子冷漠地低頭看著他,
那眼白依然空洞,瞳孔依然是寒光閃閃。 認真地看了會這女子的身材,趙佳言歎口氣,沒有回答什麽墨水氣息的事。而是突然輕笑著移開目光,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槍在手中擺弄著。
先是咬破自己的大拇指,而後將大拇指按在手槍之上。移動拇指,用指上的血畫了個坤紋。
白衣女子靜靜地站在那,看著他做著奇怪的動作。就好象剛才問話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人一樣。
畫好坤紋,趙佳言再次歎口氣,舉起手槍將槍柄遞給對方。
白衣女子瞳孔微縮,沒有去接手槍,而是從袖中抽出一把細長的軟劍,迎風抖個筆直後點在趙佳言的咽喉上。
“你和她現在誰主導身體?是不是都在崩潰的邊緣?”趙佳言說著,順手將軟劍用手指給推開。
他的話讓白衣女子的身體微微地顫抖。
“拿著這把槍,可以讓你多存在三天。”趙佳言說的有點愁悵,好不容易遇到個,居然也要走了。難道說這末日就是要結果掉所有修仙的可能?
白衣女子的軟劍掉落,在地上劃上一道劃痕。她伸出手,手指輕碰到槍把之後猛地一僵。
一僵之後,她似乎找了到絕世瑰寶,眼中的瞳孔中閃過一道閃電,手猛地將槍搶了過來。
這一搶,倒是差點拉倒趙佳言。
趙佳言無奈地甩甩差點拉脫的手,身子往牆上一倒,繼續整理太極心臟送來的信息。
一共有四條,前面三條是有關那白衣女子的。他現在所在意的是這最後一條。
“此女身體中的存在消失以後,太極心臟也將不再向自己主動傳送任何的信息, 也不會再回答自己的任何問題。仿佛沒了器靈的法寶,將會永遠做為紋的輔助而存在。”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趙佳言發現,自己的反應居然是驚喜?
他仔細琢磨著這驚喜的原因,為什麽不是因為少了個幫手而遺憾,也不是對為什麽會這樣而好奇?
腦中轉了一圈無果,他無意識間看了白衣女子那詭異的眼睛一眼,突然之間他明白過來。
“原來自己一直在潛意識中擔心有一天會象這白衣女子一樣,被某個不知道的強大存在奪舍。太極心臟中極有可能還有別的如此女所說的墨水一樣的存在。而自己聽到太極心臟將成為輔助時的喜悅,正是因為這個潛意識中的擔憂被這個消息給化解了。”
這一想通,趙佳言自從得到太極心臟以來第一次有種“自己自由了”的感覺,歡喜的他兩手直搓,一個人在那嘿嘿地笑著。
“你必須給我無數個這樣的東西,否則,我會殺了你。”
白衣女子冰冷地說道,地上的軟劍自動地跳起,頂在了趙佳言的咽喉處。
這一次不是虛頂,而是入肉了。一滴血珠在趙佳言的咽喉處冒出,又瞬間被軟上冒出的寒氣冰成一個冰珠。
趙佳言心中還處在獲得自由的喜悅之中,對白衣女子的冒犯並沒生氣。
他微縮頭讓自己的咽喉離開劍尖,輕笑著道,“這可能讓你失望了。坤紋的效果只有一次,我畫出來也沒有用。”
“我不信!”白衣女子尖叫著,“你現在就畫給我。”
一向嫻靜如水的臉上突然變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