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再考慮這些也無用,好在齊樂和提毗的對手都不強,關鍵就看流青山那邊,他雖然修為差點,但有強大的神通傍身,戰力可不弱,此外他的對手也只是破山教的真傳弟子,看修為,也是煉氣後期,有得打。
無上菩提宗五人各自都有敵手,抽到輪空簽的幸運兒自然就不在他們其中,這名撞大運直接進入八強的修士不是別人,正是白鳳劍派的掌教首徒,練氣圓滿的劍修常彥。
不過奇怪的是,抽到上上簽的他並沒表現出任何興奮或是開心的神情,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事出反常即為妖,很快齊樂就知道他為什麽是這幅表情。
按照抽簽順序,第一個登場的就是齊樂,當他站上擂台,準備開始比鬥的時候,場下散修突然發出幾聲驚呼,好像在他背後看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
與此同時,走出大殿後又重新坐在白蓮上的白目上師舒白,也突然毫無征兆的睜開了雙眼。
齊樂順著台下眾人的目光,後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在自己身後,看似遙遠的天邊,忽然出現了一艘長約十丈的靈舟,正在高速朝土地廟飛來!
已經激活眼竅,目力大增的他一眼就認出這架法舟來,正是之前出現在方寸山上的紅雲靈舟!
沒錯,就是凌雲山莊大名鼎鼎的紅雲靈舟!這場事關回元縣歸屬的好戲,他們怎會錯過!
靈舟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就從天邊飛到眼前,好在土地廟升空之後面積擴大了幾倍,有足夠大的地方供其降落。
等它剛一落地,便有十幾名修士跳下,張福德見狀,隻得宣布暫時停止大比,帶著三家宗門的掌教前去接待這批遲到的客人。
凌雲山莊扎根此地幾十年,在他擔任土地神之前回元縣就是其領地,直到幾年前才晉升離開,兩方不知道打過多少次交道,他自然也是認得這架靈舟以及領頭的幾人。
張福德快步迎上前,剛準備開口,就聽到一個音色甜美但是語氣裡明顯帶著寒意的聲音說道:
“哼,凌雲山莊真是好大的架子,當上四品宗門果然就不一樣,本長老以前還真沒發現呢!”
出聲的是金丹修士舒白,她也馭使自家飛行法器飛了過來,居高臨下的說道。
齊樂這才發現,這位舒長老雙目之中沒有半點黑色瞳孔,只有純粹的眼白,看著就像翻白眼一樣,難怪名為白目上師。
“原來是舒長老,好久不見怎麽火氣這麽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本門駐地搬到了烏木城的雲海山,路途實在是遙遠,再加上路上有點小事,稍微耽擱了一下,這才遲了一點,這解釋你還滿意?
凌雲山莊這邊的帶頭之人仿佛一點都不在乎對方金丹身份,爭鋒相對的答道。
這人是一位羊頭人身的道修,臉上有一塊白斑,一左一右摟著兩名年輕貌美的女修,正是凌雲山莊三莊主,築基修士楊凌空。
原來這次是他親自出馬,在他身後,還有兩名齊樂的老熟人,陸行雲和吳思寅,兩人都是衣著光鮮,與之前大不相同,尤其是吳思寅,身上的長袍竟然是一件法衣,他們看到張福德身後的齊大掌教,竟然都漏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齊樂早就發現他們,見狀暗暗皺眉,這群人明顯是有備而來,說不定就是衝著自己來的。
回到楊凌空這邊,他雖然只有築基修為,可今天也不知為何,面對金丹修士,言語中卻絲毫不落下風,氣得舒白厲聲說道:
“楊凌空,你可真是出息了,竟敢不把我放在眼裡,怎麽,要不咱們兩個先上去打一場,
別說我欺負你!”旁邊圍觀的散修聽了都暗暗怎舌,沒想到這位金丹上師看起來人畜無害,脾氣竟然極為火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見真章。
張福德見兩邊有點劍拔弩張的意思,趕緊上前打個圓場。
“舒長老,楊長老,兩位稍安勿躁,今日是神庭大比的意思,都給老夫一個面子。”
他面帶笑容,心中卻十分疑惑,這楊凌空今天是怎麽了,上來就這麽不給舒白面子,難道是要來搞事?他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楊凌空哈哈一笑,說道:
“土地神放心,本長老當然不是過來找事的,只是本門心系回元縣,想知道日後是哪門哪派掌管此地,所以專門過來觀戰。”
他也不回應舒白,繼續說道:
“張土地,我們沒來晚吧。”
張福德樂呵呵地說道:
“不礙事,大家都是老熟人,楊長老來的剛好,沒想到你們去了烏木城,還依然關心我們回元縣。”
他
“哈哈,對啊,難道還有人比我們更熟悉回元縣麽, 我們也是心系此地,所以專門來看看究竟是哪門哪派繼任,張土地,麻煩你給介紹介紹。”
張福德聞言臉上表情不便,
他自然不會將心中所想說出來,耐住性子,將三家二品宗門掌教叫過來,又簡單介紹了一遍。
“原來是這幾位,我都見過,尤其是這位,齊樂齊大掌教,本長老對你可是記憶猶新,對了,行雲,過來見過齊掌教。”
等張福德介紹到齊樂時,楊凌空臉色一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站在他身後的陸行雲聞言上前一站,冷笑一聲,說道:
“楊長老,你忘記了,本門和無上菩提宗現在可是敵對狀態。”
“對啊,瞧我這記性,之前敢往本門派探子的就是他吧,齊掌教,真是沒看出來,你不光戲演得好,陰謀詭計也耍得不錯,可惜啊可惜,就是太蠢,竟然敢惹我們,真當有守護令在,我們奈何不了你?”
流青山聽說女兒這麽厲害,心生愛憐的同時也產生了一絲壓力,好在自己這回因禍得福,打通了兩個竅穴,晉升到八重,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女兒超過了,這張老臉可真沒地方擱了。
他剛暗暗松了口氣,坐在旁邊的孫阿石卻仿佛猜到了什麽,故意嘲弄道:
“吾重師弟,你家可真是陰盛陽衰啊,其實俺早就納悶了,吾刹師弟當年是怎麽看上你的啊。”
流青山也不客氣,憨厚的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臉,答道:
“師兄,這你得問焰兒她媽,反正除了長相,我是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聽到流青山如此誠懇的回答,眾人都是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