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盟果然來了。”棋盤並不十分意外,佛光普照好騙走,天盟不容易。從東門、南門的幾大勢力的暗哨都被鏟除了的時候開始,棋盤就已經料到,那是天盟下的手,為的就是幫助天機派成功分化西天極樂數量眾多又難以力敵的強大戰鬥力。讓這場戰鬥變成盡可能不會功虧一簣的小規模廝殺激戰。
天盟不想天機派成為女媧的使者,但是更不想讓西天極樂破壞了召喚女媧的大事,失去女媧,三大勢力再沒有了任何希望。如今,天盟等到了召喚儀式,在前往見女媧的通道開啟之前,如果擊潰了天機派,那麽天盟就等於成功的當了黃雀。因此,在此之前他們遠遠潛伏,根本不打草驚蛇。
此刻,一湧而出,四面八方的影子眾以及新組成的天刃隊一起殺奔女媧祭壇。
天機派的高手,天罪高手,齊齊退上祭壇,把棋盤,依韻,保護在中央。“成功失敗,全看大家能支撐多久!天機派的未來,天機派的榮譽,全系此戰!”
女媧祭壇上,每一個天機派的高手,每一個天罪的高手都緊握了手中的兵器。天盟和天機派真正的,頂級高手之間的拚死廝殺血戰,讓他們熱血沸騰,讓他們緊張。
三分之一刻鍾,只需要支撐三分之一刻鍾的時間,通道就會打開,棋盤就會進入通道見到女媧。小劍的影子的戰鬥力之強,在場的人都能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但是,他們對自己同樣自信,至少能夠支撐——三分之一刻鍾!
天盟一百三十之數的,小劍的影子齊出,新天刃隊的一百高手混雜其中,這樣的陣容,足夠讓江湖上任何人感到壓力巨大,即使是靈鷲宮的六魔女也不例外!
女媧祭壇周圍,遠處的林地。
指間沙看著雪舞天下飛奔回來。“聖主,天盟進攻了。”見女媧,讓指間沙心生希望,她的武功早已經融匯成功,原本仍然在閉關自修武功級別,為了盡快解開佛求歡印。但是女媧的消息讓她出關了,上古神女媧,地位僅次於盤古、燭龍的神,應該能夠解開她身上的佛求歡印,為此,指間沙親自投入前線,為求成為最終見到女媧的那個人。
“聖主,我看不如等他們廝殺的差不多了,咱們再來個坐收漁翁之利。”另一個中魔聖地的長老提出建議,被雪舞天下淡淡然否決。“聖主明察,棋盤該會考慮到這種可能出現的狀況,仍然沒有帶更多的人防備,那就說明,我們等不到那時候她就已經見到女媧了。屬下認為絕對不能等!”
正這時,又一個人跑過來。“聖主,靈鷲宮的高手出動了!”
“上!”指間沙一聲令下,率眾飛衝撲向祭壇,每一個人都用上最快的奔走速度,為了爭奪那,她們並不清楚還剩多少的有限時間。“靈鷲宮對女媧沒有興趣,目的只是乘機重創天機派和天盟的高手,不必跟靈鷲宮的人動手。”
雪舞天下在內的人紛紛領命,靈鷲宮是邪派,江湖上有名的邪派,能不能得到女媧待見很難說,靈鷲宮的門派學道本身是殺意,任誰都知道女媧是厭惡爭殺的神,正因為如此,靈鷲宮參與此事,一是因為名義上仍然屬於五派聯盟;二是因為靈鷲宮本來也不會錯過任何重創三大勢力高手的機會。事實上,靈鷲宮對於見女媧根本沒有足夠的熱情。
中魔聖地雖是邪氣本源的力量,但本身門派屬性並不屬於邪魔門派,邪氣本源在江湖中人眼裡是惡之極的象征,但在系統而言,本就是與正氣地位相等,司職不同的同等象征。而指間沙本身各項數值,道德,善惡等仍然處於正派水平,福緣、魅力屬性也都不低,自然是很有機會得到女媧認可的。
靈鷲宮潛伏的數百高手,飛湧而出;中魔聖地的數百高手全線殺出。無論中魔聖地還是靈鷲宮,情況跟天盟雷同,如果部署太多人,就難以有效潛伏,一旦被天機派察覺,面對數量過大的差距,天機派絕對不會再在那種難以取得勝利果實的情況下召喚女媧。靈鷲宮和中魔聖地如果沒有參與西門的追逐,棋盤也根本不會離開麗江城。
就在靈鷲宮和中魔聖地全線出動的時候,指間沙以及靈鷲宮的高手,都感應到了,另一批,出乎意料出現的高手……這群高手的出現,讓她們突然發現,今日最終的形勢出乎了她們的意料,結果也變的更加不可預測……
不存一馬當先,一躍飛衝上祭壇,飄雲勁催動的掌法出手,直撲數個迎面防守的高手!四把劍刺進了一片雲霧般的飄雲勁之中,刹那握劍的四個人隻覺得劍上的力量以及持續提供給劍的內氣盡數被雲霧吸引成了無數的能量點,與之同時,雲霧的范圍迅速擴散,不等那四人收劍後退,不存的雙掌已經擊出——大片雲霧隨掌急動,吸收的那些力量融合不存本身的掌力,頃刻之間把那四個天機派的高手震的重傷拋飛、拽跌在棋盤腳下。
數百年來,除魔神門大戰外,不存第一次參與江湖高手的爭戰,也是飄雲勁練成以來第一次示眾於江湖高手面前。一招出手展現的不可思議的強大威力,讓人咂舌之余,也讓天機派的高手深刻意識到,小劍的妻子,三界開啟前江湖公認的傳說之下第一高手,一己之力能夠獨抗數個超一流中頂級高手的不存那強大可怕的戰鬥力!
雲霧環繞身體,獨自突入眾多超一流高手之間的不存完全不見壓力,反而是周圍的超一流高手一個個猶如面對無從下手的刺蝟,進攻無效,退避又唯恐不及,偏偏不敢放她進去,竟然變成了被動憑借數人內力合力,只能被動承受她攻擊,用輕微內傷代價阻止她突破的悲哀局面。
棋盤看著,天機派的高手全面落在下風,片刻交手已經被天盟小劍的影子殺死七八人,輕傷重傷了十幾人,集結的天機陣發揮了作用後,憑借陣法的威力讓戰況改變了不少,但壓力仍然很大,尤其是不存,即使陷身在天機陣壓力最大的中央,也根本沒有人能傷她,雲霧環繞的面容和身影,若隱若現,猶如在陣中衝鋒的仙魔。
反觀事先最讓棋盤顧忌的雁南飛,反而因為天機陣多人的緊盯,那一身出了絕招必殺人的劍法頻頻被陣法合擊的劍氣打斷,根本沒有辦法施展出最終的劍法殺招。但雁南飛的劍法本就不擅長混戰,這一點原本也是棋盤有針對性考慮的安排,眼前有力不能施的窘況也不過是在棋盤的預料之中。
擋住不存,擋住不存才是能夠確保支撐五分鍾的關鍵。
棋盤正準備上前親自出手,依韻站了起來,神情迷茫的轉身,握上劍柄,流動著深紫色氣勁光亮的北落紫霄劍緩緩出鞘,依韻左手握著的黑色珠子,遞向棋盤面前。“你不是她的對手。”
刹那,刹那……棋盤壓抑著內心的激動,一把抓住了那顆黑色的珠子。這是意料之外的最完美結果,由依韻對付不存,她拿著鑰匙在石像下等待通道的最終開啟,那是多麽完美的結果啊……
棋盤握上了珠子,望著陣法中衝殺的不存。依韻手裡的北落紫霄劍,出鞘了,深紫色的太極光圖在劍出鞘的刹那,閃亮。短促的、一閃即逝的劍光,停住——森冷的劍刃,抵在棋盤的脖子上。棋盤的手,剛握上依韻手中那顆,黑色的珠子,而依韻的左手仍然握著黑色的珠子,未曾松開,本也還來不及松開。
依韻目光迷茫的,仍舊望著陣法中威風八面的不存,北落紫霄的劍刃抵在錯愕的,棋盤的脖子上。
沒有風,只有激戰中的喊殺聲陣陣。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結;這一刻,仿佛是美夢與噩夢的邊緣。
棋盤笑了,笑的很可愛,笑容仍然很乾淨,目光一如往昔的純粹。“你一直是假裝失憶?”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依韻回答的平淡。
“有意思嗎?現在還要裝?”棋盤咬著下唇,咬破了下唇,滲出了殷紅的血液。
“我覺得你腰上的棋盤很漂亮,如果送給紫衫,她一定會很喜歡。”依韻答非所問,語氣依舊茫然。
棋盤仍然笑著,笑的還是那麽平靜,盡管她的內心充滿了失敗的屈辱,充滿了被戲弄的憤怒。她的意識捕捉范圍內,早就發現了正衝過來的,許多中魔聖地、靈鷲宮的高手。但是,那些她不在乎,因為她們根本不可能突破天盟和天機派阻攔而殺到祭壇。但她在乎的是,北面,飛快接近過來的那群高手,其中有許多棋盤熟悉的靈魂波動——正義聯盟的高手。
“殺了我,也只是給天盟做嫁衣。”
“我不想殺你,我只是想要你腰上的棋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