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足江湖的時候他體會到了,看到許許多多非的真正同類,聽著他們談論的許多跟不一樣的話題,他才明白缺少的是什麽,才明白讓他渴望離開黑木崖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西門無錢渴望離開的不是黑木崖,是離開孤獨;他渴望走入的也不是江湖,是群體。
這樣的體會讓重生後回到黑木崖的西門無錢以重傷武功被廢的理由見到東方不敗後,忍不住提議說!黑木崖應該一統江湖。花兒不敗對此,保持沉默。東方不敗當時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但五天后,葵花皇后的飛鴿傳書讓西門無錢沒有了念想。
如果黑木崖能夠出江湖,創造一片天地,那麽,西門無錢就不會孤獨。
“為什麽突然想讓黑木崖大出江湖?在黑木崖,有什麽不好?”花兒不敗問的時候,西門無錢老老實實的說了在江湖上闖蕩的那些體會。”花哥,你是有愛情了。可是你有同類嗎?在黑木崖,全都是。跟我們本來就不是同類,你不覺得自己也快變成了嗎?花哥,你知道嗎?當我在客棧裡,聽到幾個江湖中人談論渾沌紀元這四個字的時候——我有一種恍如隔夢的感覺,我險些想不起來這四個字了。對於來說,渾沌紀元就是天地一切,但對我們來說,不是。永遠無法理解我們的真實,他們跟我們,不是同類。花哥,黑木崖的戰鬥力很強,東方不敗更強!如果黑木崖一統江湖,東方不敗成為江湖至尊,那,我們仍然能快活過日子,而且身邊還會環繞了許多同類,服從我們的同類,不在只有。”
花兒不敗默然不語,這樣的感覺他也有,但是並不強烈。因為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擁有並且珍惜一份真愛,得到了最重要的,其它的失去,在花兒不敗看來,也就談不上是什麽需要在乎的東西。這種失落感不過是某天練完武功回去的路上,一時唏噓的情懷罷了,來的快,去的也快。
可是,他理解西門無錢的孤獨。西門無錢沒有覓
“你嫂子不想攙和江湖中的事情。但是,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為你做點什麽。”
西門無錢哽咽,不能言語。他一直視花兒不敗為哥哥,因為花兒不敗對他從來都夠意思,從不會因為自己而不考慮他的心情。這麽多年了,始終如此。
西門無錢耐著性子等待,等待……直到西天極樂的使者來見東方不敗的時候,他知道,終於等到了。天庭已經滅亡,仙界的高手幾乎死傷殆盡,剩下那些極少數還活著的人,也根本不會攙和江湖上的爭鬥,幾乎無一例外的接受了西天極樂賜予的佛之名。仍然如過去一樣,自管隱修,對西天極樂,對江湖上的事情沒有任何理會的興趣。
這樣的機會,沒有更好的了。完全不必考慮仙界神級稱號高手的壓力,不必考慮西天極樂的壓力,以東方不敗的實力僅僅面對江湖中人,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阻礙可言。當初天庭之戰,依韻能夠殺佛是因為得到麒麟大帝的力量,殺戮傳說能夠殺佛是因為得到凶獸饕餮的力量,如今凶獸也好,麒麟大帝也罷,都已經化成了塵土。
江湖中人的戰鬥力根本沒有時抗東方不敗的可能!三屍腦神丹足以讓無數江湖高手垂首聽命,成為東方不敗控制的永久傀儡。
東方不敗對江湖爭鬥沒有興趣,但對西天極樂給於的佛的淨土卻充滿了興趣。甚至是無法拒絕的濃厚興趣,那意味著,將永遠得到寧靜。西天極樂佛的淨土,從來都是寧靜的象征。即使舍棄黑木崖換取西天極樂佛的淨土,東方不敗也願意。
西門無錢終於等到了這個時機,這是必勝的戰鬥,論人數,黑木崖的魔族能把女媧聖地的正義聯盟活活累死論高手的戰鬥力,一個東方不敗就能在女媧聖地肆無忌憚的橫衝直撞,無人可擋。到時,東方不敗和花兒不敗去西天極樂成佛,在淨土繼續雙宿雙飛,而他西門無錢則能成為黑木崖的代教主,威震江湖。
“這一戰勝了後,我們兄弟兩很難才能再見了。”花兒不敗拍著西門無錢的肩頭,後者想起這麽多年來未曾分開的親密,眼眶泛紅,一時哽咽不能言語。”花哥,謝謝你!”
日月神教的旗幟,鋪天蓋地,漫山遍野的爬過女媧聖地周圍的山地,城鎮……鳥驚飛,獸慌逃。女媧聖地邊緣,借助地勢搭建的一處處關卡,山寨,全都是正義聯盟備戰的人。在高處的那些正義聯盟的高手,一眼望不到黑木崖進攻大隊的盡頭,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的咬緊了牙關。
如此多的魔族,他們又被局限在女媧聖地的范圍內,不得出去,只能硬碰硬的死戰,他們能夠支撐多久?十天十夜?二十天二十夜?
黑木崖包圍了女媧聖地,顯然不僅僅打算強攻官道關城,攀爬險峻山地他們也在所不惜,為的是盡可能的發揮人數眾多的優勢,讓女媧聖地的正義聯盟無法兼顧。
南面,女媧聖地的關城大門開啟,劍如顏獨自一個人,提著陽耀顏玉,化作一條白影飛衝殺向駐扎著等待進攻號令的黑木崖魔族大眾。
關城,山寨上的正義聯盟高手看見一襲白玉般顏色的模糊疾光衝入敵陣,劍動時,必有大群大群的魔族猶如螞蟻般拋飛上天,一路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般在黑木崖的魔族之間肆意衝殺,根本無人能夠抵擋一招半式的劍如顏,原本的恐懼都變成了熱血沸騰的高昂士氣。
“副盟主!副盟主!殺光魔族!黑木崖必敗!天絕地滅劍,天下無敵,所向披靡!”
震天的呼喊聲中,即使沒有親眼目睹的那些正義聯盟的人,也都在門派頻道,聯盟頻道得知了消息,所有修煉天絕地滅劍的正義聯盟高手無不躍躍欲試,摩拳擦掌。天絕地滅劍,江湖中人公認的,最霸道威猛的劍法,充滿剛陽之氣,劍勢大開大合,劍意剛烈威猛,從來都是江湖中人用以象征剛陽劍道的象征,那種揮劍出手,當者披靡的,逢人殺人,遇劍震劍的無匹威勢,只是想想就讓許多正義聯盟的高手為之渾身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即拔劍一試!
一道長達百丈,粗約一丈的白玉般顏色的劍氣,突然拔地而起 在敵陣中的劍如顏高舉的神兵陽耀顏玉上亮起!一圈被外放的霸道劍氣震的肢體散飛,拋飛一圈的魔族血肉中央,那道巨大的劍氣夾雜無匹的威勢,縱橫揮掃,但凡劍氣過處,必有大片大片的魔族無可抵禦的斬成了兩截,片刻之間,劍如顏周圍的百余丈范圍內,只見拋棄漫天的鮮血和殘破的肢體!
“好啊!天絕地滅劍劍霸天下!”
正義聯盟的高手看著那道劍氣無不振奮高呼,興奮不已。那是劍如顏少數的劍氣絕招之一,而這一招,跟依韻極少使用的劍意絕技非常相似,江湖錄曾經就解析過,認為劍如顏的劍霸天下跟依韻沒有命名的絕技極其類似,區別只是一個是純陽劍氣,一個是陰極的劍氣。
劍如顏的這一招被成為劍霸天下,因為劍氣尤其巨大,而且還能夠凝聚持續一段時間,劍氣攻出,未曾有人能夠正面硬接的,其威勢成為天絕地滅劍的剛猛無匹力量的象征。
巨大的劍氣,隨著劍如顏驟然躍起半空的揮斬,疾飛斬落大地!
意料中讓大地裂開的鴻溝情形沒有出現,那道巨大的劍氣突然爆開成一團白紅交織的火焰團,刹那之間,四面八方的彌漫了開來,起勢猶如得了風助,更如周圍的魔族的身上全都澆了燃油一般,眨眼之間已經彌漫開了幾百丈的范圍……
半空的劍如顏舉劍高呼。“東方不敗盡管來戰!黑木崖人多又如何?經得起我劍如顏的劍氣焚天滅地燒多久——”
正義聯盟高手的激昂呼喊聲,再一次響徹晴空,震動了大地……
劍如顏的劍魂力量達到一百階,因此成為江湖上第一劍魂擁有絕技的人——劍氣焚天滅地就是劍如顏劍魂獨有的絕技。
劍如顏高呼的聲音中,茗手提天地一劍隨緣,衝出了關城,彩光的劍氣化作一大蓬連綿不斷橫空飛射,從天射落大地的彩色劍氣光雨,一片片的魔族無一能夠抵抗承受劍氣的殺傷力,紛紛在劍氣光雨的攻擊下斃命倒地……茗用的是天地第一劍隨緣,擁有的劍魂絕技是天地一劍,江湖上至今還沒有人見過的神秘劍魂絕技。
正義聯盟防守的高手們在關城,在山寨,在高低,持續不斷的發出震天的高呼聲音。
高呼聲中,情衣,小龍女又一起衝出了關城……
正義聯盟振奮高昂的士氣,讓黑木崖一時間寂靜無聲。
進攻隊伍中間的東方不敗,在大圓帳篷裡,縫了花兒不敗的新衣,對外頭的事情,仿佛一點都不知道。那也是,距離女媧聖地邊緣,有幾十裡的距離。
“花郎,看這幅繡圖喜歡麽?”東方不敗拿著衣袖袖口上剛完成的繡圖,溫柔的詢問著一旁花兒不敗的意見。花兒不敗沒有敷衍的回答,而是很認真的審視打量了片刻,手指繡圖中一座山峰。 “峰頂看來略尖了些,改改。”
“嗯,是我大意了。”東方不敗溫柔的點頭,應聲,拿起繡花針修改了起來。花兒不敗看著,不由會心一笑。東方不敗當然沒有這麽不細心,她是故意粗心。為的只是想知道花兒不敗有沒有真的用心看繡圖,因此,隔三差五的會故意留下‘粗心’的不足之處,如果花兒不敗是敷衍應付,那就一定看不出來的。那時候,東方不敗就會有些失落,一定會關問花兒不敗是否不高興,是否有心事。
這樣的小女子之態,花兒不敗當然是清楚的。說白了,不過是東方不敗偶爾會擔心,她在花兒不敗眼裡是否總是被重視著而已。
“報!女媧聖地的高手劍霸劍如顏,天地第一劍茗,峨眉情衣,古墓小龍女殺傷本教弟子無數,猖狂揚言要戰教主夫人,我等無能,擋他們不住……”
東方不敗不疾不徐的修好了衣袖上的圖,輕柔的放下新衣,淡淡然問了句。”劍霸劍如顏,是那個號稱武功不再正義傳說之下,跟群芳妒齊名的女高手麽?”
“回稟教主夫人,就是她。”黑木崖的魔族每一個人都稱呼東方不敗為教主夫人,早已不稱哼教主。因為教主是花兒不敗,因為東方不敗更喜歡當花兒不敗的教主夫人。如果有說錯的人,當場就會被東方不敗送去黃泉。但是, 這個稟報的人,明明沒有叫錯,額頭上卻仍然被一根繡花針穿透,當場斃命倒地。
“哼,真沒規矩。眼前大事,理當先稟報花郎,偏偏他卻先稟報我,如此沒有規矩,該當刺死。花郎不要生氣,都怪我管教不力。”房裡的東方不敗微微欠身,一臉自責之態。花兒不敗哭笑不得,卻又不能怪她。
東方不敗總是處處小心,唯恐黑木崖的魔族對他尊重不夠,讓他自尊受挫。但實際上花兒不敗根本沒有這種心理,黑木崖的中心是東方不敗,沒有她,就根本沒有黑木崖。而他花兒不敗對黑木崖的教主權利其實根本不在乎,又哪裡會在意黑木崖的魔族是否對他有足夠的尊重?
“好了,夫人說說,眼前是否該全線進攻?”花兒不敗扶起東方不敗,微笑詢問,因為此刻他不說話,雜方不敗是不會做任何決斷的,為的就是讓他有一種唯一能夠主宰黑木崖的一切,包括能夠主宰自己妻子的被尊重之感。
“花郎若想早些回去,那我就去打發了正義聯盟的猖狂高手:花郎要是不急,那就立即全線進攻,累,也能把女媧聖地抵抗的那些江湖高手都累死的。”……
今天的第三章,加更加字數章節,補盟主:去年的風的第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