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了,快來人啊。閣樓殺人了。”
老鴇的話,瞬間驚醒了所有人。
張蟬雙手顫抖,松開了手中的刀,看著與其對視的陳平,淚水橫流。
“少主,我們被發現了,快走吧。”
秀兒拉著渾身發抖的張蟬,讓她快些離開。
“想走,都給我去死。”
陳平忍著疼痛,站了起來。渾身殺氣直冒,一隻大手,抓住了張蟬的脖頸。
此時的陳平,對刺殺他的張蟬,徹底死心。
“紅顏禍水,古人誠不欺我。張蟬,你真是最毒婦人心。”
“無毒不丈夫,你張蟬這般對我,我陳平,只有殺了你。”
陳平下定決心,要掐死張蟬。
“嗚嗚嗚。”
張蟬滿臉通紅,白眼上翻。一代紅顏,即將煙消雲滅。
一塊香包,出現在張蟬的脖頸上。讓陳平的手,為之一松。
那香包,是陳平做的,並親手,掛在張蟬的脖子上。陳平的頭髮,亦在香包之中。
對我無情,為何掛在身上。
看著滿是淚水的張蟬,陳平長吸一口氣,松開了手,然後背過身去。
“你走吧,將孩子,好好養大。”
“我還是那句話,待有一天,領著孩子回來,我陳平,將所有的一切,都給你。”
看著逃走的張蟬和秀兒,陳平癱軟倒地,淚流滿面。
“人道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然我陳平,堂堂大丈夫,始終舍不下這段情。”
藕以斷,絲還連。對於張蟬,陳平無法做到,真正的絕情。
“情之一刀,最為致命。情之一劍,已斷肝腸。”
“情之一槍,直插吾心。情之一鞭,遍體鱗傷。”
吾陳平,可以絕情,無情。然唯獨張蟬,卻始終撇不下那段情。
陳平知道,張蟬,以成了他的孽緣。
紅秀樓的刺殺,黃巾力士的出現,外戚震動,宦官震動,當今靈帝亦震動。
驛站,蹇碩居高臨下,看著跪拜的一群人,念起了帝詔。
“帝詔,封州牧之事,西園八校尉之事,三天后一同進行。”
“陳平勇殺黃巾力士,特賜禦酒一壺,玉帶一條。封大漢勇士。”
這封帝詔,讓陳平大喜。
大漢勇士,雖然不是官職,只是一個名號,但這個名號,卻是靈帝親封。
由此名號,當得好處多多,對今後的仕途發展,也有著很大益處。
“陳平,汝能封大漢勇士之名,當要謝過蹇大人,如沒蹇大人美言,就沒有這賞賜”
陶謙在提醒著陳平,此名號的獲得,蹇碩可是出了不少力。
陶謙的話,讓陳平瞬間明白過來。陳平看向蹇碩,連忙躬身拜道。
“蹇兄之恩,平無以為報,日後,如有用到平的地方,平,願效犬馬之勞。”
蹇碩聽著陳平的話,哈哈大笑。扶起陳平,道。
“平弟,這大漢勇士之名,吾蹇碩可不敢貪功,全依仗董太后的美言。”
蹇碩遣散了眾人,然後拉著陳平,悄悄的道。
“弟之推拿絕技,當真奧妙無窮。可為兄之手法,實為生疏,這讓董太后極不滿意。不知平弟,可還有方法教吾。”
蹇碩的話,讓陳平大為安心。看來這種活計,蹇碩以完全接手。
只要董太后,不在惦記我陳平,什麽都好辦。
陳平看著蹇碩,神秘的道。
“此推拿之法,
當得不傳之秘,然蹇兄與我有恩,今日,平就將全部,授與兄長。” 陳平的話,讓蹇碩大喜。連忙向陳平請教。
二人竊竊私語,直至傍晚將近,內廷傳喚,蹇碩才告別。
看著離開的蹇碩,陳平的整張臉,瞬間陰了下來。
蹇碩帶來的帝詔,讓陳平知道,黃巾力士的出現,加快了重置州牧的時間。
三天,只有三天,三天之內,必須刺殺段珪。
陳平撫摸著前胸,看著以結疤的傷口,終於松了口氣。
張蟬的一刀,刺的並不深,敷上止血藥,以不再流血,相信明天,就可使出全力。
半天養傷時間,半天的接觸時間,一天的刺殺時間,最後一天,則是隱藏時間。
洛陽,寶地也,也是大凶之地。此地有太多的恩怨,太多的是非,還是早些離開為好。
本想在洛陽,尋找張蟬。但經歷了紅秀樓一事,陳平以死了心。
現在的陳平,將目光看向了帝宮。看向了帝宮正對的武館。他的刺殺目標,就在那裡。
帝師武館,四個金色大字,在朝陽的照射下,分外刺眼。
陳平手拿太阿,進入了武館之中。
“汝乃何人,為何來此。”
“吾叫陳平,特來向帝師學劍。”
“為何學劍。”
“為了殺人。”
“殺何人。”
“殺不忠不孝之人,殺不仁不義之人。”
“你走吧,吾之劍法,你學不會。”
“吾乃靈帝親封大漢勇士,為何學不會。”
“汝殺氣夠,但亦有情。吾之劍法,當為無情。”
“吾以忘情,求帝師教我學劍。”
“你的雙眼告訴我,你的情,沒有完全忘記。吾之劍法,乃無情劍法。跟我學劍,當殺至親之人。”
“至親之人,為何殺之。如那般,豈不禽獸不如。”
“嗆。”一道銀光閃過,三尺長劍,以架在了陳平的脖頸上。陳平的汗毛,瞬間直立。
“禽獸不如,就是那學劍之人。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就是那學劍之人。”
“堂堂帝師,為何如此。汝教皇帝,也是這般教法嗎。”
“哈哈哈。”帝師仰頭大笑,笑聲如雷,震得陳平瑟瑟發抖。
“帝王之劍,何以教之。帝王,本就無情, 無情之劍早已學會。勿要停留,你走吧。”
三尺長劍,離開了陳平的脖頸。帝師背過身去,再也不看陳平。
帝師的話,讓陳平啞口無言。
可陳平不能走,他的刺殺目標,段珪,今日會到武館。
“為何不走,難道讓我逼你走。還是等著段珪到來,親手殺了你。”
帝師的話,讓陳平深深震動。難道他的來意,以被帝師看透。
“如你這般,一年之中,已有百人,皆死與段珪手中,汝不是第一人,也不是最後一人。”
陳平看著帝師,道。
“帝師既知來意,吾陳平也不欺瞞,此次,必取段珪狗頭。”
帝師看了陳平,搖了搖頭。
“在吾看來,你不行。如要留下,可以等死。”
帝師席地而坐,沉默不言,與陳平一起,等待著段珪的到來。
這一等,就是一天。
晚食將近,陳平所在的房間,亦升起了煙。粉紅色的香煙。
陳平的口鼻,塞滿了茶葉。搶來的神仙煙,正好用在了段珪身上。
段珪大口的吸著神仙煙,猶如無事一般,對著陳平,哈哈大笑。
“我以無情,無欲無求,何懼神仙煙。去死吧。大漢勇士。看我無情劍。”
“噗。”段珪的三尺長劍,貫穿了陳平的左肋。
“吼。”陳平怒吼一聲,捂著長長的傷口,痛苦倒地。
陳平滿臉恐懼之色。僅僅一回合不到,他就敗在段珪劍下。
身法如風,劍如閃電。無情劍法,真乃神之劍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