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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玨的要求很快便過了明路,李青風同意了,而且得知秦玨不舒服,原因是喝了小表妹親手煮的醒酒湯之後,他登時認為這碗醒酒湯另有玄機。
去年,霍星吃了小表妹親手煮的早膳後便上吐下瀉臥床不起,錯過了去浙江的日子,也躲過了一場災禍。
秦玨殺了寧王之後,聲名如日中天,既令人忌憚,也讓人嫉妒,以他的年齡,少年得志並非好事。
如果這個時候他死了,惜惜就要捧著他的牌位嫁過去。
惜惜一定不想讓他出任何意外吧。
所以,惜惜給他的這碗醒酒湯,是讓他不能回京城,對,一定是這樣的。
自從羅錦言讓李青風屯積的茶葉大賺特賺之後,李青風就越發信賴羅錦言了,而且他記得曾聽人說過,很多身有殘疾的人都是天生異稟的,惜惜小時候是啞的,可能就是因此才比常人聰慧。
因此,去看望秦玨時,他對秦玨道:“你且好好休養,我派個人陪著你的隨從回京城報個平安,順便把姑丈接來,你索性初五下午和姑丈一起回京城,這樣我還更放心。”
羅紹是正月初四從京城動身來香河,吃完“破五”的餃子,再回京城去,正月初六他要上衙,要到初十才能休沐。
也就是說,李青風發話了,讓秦玨在香河住到正月初五。
秦玨打死也想不到李青風是因為那碗醒酒湯才留下他的,他當然更想不到李青風是怕表妹給他守望門寡才會對他如此厚待。
他把接下來幾天裡要做的事情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秦家子弟和家眷們都在太原,通家之好的情況也差不多,好像也沒有什麽事了,他把若谷叫過來,讓他去九芝胡同報個平安,再去給沈硯和駱淇說一聲,明天不去和他們出城遛馬了。
他是連夜從京城來香河的,沒有帶著換洗衣裳,李青風便讓人把他的幾件沒上身的衣裳送過來,秦玨和李青風差不多高矮,衣裳穿在身上倒也合適。
若谷是和魯振平、騰不破一起回京城的。
魯振平要回去準備初六開市,騰不破則是去接羅紹的。
而此時的羅紹,正在梅花裡羅家長房。
今天是大年初二,一大早他就被羅紅請到了梅花裡,長房的幾位女婿過來了,其中有兩位有舉人功名,羅紅便請羅紹過去給他撐門面,總好過讓羅練口若懸河惹人笑話。
因為上次董家的事,羅紹對長房頗有微詞,那件事上羅紅雖然沒有出面,但他是長房家主,如果他不同意,羅練也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羅錦屏得知羅紹來了,就打發乳母過來問羅錦言什麽時候回京城。
那婆子來到前院,見廡廊下站著兩個穿著繭綢袍子的少年,昂首挺胸,很是精神,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隨從,和自家的小廝不一樣。
她便笑著走過來,問道:“兩位小哥可是楊樹胡同紹大老爺府裡的?”
這兩個少年就是遠山和明嵐,兩人微微點頭,問道:“媽媽有事嗎?”
婆子陪笑道:“我是四小姐屋裡的,四小姐和您府上的大小姐自好,聽說大小姐去了莊子,她想念得很,就打發我過來問問,大小姐什麽時候才能從莊子裡回來,姐妹兩個也要好好聚一聚。”
小姐的行程雖然不是秘密,可涉及內眷,也不是能隨便透露的。
遠山便道:“我家大人心疼小姐,早就想把小姐接回來了,等到過了正月,請人看了黃道吉日,就會派人去接小姐了。”
這話說得就像沒說似的,可是卻挑不出毛病。
那婆子連忙稱是,瞎扯了幾句,又問:“聽說府上的表少爺是揚州人氏,這兵荒馬亂的,想來也是留在京城過年了吧?”
遠山在心裡腹誹,這位從小姐也真是有意思,你打聽大小姐的行程這也說得過去,可你一個姑娘家,讓人打聽表少爺的事,這就不好了吧。
他道:“表少爺在京城有生意,平素裡忙忙碌碌的,我們當下人的,對表少爺的事所知不多。”
那婆子立刻明白了,人家不想說。
否則隻隔著一道牆,又是親戚,怎會不知道呢?
她訕訕地又說了幾句閑話,便回去稟給羅錦屏。
羅錦屏在屋裡直轉圈兒,道:“他們這樣說,那李家公子肯定沒在京城和紹叔父一起過年,他不在京城......該不會是到香河莊子裡,和惜惜在一起吧?”
乳母是看著羅錦屏長大的,對羅錦屏視如己出,她想了想了,點點頭道:“四小姐言之有理,紹老爺怎會放心惜小姐自己在香河呢?他們在京城除了咱們長房,也只有李家公子這一個親戚了,既然沒把惜小姐托付給長房,那定是請了李家公子陪著同去了。”
羅錦屏恍然大悟:“難怪我每次向惜惜打聽李公子的事,她都是三緘其口,你說,他們兩家該不會親上加親吧?”
秦家和羅家還沒有下小定,因此兩家結親的消息沒有傳開,長房雖是親戚,羅紹也沒有告訴,不但羅錦屏不知道,就是羅紅也不知道秦羅兩家議親的事。
乳母早就有過這個念頭,只是不想讓四小姐傷心,這才一直沒有說出來。
李青風雖然比四小姐大了十歲,但據說是個美男子,而且揚州李家那可是有名的大鹽商啊,羅家雖然不如李家有錢,可李青風是次子,四小姐如果能嫁過去,也不算失禮於人。
乳母便想待到過完年,找個機會和紅大太太說起此事,可又擔心李家和羅紹有親上加親的想法,因此也想找羅錦言身邊服侍的人探探口風。
她想了想,對羅錦屏道:“四小姐,你先別急,不如過了初五,我去和大太太說一聲,就說你想念惜小姐,讓我到香河給惜小姐送點東西,大太太一直想讓你和惜小姐多親近,她一定會答應,到了香河,我再想辦法多留一天,打聽打聽。”
她雖是下人,可也是女子,若是黃昏時分到達香河莊子,於情於禮,羅錦言也會讓她留宿一晚,次日再動身回京城。
羅錦屏這才高興起來,盤算著要給羅錦言送些什麽東西。
羅紹在梅花裡用了午膳,沒有留下喝茶,便借口要去拜訪長輩,離開了梅花裡,徑直去了芝麻胡同。
昨天張謹就和他約好,今天新壺出窯,讓他務必過去。
到了芝麻胡同,便看到有轎子停在胡同外面,昨天的那幾個小孩正在太陽地裡玩撞拐,看到他從轎子裡出來,便跑過來問道:“你又來找張老頭了,七爺沒和你一起來嗎?”
昨天來的時候,羅紹就聽到這些小孩叫秦玨“七爺”,當時他只在震驚“張老頭”的稱謂,並沒有放在心上,今天又聽小孩們提起來,便來了興趣,問道:“他在家裡行一,你們為何要叫他七爺?”
小孩撓頭,道:“七爺就是七爺,變戲法的七爺啊。”
變戲法?這都是哪兒對哪兒。
羅紹笑著搖頭,卻忘了詢問胡同外面的轎子了,見張謹家裡的大門還像昨天那樣敞開著,他便大門走了進去。
跟在他身邊的小孩大聲喊道:“張老頭,昨天來的客人又來了。”
羅紹讓遠山拿了幾個銅板給了小孩,小孩興高采烈地跑開了。
他看著小孩跑開,這才笑著轉過身來,登時笑容凝在臉上,他看到廡廊下站著一個女子,正好奇地向他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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